“啪！”
钞票边缘在金牙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辉哥，有钳子吗？”叶明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辉挑了挑眉，从后腰摸出一把钢制老虎钳递过去：“要这个？”
金牙的脸色“唰”地白了。
叶明接过钳子，在手里掂了掂，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心跳加速。
他蹲下身，平视着金牙：“还记得在车上你怎么说的吗？‘没钱你装什么大款’？”
“大哥！我那是一时糊涂......”
“张嘴。”叶明的声音很轻，却让金牙浑身发抖。
“不......不要......”
王辉一脚踹在金牙背上：“让你张嘴！”
金牙被迫仰起头，张开了嘴。那颗金牙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就像当初坑叶明时一样刺眼。
叶明把钳子伸进去，金属碰撞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金牙浑身绷紧，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
“忍着点。”叶明手上猛地发力——
“啊！！”
一颗带血的金牙落在叶明掌心。金牙满嘴是血，疼得在地上打滚。
叶明把金牙在衣服上擦了擦，和那五万块钱一起塞进口袋。
他站起身，俯视着蜷缩在地上的金牙：“现在你可以滚了。记住，在天都，有些人你惹不起。”
王辉递来一张湿巾，叶明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居然一点都不抖。
原来当猎人的感觉，比当猎物好太多了。
当叶明还沉浸在方才的暴戾快感中，指节间残留着金牙的血腥味。
电梯“叮”的一声再度打开。
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跨步而出，目光扫过地上蜷缩的金牙和满地的血迹，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冲王辉抬了抬下巴：“辉哥。”
王辉露出笑容：“文武来了。”
他拍了拍叶明的后背，“这是叶总的兄弟，许斌，你叫斌哥就行。过年的时候，你应该有见过。”
叶明下意识绷直了腰：“斌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小天哥……不，叶总说……让我最近跟着您。”
许斌爽朗一笑，伸手揽住叶明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莫名让人无法挣脱：“放松点，天哥都跟我说了。”
他转头冲王辉扬了扬下巴，“人我先带走了？”
王辉挥挥手：“去吧！人我就交给你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血腥的场面。封闭的空间里，许斌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混着一丝烟草气息，莫名让人安心。
“第一次拔人牙？”许斌突然开口。
叶明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那颗金牙：“……嗯。”
许斌低笑一声，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递给他：“习惯就好。在天都，要么让人怕你，要么被人踩死。”
叶明接过烟，手指微微发颤。
许斌“啪”地按下打火机，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天哥让我带你见见世面。”
他吐出一口烟圈，笑得意味深长，“今晚，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一辆改装过的黑色宝马x5安静地停在那里，底盘加高，轮毂漆黑，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叶明咽了咽口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踏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而这个世界，比他想像的还要危险，还要刺激。
与此同时，叶天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点手机屏幕，拨通了李玉儿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李玉儿慵懒的声音：“叶总，这个点找我，不会是请我喝下午茶吧？”
叶天轻笑一声：“下午茶随时可以吃，不过现在有笔生意要跟你谈。”
“哦？”李玉儿语气微扬，“周荣集团的事？”
“聪明。”叶天转身靠在窗边，“收购已经差不多了，现在需要你出场。”
“需要我做什么？”李玉儿直截了当。
“你姐李玲儿借给周荣集团的十个亿债权。”叶天语气平静，“我需要你跟她谈转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李玉儿的轻笑声：“我姐对周荣集团的经营没兴趣，这事好办。不过......”
她顿了顿，“你准备出多少钱？”
叶天唇角微勾：“当然是越少越好。”
李玉儿冷哼一声：“再少也得有个数吧？你总不会想低于十个亿吧？”
“一个亿。”
“什么？！”
李玉儿的声音陡然拔高，“叶天！你当我们李家是冤大头吗？一个亿就想买十个亿的债权？”
叶天不紧不慢：“这不是我在坑李家，而是你在帮你自己。”
“什么意思？”李玉儿语气警惕。
“还记得之前我答应过你的事吗？”
叶天淡淡道，“一个亿卖给你周荣集团10%的股份。”
他停顿片刻，“只要你搞定你姐，这一个亿的费用，我可以免了。”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许久，李玉儿才沉声开口：“一个亿太扯了。七个亿，我帮你搞定我姐，而且那10%的股份，你还得免费给我。”
叶天眯了眯眼：“七个亿太多，最多五个亿。”
“六个亿！”李玉儿寸步不让，“这是我的底线。”
叶天手指轻轻敲击窗玻璃，片刻后开口：“六个亿可以，不过那10%的股份，你得付五千万。”
“叶天！你——”
“这也是我的底线。”
叶天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别忘了，周荣集团现在就是个烂摊子，除了我，没人敢接。”
电话那头，李玉儿深吸一口气：“......成交。”
叶天挂断电话，指尖在办公桌上轻轻一叩，目光幽深如潭。
王辉推门而入，低声道：“叶总，许斌已经把叶明带走了！”
“嗯。”叶天神色不变，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早就交代过许斌——用最短的时间，把叶明“培养”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
这事许斌未必能做到极致，但若是换成朱雨辰......叶天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那家伙可是能把圣人带成赌鬼的行家。
“备车。”叶天起身，理了理袖口，“去学校。”
王辉一怔：“现在？”
“现在。”叶天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