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话筒里传来容祈略带磁性的嗓音。
“小朝,接到你的电话我说不出有多高兴,我还以为你把我的名片给扔了。”他轻笑着开口。
我没心情跟他唠这些有的没的,首接开门见山,语气焦急而严肃,“你先别高兴,来活儿了!”
容祈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我把付小美和陶青锋的事情言简意赅向他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少顷。
“嗯……听起来,倒像是鬼魂作祟。”容祈沉吟道,“不过我现在人在燕郊,刚回局里就被派出来处理个小任务,估计得三天后才能回去。”
“三天?”我心头一沉,“那假如这诅咒是真的,小美她岂不是就没命了!”
“小朝,你先别激动。”容祈清润的声线透过听筒,有种安抚人心的能力,“鬼想要诅咒活人,可没那么简单,它必须以自身魂魄作为代价才能施展诅咒。
除非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否则,没有哪个鬼会傻到去做这种赔本买卖。
对方只是损失一条命,她自己却魂飞魄散,永远不能投胎了。}@如¤文d~ˉ网@·u *[¨更???新!??最~全?a?”
我稍微冷静了些,但心里的担忧依旧悬着,“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你们不急的话,可以等我回来再处理。不过我建议你们可以先去拍婚纱照的那个古镇看看,找找线索。
说不定能找到那个女鬼的本体,亦或者她的执念所在。
我会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任务,赶过来跟那个女鬼谈谈,她要是识趣,自己散了执念也就罢了。若是不愿意……那我也只好公事公办了。”
容祈的语气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在对付一个得不到糖就哭闹的小孩子。
也是,在他看来,这样的鬼魂估计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毕竟,他平日里接触的不是什么千年老妖,就是什么一方鬼王,再不济也是个修炼有成的精怪。
这种级别的女鬼,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好的,我知道了。”我礼貌对他说道,“谢了,容祈。”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他轻笑道。
挂断电话,我看向屋内的几人,除了陶青锋低着头不知在寻思些什么,付小美和常欢都眼巴巴的瞅着我。
“容祈说,这事儿确实像是鬼祟作怪,但他现在有任务在身,要三天后才能回来。}<如:文t!3网*? ?更}?新|最?快,”我如实说道。
付小美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不过,他建议我们先去拍那套秀禾服照片的古镇看看,寻找线索。”我问她们,“那个古镇,具体在什么地方?”
常欢说道,“那个古镇刚被发现不久,说实话,特别偏僻。我们当时也是看中它非常原始,没什么商业气息才选的那里。
从市区开车过去,得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到。
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得很。”
我有些纳闷,“你们是从哪找到这么偏的地方?”
“某音啊!”付小美晃了晃手机,“发视频的人说那个古镇以前试图搞过旅游开发,投了不少钱修路建配套,结果根本没什么游客去。
路又修得九曲十八弯的,开进去费劲,开发商最后血本无归,就放弃了。
后来网上自媒体红起来,专门有人去那些偏远的鬼地方探险。
视频里说那古镇虽然偏僻,但是古建筑保留得相当完好,特别有氛围感,很适合拍那种复古风格的照片。
渐渐地,就有些影楼就把那里当成了高定外景拍摄场地,我也是看了广告照片才知道的。”
我思忖了下,沉声道,“我感觉这一切的源头,很可能就跟那个古镇有关。咱们必须得想办法去一趟,才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小美点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陶青锋的态度反而平静下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来开车,你们先去收拾东西。”
他说完便起身去车库。
我们三个女生相互对视了一眼,眸中皆是犹疑和茫然。
事不宜迟,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匆匆下了楼。
陶青锋开的是一辆越野车,空间尚可,但路途的颠簸远超我的想象。
车子驶出京城,进入国道,再转入省道,最后拐上了一条地图上都未必能清晰标注的乡间小路。
路面越来越差,从平坦的柏油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再到后来,干脆就是颠簸起伏的黄土路。
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出来了,胃里翻江倒海,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付小美的情况比我也好不了多少,紧闭着双眼,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常欢倒是还好,只是脸色也有些发白。
只有陶青锋,他紧紧握着方向盘,神情专注,仿佛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了这艰难的路况之中。
窗外的景色从最初的城市高楼,逐渐变成了荒凉的田野和连绵的山丘,最后只剩下望不到头的黄土路和稀疏的、叫不出名字的枯黄植被。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屁股都要被颠成八瓣,车子终于在一片古建筑前停了下来。
天己经完全暗了下来,只剩下一抹残存的暗红色余晖,给这片荒芜之地平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到了。”陶青锋沙哑着嗓子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我扶着车门,踉踉跄跄地走了下来,双腿发软。
“呕……”我没忍住,靠着大树吐了出来。
常欢喂我喝了两口水,我强忍着不适,抬眼打量起眼前的古镇。
“我真佩服你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让你们给找到,说好听点是来旅游,说不好听点还以为你们被流放了呢!”我由衷说道。
因为这里说是古镇,其实更像是一片被人遗忘的废墟。
大部分的建筑都己残破不堪,断壁残垣夕阳余晖下投射斑驳陆离的影子,说不出的萧索和诡异。
我们继续往里走,穿过半个古镇,一座旧宅院出现在我们眼前。
青砖黛瓦,飞檐翘角,典型的明代建筑风格。
即便雕画色彩己经全部掉光,也能看出它曾经的精致与气派。
与其他歪歪斜斜,随时都会坍塌的屋宇相比,它却显得格外完整。
“就是这里了。”陶青锋指着头顶的招牌说道,“我们那晚住的民宿就是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