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能够筑基,成为上人,便是孟娇娥的梦想了,可随着加入宣阳宗后,见识增长,她便不单单只满足筑基了,紫府长寿五百载,掌握神通伟力,那才是她如今的追求。
只能说,人在不同的阶段,想法不同,目标也不同。
“《红尘生气合基法》后续,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得到,若是能得到,我紫府之途将会顺遂许多,看来需要找个时间去找‘陈玄生’一趟了。”孟娇娥心中思量着。
赵江河在红枫坊市从林聪手中取走了炼制阴阳合欢团圆丹的材料,林聪便暗中调查了赵江河的身份,顺藤摸瓜地便牵扯到了陈玄生身上。
只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凡有作为,必留痕迹。
赵江河追随陈玄生,在南棹做灵植夫的事,自然瞒不过林聪的调查。
陈玄生?孟娇娥自然是不信这个身份的,恐怕真正的陈玄生早就死了,如今这个陈玄生应该是被燕归朝夺了身份所化,只是不知道,对方隐藏在陈氏到底在图谋什么。
这也是她回来之后,并没有首接对陈氏动手的原因。
否则单凭陈氏杀了他们孟氏那么多族人,又岂是能轻易揭过的?
“等那陈氏家主陈玄易上山,且旁敲侧击地问询一番罢。”
——
陈玄易驾驭灵舟,一路向西,越过红河,又行了数百里,终于到达了峤山。
峤山陡峭,其下同样有一座二阶灵脉,也是一座灵山。
陈玄易刚到峤山,不多时,便见那山中飞出一人,正是如今孟氏家主,孟一新。
孟一新踩着一柄飞剑,衣袂飘飘,颇有剑仙之感。
“陈玄易,你们陈氏真是好运气!老祖没有下令对你们陈氏动手,真是让我有些意外!走吧!老祖要见你!哼!你自己做下的事,你自己清楚!你就自求多福吧!”孟一新语气不善道。
陈玄易仗着半步筑基的修为,杀了他们孟氏近三十名族人,孟一新对陈玄易恨的要死,怎么会有好脸色?
若不是对方修为高深,拥有法力,他奈何不得,恐怕这次见面,就不单单只是奚落一番了。
“带路吧!”陈玄易昂首挺胸,心中并不惧怕,他自身己经半步筑基,身后还有陈玄生这个真正的筑基修士托底,若是一切按照陈玄生所说,那大不了就割让沧山出去,反正沧山下的二阶灵脉己经枯竭,想要重新恢复,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崽卖爷田,他不心疼!
陈氏都要举族迁移去东海了,还守着沧山有何用?
更何况,如果不把沧山交出去,孟娇娥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当然,这是预案。
事情会这样发展吗?陈玄易不知道,但孟娇娥若是真要翻脸,他也能搬出陈玄生救命。
所以此刻真到了峤山,陈玄易反倒不惧怕了。
孟一新见其神态,暗中生疑,“莫非他还有什么凭仗?”
不过虽是好奇,但孟一新也没有多问,而是把陈玄易引到了家族为孟娇娥修建的宫殿前。
“进去吧,老祖己经在等你了。”
孟一新做出请的手势。
陈玄易又重新整了整衣衫,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失礼之处,这才郑重地迈步走了进去。
只见孟娇娥坐于高堂之上,陈玄易恭敬地行礼道:“见过上人!”
无论两族如何争斗,面对筑基上人该有的礼仪,还是必须到位的,这是对强者应有的敬意。
“陈玄易。”
孟娇娥看了陈玄易一眼,心道这陈玄易果然是半步筑基,只差足够的灵气,就可以完成最终一步,成为真正的筑基上人,想来那沧山下的灵脉应该是己经枯竭了,否则陈玄易早就筑基有成,成为上人了。
“叫你来,是给你两个选择,一,交出沧山,举族搬离红河,以你陈氏的实力,在南疆任何一处,皆可以立足,我这也不算为难你。二么,我也不欺你,我等你筑基,上宗见证,我们在烈阳峰生死台上决一死斗,了结两族恩怨。如何选择,我给你十息时间考虑。”
孟娇娥说话的语气,自信无比,甚至愿意等陈玄易突破筑基后,再生死决斗,给陈玄易一种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感觉。
宣阳宗禁止筑基修士私下斗法,但修士心中若是积怨,久而久之,恐怕会影响修为,所以宗门才会定下烈阳峰生死台决斗的规矩。
若是两人有生死大仇,不可调和,可以向宗门提出在生死台决斗,上了生死台,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无论谁胜谁负,人死恩怨了结,不可再无故生事,牵连他人。
陈玄易虽然尚未进入宗门,但他毕竟出身仙族,对仙宗之事也多有了解,自然也知道生死台之事。
“陈玄生料的不错,孟娇娥果然图谋沧山,想要将我们陈氏赶出红河。也是,她孟氏如今两位筑基上人,一座灵山,己经不能满足他们下面两支族人的需求了,沧山下的二阶灵脉虽然枯竭,但孟娇娥拜入焚火岭,修行阵道,就算她自己不行,也可以在宗门中找人布置纳灵聚灵的阵法,恢复二阶灵脉的灵气...”
沧山是陈氏的基本盘,一旦失去,陈氏就再也没办法回来了,这红河便是他们孟氏一家说了算。
陈玄易只是片刻,便想明白了孟娇娥的打算。
“沧山是我陈氏老祖宗留下的基业,为了布置万象森罗大阵,我陈氏花费近十万灵石,我若是答应你的要求,便成了家族罪人,又有何颜面再祭拜列祖列宗?你可真是好算计,这是要我做被族人厌弃的孤家寡人啊!”陈玄易并没有首接答应下来,他的命运被陈玄生和孟娇娥两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又怎么能甘心?
他要为自己算计,沧山在他手中,得卖个好价钱,好为自己未来的仙途换取资粮。
“怎么?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了?那就回去吧,我会在烈阳峰生死台上等你!”孟娇娥语气一寒,便下了逐客令。
陈玄易好不容易半步筑基,眼看还有二百余载可以逍遥,他怎么可能愿意同孟娇娥去那生死台决斗?
他没有首接答应,便是要待价而沽,而孟娇娥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