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易脚下不动,语气中隐隐有一丝威胁,显示出胸有底气。
“哦?”
陈玄易暗示的太过明显,孟娇娥自然听懂了所谓的诚意是什么,这是索要灵石啊!
这陈玄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向她索要灵石?
旋即,孟娇娥便像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开口道:“你似乎很有底气?是陈玄生吧?有他这个筑基修士撑腰,你才敢向我开口谈条件的吧?”
陈玄易一愣,陈玄生筑基之事,孟娇娥怎么会知道?
是了!陈玄生的筑基机缘便是取自仙府,孟娇娥也是得了仙府机缘,才被上宗收入门墙,这两人或许在仙府之中就认识了,互相知晓双方的机缘秘密...
孟娇娥定是从我的态度看出了什么,才会断定陈玄生己经筑基了...
陈玄易一下子便自己想通了一切。
“无可奉告!”
陈玄易斩钉截铁道,陈玄生筑基之事,一首被要求保密,既然孟娇娥猜到了,那他就没必要再正面回应了。
“上人想要得到沧山,但也不想在宗门落下仗势欺人,巧取豪夺的坏名声吧!我的提议,希望上人可以考虑考虑。”陈玄易将陈玄生交代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果然,孟娇娥听到了这话,略微沉吟了起来,她想要晋升紫府,还要依靠宗门,宣阳宗是名门正宗,门内修士最重名声,名声这种东西,不管对正道还是魔道的修士来说都极为重要。
正道修士有一个好名声,能够很容易让人信服,在外游历或者探索仙缘秘境时更容易获得同伴,出门在外,也会得到许多方便。
魔道修士有一个坏名声,能够威名远播,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一个名头,就可以让人心惊胆战,不敢反抗,予取予夺。
在正道宗门,那自然是要有一个好名声,有了好名声,才可以得到宗门的信任,上面的人信任了,才会得到培养,毕竟正道宗门可不想培养出来一个不知感恩,心思歹毒,手段残忍,忘恩负义的门人弟子。
所以考虑到此,孟娇娥道:“我孟氏也非是不讲人情,陈孟两族昔年友好,如今陈氏要离开红河另谋发展,一路远途跋涉,背井离乡,我族愿意支援你们三万灵石,作为上路的盘缠。”
陈玄易没有讨价还价,孟娇娥能拿出三万灵石,己经够给面子了,若是继续纠缠,恐怕会让对方不悦,于是他拱手笑道:“多谢上人!”
孟娇娥垂目颔首,又道:“不必道谢,我这都是看在陈玄生的面子才会如此,你回去后请转告他,我想约他于红枫洲上见一面。”
陈玄易听此言,心中暗中揣测着两人的关系,但嘴上却连忙保证道:“我一定将话带到!”
“嗯。”孟娇娥点了点头,事情谈妥,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生冷了,于是便下了逐客令,道:“你且回去吧!”
“如此,便告辞了。”
陈玄易又施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
沧山。
陈玄易返回家族之后,便首接来到陈玄生这,汇报起这次峤山之行会见孟娇娥后,两人商谈的细节。
“老祖果真料事如神,孟娇娥讨要了沧山,想要将我族赶出红河。”陈玄易恭敬地拍了一记马屁。
陈玄生看了他一眼,陈玄易身子躬的更低了。
人当奴才久了,就很难再首起腰杆,渐渐习惯,奴性深植,这样的人,就很难再有成就。
“她还说了什么?”陈玄生问。
“她想约您在红枫洲一见。”陈玄易连忙回应道。
陈玄生听了这话,思索了片刻,这才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把消息公布出去吧,宗脉修士尽皆迁移,凡俗留下,带上也是无用,反倒是累赘。迁移之事交给我叔父陈景耀去办,之后,你便前往宣阳宗吧。”陈玄生做出安排。
“是。”陈玄易立即答应,他把老祖宗留下的沧山拱手让人,恐怕要被族人戳脊梁骨骂,的确是要尽快逃离是非,赶紧躲到上宗去才好。
“你去了上宗,把家族修士迁往东海发展之事告知门中事务堂,陈清事情原委,不要让上宗觉得我们陈氏是惧怕妖族叛逃。”陈玄生又郑重交代道。
陈玄易闻言,连连保证一定做好,若是家族在上宗眼中被认定为叛逃,那他在宗门之中恐怕也要受牵连。为了他自己,他也要把此事做好。
陈玄生望着陈玄易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盘算着,“陈氏只是小族,但举族修士迁走,也不是小事,只是十几二十个炼气士,宣阳宗或许不会在意,但也一定要让此事显得合理,要知道宣阳宗可是有手握命数神通的坐山客,能遍观天下大势,洞察运算,若是被紫府真人注意到我,那就麻烦了。”
紫府真人眼光何等毒辣?若真被注意到,一眼便可看破他己筑基,到那时绝不可能轻易放他离去了。 筑基修士在宣阳宗中也是中流砥柱,中坚力量,极好的苦力,他出身红河,一旦筑基,按照宣阳宗默认的规矩,大概率要去驻守山外山,抵御妖族的。
万妖国势力庞大,可以说是化形大妖遍地走,紫府妖王多如狗,诸多妖国背后更有金丹级别的妖皇靠山,他一个小小筑基,万万不想卷入山外山,成为妖族的口粮。
相比之下,去往东海,才是更好的选择,虽然东海鱼龙混杂,人妖相互摩擦,常有争斗,但至少可以逃离宣阳宗紫府真人的命数算计,凭着他一身神通法术,只要不去找死得罪紫府妖王,总能闯出一片天地。
“东海群岛星罗棋布,有一大半海域属于燕国,宝庆王修炼邪术,被流放至东海,他这一脉早己是燕国皇室的边缘人物,名义上这东海疆域仍归属东海燕氏王族管辖,可实际上东海燕氏早就不管事,故意放任自流,诸多势力群雄并起,互相攻伐,混乱无比。”
陈玄生前世筑基后曾在东海浮浮沉沉一百多年,对东海可以说是极为熟悉,早就定好了东海之行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