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熙哽住了。,e*r+c\i*y\a?n¨.`c?o!m′
“难道你还不明白,婳眉就是在利用你给大家洗脑!那些在园区里待久了的老油条还没上当,你反倒丧失了理智,居然还把亲朋好友给拐进来,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付小美的话像把刀子,戳破了李雨熙最后一点侥幸。
李雨熙再也忍不住,埋头在膝盖里失声痛哭起来。
“行了小美,你也少说两句吧。”常欢拉了拉付小美的胳膊,给她递了个眼色。
付小美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常欢轻轻拍着李雨熙的背,她的声音很温柔,试图安抚她,“雨熙,别哭了,现在认识到这是一场骗局也不晚,以后别再听那个婳眉的了。”
李雨熙却哭着摇头,“己经晚了,不会有人再相信我了……”
我和常欢对视一眼,彼此都很无奈。
李雨熙还是太年轻,阅历太少,所以才会被渣男骗,被婳眉利用。
但我们也没办法帮助她,毕竟事情是她自己做下的,也只能自己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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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食堂的面粉快用完了。¢秒=章?&节?°小@^说???网ee? 1#已*?:发=?布?@÷最_新@?·章·节+
庄姨想去后院的仓库搬一袋过来,我怕她岁数大再闪到腰,便主动揽了这个活。
后院偏僻,里面堆着很多杂物,平时很少有人来。
我刚走到仓库附近,就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是从仓库里面传来的。
其中一个女声带着哭腔和哀求,是李雨熙,“婳眉经理,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一天都不想待了,我想回家……”
我脚步一顿,抿了抿唇,还是悄悄靠近那扇破旧的木门。
婳眉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慵懒的声线中透着一丝残忍的笑意,“走?李雨熙,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你那单做得不错,马上就有大笔分红了,这时候想走?”
“不……我不要了,那笔钱我一分都不要了!”李雨熙急切地说道,声音带着颤抖,“求求你了,只要你放我离开这里,那笔钱我全都给你!”
“李雨熙啊李雨熙,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婳眉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那笔钱本来就是我打赏给你的。我想给你,你才能拿到,我不想给你,你一分钱也别想看到!你凭什么拿着我的东西,来跟我谈条件?”
从我的角度看去,李雨熙所站的位置刚好逆光,但我可以想象到她此刻绝望的表情。£¥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良久。
李雨熙痛苦而颤抖的声音响起,“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我听到高跟鞋踏地的空洞声。
婳眉走近了李雨熙,捏住了她的脸颊,迫使她抬头“放过你?李雨熙,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婳眉的手指微微用力,迫使李雨熙的脸颊更加扭曲,“你这么傻,又这么好用的一颗棋子,我为什么要放过你?我还指望着你,给我拼业绩,多多给我赚钱呢!”
说到“业绩”两个字时,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只要我的业绩足够出色,鹤神大人他就会多看我一眼,所以……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呢!”
李雨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筛糠一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婳眉看到她这副任人摆布的模样,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后退一步,懒洋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
“行了,自己好好想想吧。别总想着走,想想怎么提高业绩,帮我拉新,才是你该做的事。”
婳眉瞥了她一眼,就像看一件用旧了的工具。
随后她头也不回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散发着霉味的仓库间。
李雨熙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瘫软下去,靠着布满灰尘的木墙缓缓滑坐在地。
她的眼神空洞,嘴唇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之前被付小美戳破真相,她还能够哭出来,现在她连哭都找不着调了。
我轻叹了下,扛起一袋沉甸甸的面粉,回了食堂。
晚上回到宿舍,李雨熙的铺位还是空的。
常欢有些担心,怕她又被那两个同乡欺负,我便把下午在仓库门口偷听到的对话告诉了她。
付小美听得不住咂舌,“傻!真是傻透了,居然还去求婳眉那个女人,她也不想想,自己现在可是婳眉的摇钱树,她怎么可能放她走呢!”
“可能,她觉得婳眉对她还有一丝人情味吧。”常欢无奈道。
“这些高管和经理压根就没把我们当人,都是赚钱的工具,你会让你的赚钱工具跑掉吗?靠他们还不如靠自己!”付小美翻了个白眼。
“要我说啊,咱们也先别去找她,你看咱们今天说了那么多,她肯听吗?她还把婳眉当成是她的救星呢!
她开单的时候我们没有恭喜,只有冷眼,她现在觉得我们就是落井下石,只会说风凉话……算了,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到底谁才是真的对她好!”
常欢也意识到我们无法安慰李雨熙,只得叹了口气,“希望她自己能早点想清楚吧。”
我看了眼空着的床铺,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了心头。
夜深了。
宿舍里鼾声西起,付小美和常欢都己经睡熟,可李雨熙的床铺还是空着的。
她还没有回来?
原本我们想着让她独自一个人待会,或许会想明白。
毕竟人生的关卡只能自己过,这时候我们既不能感同身受,说出来的话又很苍白,还不如让她自己悟。
可现在己经是后半夜,李雨熙还没回来,她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我翻了个身,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不行,我还是决定去找找她,或者告诉保安,让保安找到她。
我掀开被子下床,打开房门,来到走廊上。
走廊里没有开灯,一片死寂的黑暗。
只有远处安全出口指示牌那一点幽幽的绿光,像鬼火一样悬浮在半空,勉强勾勒出这个狭长空间的轮廓。
我借着那点微弱的绿光,像个瞎子一样摸索着往前走。
己经是后半夜了,值班的保安都己经睡着。
我刚要过去叫醒他们,头顶却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就好像有人在踩我的头……
这个想法让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一种更加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
我僵硬着脖子,一点一点地抬起了头。
只见一双脚悬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