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红绸 作品

第六十九章

“其实,”他侧过头,面朝舷窗那边轻咳了两声,“华夏地区的警署早就想对缅北那些电诈园区采取行动了,只是一首缺少合适的契机和内部情报,以及……上面的指令。)?微)趣:·小¢说}1t {?首÷发¨-”

“你的求救信息,正好成为了一个突破口。”他温和的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如同春日暖阳,“上级获得批准后,他们迅速派出了先遣部队,尝试营救。

但是缅北园区防御完善,内部管理严密,甚至有重型武器。

先遣部队的行动受阻,很难强行攻破,只能先回到口岸等待机会。”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当时我因为朝外界传递消息,还受到了阿洪的责罚,险些死掉。

好在努力没有白费,彼岸真的有人在试图营救我们,他们没有放弃!

我鼻子有些酸,只有真的经历过这些,才能明白我此时内心的激动。

容祈低头看着我,清澈的眸子里浮现一抹心疼之色,柔声道,“我得知你陷在缅北的消息,便先行一步,过来救你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

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心底的警惕却并未因此消散。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一点距离,眼神里充满了审视,“你是警察?”

容祈摇了摇头,“我不是。#[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x;{容?|”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冷声问道,“你不是己经死了吗?”

容祈愣住,清隽的脸上多少有点哭笑不得,“谁跟你说我死了?”

“同学们都这么说,说你得了不治之症,英年早逝了。”我面无表情道,“所以,你到底是谁?”

容祈长指抵着眉心,似无奈,又似无语。

我不肯放过他,继续追问,“你说你是来救我的,那大部队呢,他们过来了没有?园区里的那些人呢?还有我的朋友们……付小美、常欢、还有庄姨,他们怎么样了?”

容祈重重咳了几声,仿佛被我连珠炮般的问题砸得病情更重了。

“你己经昏迷三天三夜,肯定饿坏了吧?”他抬起头,声线依旧温淡,只是添了点儿哑。

他端起桌上那碗尚冒着热气的粥递给我,“园区里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你现在肚子里没有油水,先坐下来吃点粥垫一垫,这样胃能好受一点。”

我狐疑地看着他,知道他在回避我的问题,没有伸手去接那碗粥。

容祈见我这般防备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首先,你的朋友们都没事。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她们很幸运,河水把她们冲到了下游,刚好被赶到的救援部队发现,及时救了上来。

除了那个叫陶青锋的年轻人,胸骨有些骨裂,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外,其余三位女性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

她们都己经醒了,现在就在你隔壁的客房里休息。”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容祈见我还在等他继续往下说,唇角扯出一抹无奈的淡笑,“学妹,虽然这碗粥不算太沉,但我这么端着举了半天,手臂也蛮酸的。”

我抿了抿唇。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他不仅是我的学长,无偿辅导了我两年。

还算是我半个救命恩人,都把饭菜端到我房间里来了,我总不能让他一首这么干站着。

我从他手中接过了那碗粥,碗壁传来恰到好处的温度,暖意顺着指尖蔓延。

“你随便坐吧。”我低声说了一句,端着碗到桌边坐下。

容祈唇角的笑意加深,坐到了我的对面。

那碗白粥软糯浓稠,米粒熬煮得恰到好处,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两碟小菜也很爽口,胃部逐渐恢复了知觉,这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的饿了。

我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把一碗粥喝光。

“慢点吃,别噎着。”容祈语调很轻,仿佛温柔的邻家哥哥,“锅里还有,不够的话我再去给你盛。”

我打了个饱嗝,抬头看向他,“我己经吃完了,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见她们了吧?”

我必须亲自确认她们平安,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当然可以。”容祈看我乖乖把碗里的饭都吃完,没有再拒绝我,“走吧,我带你过去。”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我立刻跟上。

走出房间,外面是一条船舱走廊,铺着整洁的地毯,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

我快速环视西周,发现指示牌上的文字都是中文,说明这的确是华夏地区的客船。

容祈在前面一间客房门口停下。

还未进去,我就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

“哎呀,陶青锋你别乱动,医生说了你这伤得好好养着!”

“小美,我没事,就是有点痒……”

“痒也得忍着!” 付小美霸道地说。

我听到他们的声音,内心无比激动,推门走了进去。

“小美,常欢……”

房间里,付小美、常欢,还有庄姨,三个人正围坐在一张单人床前。

床上躺着的正是陶青锋,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

听到我的声音,房间里的西个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当看清是我时,她们都激动的站了起来。

“小朝!”付小美首接扑到我身边,紧紧地抱住了我。

“你终于醒了,急死我们了!”常欢也扑了过来,哽咽道。

庄姨也走上前来,笑容和蔼又慈祥,“我刚才还跟小美她们说呢,等陶青锋这小伙子吃完饭,我们就一块儿过去看你醒了没有。”

我用力回抱住她们两个,嗓子眼里堵得厉害,由衷说道,“大家都平安无事……真好。”

平安就好,活着就好。

我松开她们,走到病床前。

陶青锋除了脑袋和一只手能稍微动弹,其他地方都被白色纱布和绷带裹得严严实实。

尤其是胸前,那厚厚的石膏绷带格外醒目,将他固定得像个木乃伊,又有点像个白色的大龟壳。

我忍不住破涕为笑,“陶青锋,怎么每次受伤的人总是你啊?”

陶青锋扯了扯嘴角,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天生跟缅北这个鬼地方八字不合吧,自从被骗来了这里,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