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生也不示弱,指尖蹭过她嘴角沾着的奶油,顺势抹在她发顶,惹得马悦笑着抓起餐巾纸追打,引得隔壁桌的食客频频侧目。
等笑闹稍歇,马悦把切好的牛排推过去一半,又用叉子卷了卷意面喂到他嘴边。张春生张嘴咬住的瞬间,她突然抽回叉子,狡黠地眨眨眼。
张春生配合地双手合十作揖,逗得马悦笑得前仰后合,发梢扫过他的手背,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
正闹着,手机在桌上震出嗡嗡的轻响。马悦瞥了眼屏幕,刚要随手按掉,张春生眼尖地凑过来:“等等!这可是你妈妈的电话!说不定是催婚热线呢?”
说着就伸手去抢手机,两人推搡间,接通键被不小心按下,马悦焦急的声音突然炸响,惊得张春生差点打翻手边的红酒杯。
马悦的妈妈一脸狐疑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家呢?”
马悦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她瞪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道:“这么晚了你还来我家干嘛?我出去吃饭了。?咸?鱼/看¨书¢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_”
马悦的妈妈并没有被她的态度影响,反而笑眯眯地从包里掏出两张照片,拿在手里看着,然后说道:“我来给你送这两张照片,你看看,选一个看着不错的去相亲。”
马悦气愤的说道:“妈,我说了我不相亲。”
马悦妈不依不饶:“闺女,你都多大了,别挑了,这俩条件都不错。”
马悦急得跺脚,压低声音说:“妈,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随后马悦妈提高音量:“有男朋友了?怎么没听你说过,什么样的人啊?靠不靠谱?”
马悦看了眼张春生,深吸一口气:“他就是我理想中的伴侣,人特别好。”
马悦妈冷哼一声:“光你说不行,让他接电话,我问问。”
马悦求助地看向张春生,张春生接过电话,清了清嗓子:“阿姨您好,我是张春生,我很爱马悦,会好好对她的。,微?趣+小·说·网~ ′免*费_阅/读?”
马悦妈在电话里把张春生从上到下问了个遍,最后语气缓和了些:“行吧,找个时间带回家让我看看。”
挂了电话,马悦长舒一口气,张春生笑着捏捏她的脸:“看来我要过岳母大人这关了。”
马悦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别担心,我妈很好相处的。”两人相视一笑,继续享受这浪漫的晚餐时光。
路灯在车窗上拉出细长的光轨,张春生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方向盘,车载电台里放着老掉牙的情歌。马悦歪着头看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发梢被夜风撩起,在路灯下镀着层毛茸茸的金边。
车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楼道口的声控灯忽明忽暗。马悦解开安全带时,发梢扫过他的手臂,带起一阵细密的痒。“要不要上去喝杯茶?”她歪着脑袋,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影,像只狡黠的猫。
“好。”张春生答应一声,跟着她上了楼,楼道里飘着谁家炖肉的香气。
马悦开门时,钥匙串叮当作响,突然转身的动作让张春生差点撞进她怀里。暖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漫出来,把两人的影子叠在斑驳的墙面上。
防盗门“咔嗒”关上的瞬间,空气突然凝固。马悦抱着双臂倚在玄关柜前,方才玩笑的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张春生,你真的想见我爸妈?我们俩在一起才几天?”她咬着下唇,眼里却闪着倔强的光,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张春生喉结动了动,伸手想碰她发梢,又讪讪地收回手。“马悦,我当然是当真的。”他盯着她发红的耳尖,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我喜欢你,虽然你总把‘单身万岁’挂在嘴边,三十岁了还像只炸毛的小兽,可每次你笑起来,我就觉得......”他顿了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小盒子,“就觉得这辈子栽在你手里也值了。”
盒子里躺着枚金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马悦盯着戒指,眼眶突然泛红:“你就拿个地摊货糊弄我?”
话音未落,眼泪却啪嗒掉在他手背上。张春生慌了神,笨拙地伸手去擦,却被她扑进怀里,闷声闷气的声音带着鼻音:“傻子,你怎么忽然就求婚了?我不答应行吗......”
张春生慌乱地抱着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渗进她后背:“你别哭啊,我不怕你不答应,我就害怕你哭。”他的声音发颤,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困兽,手忙脚乱地擦着她脸上的泪,却把眼泪抹得更花了。
马悦突然用力推开他,眼眶通红地后退半步:“你走,我们分手吧。”她别过脸不去看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却不受控地发颤。楼道里传来邻居开关门的声响,混着楼下野猫的叫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张春生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再次抱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手臂勒得死紧:“我不走,我不求婚了还不行?你说什么我都听,让我留在你身边。”他的呼吸灼热又急促,带着几分近乎绝望的恳求,“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别推开我。”
马悦僵在他怀里,紧绷的身体突然泄了气。她伸手捶了捶他胸口,声音闷得像泡在水里:“你真傻。”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
月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银辉。张春生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心跳声震得胸腔发疼。床垫下陷的瞬间,马悦仰起脸看他,眼尾泛着水光,嘴唇微张像是要说话,却被他颤抖的吻封住。
夜色渐深,窗外的蝉鸣声不知何时停了。床单纠缠成凌乱的褶皱,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昏暗中化作细密的藤蔓,将彼此缠绕得再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