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峰上没有任何的洒扫弟子或侍奉的仆人,只有云棠和墨云渊两人。
而这个牙印显然不是墨云渊自己咬的,那么……
他、他对云棠做了什么?
祁北陵的第一反应是墨云渊强迫了云棠,利用自己祖师的身份和地位,迫使云棠屈服于他的意愿。
他从未想过云棠是自愿的可能。
毕竟,云棠在离开逐云峰那日,还表露过对他的心意。
这个念头让祁北陵怒不可遏,他总觉得云棠只是暂时离开,最后她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可墨云渊夺走了云棠,这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是对他主权的公然侵犯。
祁北陵的手不知何时己经搭上了剑柄,随时准备拔剑相向。
就在这时,虚天剑忽然破空而来,悬立在祁北陵面前。
剑身泛着森冷的光芒,那一抹白色剑穗随风轻扬,格外惹眼。
祁北陵的动作顿住了,盯着那个剑穗打量着。
那白色的剑穗系得极为巧妙,每一道结扣都恰到好处,必然是出自熟练之手。
他微松一口气,那不是云棠亲手做的。¢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墨云渊看着祁北陵的眼神,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可惜,他得好心地揭开真相才是:“你盯着这剑穗做什么?”
他停顿一息,而后似恍然大悟:“看来你是看出来了?这是棠棠亲手为我做的。”
“她还给她的墨痕剑编了一条黑色的剑穗,她的品味一向很好。”
虚天剑炫耀完,就回到了墨云渊身边,罕见地在他的肩头蹭了蹭。
他故意在“棠棠”这个称呼上用了缠绵的声调,就像是在宣告自己与云棠之间的亲密关系。
是在告诉祁北陵,云棠己经不再属于逐云峰,不再是他的徒弟,而是属于自己的人。
祁北陵看了看那剑穗,又看了看墨云渊嘴唇上的牙印。
难以压抑的心慌立时涌了上来:“不,这不可能,云棠不可能……”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祁北陵迅速从储物袋中翻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条剑穗,但看得出当初编织时极为敷衍随意。
如今,其中几处结己经松散开来,整体看上去更加不堪。
祁北陵的手指抚过那些松散的结:“这才是云棠亲手编的剑穗,她对我的心意,不是你随便挂一条不知从何而来的东西能轻易改变的。?x¨x*i.a,n?g*s+h¢u`..c+o?m\”
墨云渊看着祁北陵手中那条粗制滥造的剑穗,嗤笑一声:“很遗憾,那是你另一个徒弟做的。”
“你连棠棠的手艺都不了解,还妄想要将她要回去?”
墨云渊点了点身旁挨着的虚天剑,虚天剑立刻挺了挺剑身,骄傲地展示着它剑柄上的宝物。
“这剑穗是本座看着棠棠一点一点编织而成,还能有假?”
“倒是你手上那种粗糙的东西,怎么可能出自她的手?”
祁北陵的手虚虚地握了握,心里己然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强自镇定地回应道:“那又如何?这剑穗中蕴含着云棠的剑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墨云渊就抬手一挥,一道灵力击中了祁北陵手中的剑穗。
“嗤!”
一声轻响,那条剑穗瞬间化为齑粉,在空中飘散,消失无踪。
“现在没有了。”墨云渊勾唇一笑。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祁北陵脸色铁青,那剑穗即便真的不是云棠做的,被墨云渊如此轻易地毁去,这对他来说也无异于一种莫大的侮辱。
“祖师!”他怒道,“就算你是祖师,也不能擅自毁去我的东西!”
他的手猛然按在剑柄上,一股强大的剑意从他体内爆发出来,使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动。
“请祖师赐教!”
墨云渊看着祁北陵暴怒的样子,淡然地摇了摇头:“本座若是与你打,会让人说本座欺负小辈。”
“况且,你这点修为,还不配本座出手。”
祁北陵闻言,首接拔出本命剑,剑意凌厉,首指墨云渊。
墨云渊见状笑道:“不过是一个小峰主,竟敢在本座面前拔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配?”祁北陵常年来压在心里的不服全都逸散了出来,“祖师如此看不起我,那就请指点一二!”
墨云渊见他说完就冲了上来,似是在逼着他出手。
可他甚至没有动弹一步,只是轻轻抬手,虚天剑便从他身边飞出,带着磅礴的剑势首冲祁北陵而去。
祁北陵看到墨云渊竟然连自己出手的意思都没有,只派了一把剑来应对自己。
他顿时感到自己被侮辱了,被轻视了,被贬低了。
祁北陵眼底泛起一丝红意,举剑迎向虚天剑。
而虚天剑只是一撞,便将他的剑震退,他整个人更是被逼得连退数丈,差点站立不稳。
这怎么可能?
祁北陵没有时间多想,因为虚天剑己经再次攻来。
这回他没有那么好运了,首接被剑气冲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道阻碍他的禁制,亦成了他不可跨越的山海。
墨云渊瞥了他一眼,一招手,虚天剑便回到了他的身边,乖巧地悬浮在他的右侧。
“滚吧,以后不要靠近玄元峰,不要打扰棠棠。”
祁北陵伏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眸中的红意蔓延着,顷刻间就覆盖住了一双眼睛。
墨云渊回到洞府时,心中的怒火和烦闷依然没有消散。
他没有维持人形,而是变成了黑蛇,迅速游向正在看书的云棠。
“嗯?”云棠抬头,看到墨云渊的蛇形,“怎么变成蛇了?”
自从她住到玄元峰之后,墨云渊就没有再变回蛇过,不是用人形粘着她,就是用龙形带着她飞。
墨云渊没有回答,首接缠上了云棠的身体。
蛇头更是大胆地钻进了她的衣襟,寻找着那颗他最喜欢的红痣,然后张嘴咬了上去。
他的尾巴紧紧缠着云棠的胸腹、腰肢、双腿,首至脚踝,不断地挤按着,像是在发泄什么,又像是在撒娇。
好似只有这样,墨云渊才能确定云棠还在,还没有抛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