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翰林院度过三年之后,因守丧暂别京城,而后赴任广临府。
郭玉明抬手搓了搓脸,难掩得意之色:“咱郭家祖上这是冒青烟了,这可全靠我打拼。”
刘伶醉端正坐姿,郑重地整理好衣衫,一本正经道:“还有颜院长,听闻他是当今帝师的首席弟子。
这下,我回去可有得吹嘘了。”
方世玉闻言,看着刘伶醉,嘴角含笑:“又是你京城堂姑姑传来的消息?”
刘伶醉下巴一扬,神气十足:“没错!方世玉,你和瑾姐儿养父家都姓方,你们这姓氏可有渊源?”
方世玉连忙摆手:“毫无关系。我家祖籍京城,这你们都清楚。”
马文才坐首身子,目光紧盯方世玉:“你要是敢说有关系,我马文才立马跟你绝交!”
谢文科也高高举手:“算我一个!”
东方瑾看着众人这副模样,有人无拘无束不拘小节,有人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有人西处显摆。
看着看着,往昔与损友相处的画面涌上心头,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她在心底默默念叨:我如今一切安好,你们不必挂念。
愿你们一生平安顺遂 。
平复好心情,东方瑾只觉与众人的关系又亲近了几分。
开口说道:“好了,知道你们重情重义。
不过一个姓氏罢了,这世上姓方的多了去,其他国家也不例外。
对了,跟你们说件正事,姐打算做买卖,手里有不少食谱。.优/品¨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马文才,你去问问你家,要不要这些食谱。
要是不要,我就去别家问问。”
“我这就去问蔡叔!”马文才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暗自思忖:瑾姐儿的食谱,必定非同寻常。
绝对不能便宜了别家!这么想着,他的脚步愈发急促。
刘伶醉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满是不解地看向东方瑾:“瑾姐儿,你有这么好的食谱。
为什么不自己开酒楼,反而要卖掉呢?这可都是立家的宝贝啊!”
东方瑾轻轻摆手,笑容恬淡:“开店太累,卖食谱多省心。”
在她看来,做生意,要是没有强硬的背景和靠山,即便自身条件再好,也难以成功。
这些道理,都是她每次回到现代时了解到的。
连现代都如此,更何况等级森严的古代?
方世玉神色认真,诚恳劝道:“瑾姐儿,要是文才家要了这些食谱,你一定得让他们签份契约,每月拿分红。
要知道,食谱向来都是家传之宝,一般人绝不会轻易拿出来卖。
你看,哪家有了这宝贝,不是自己开店经营?”
东方瑾听着他们说话,心里暖暖的,面露真诚的笑意。
然后,指着顾城霖和两个瘦弱的孩子,又指着她自己:“呐,你们瞧,我家哪个拿出来,是个做生意的料?
这些食谱卖了心里踏实,拿钱省心。,微?趣+小·说·网~ ′免*费_阅/读?”
她手里的食谱可是不少,要知道,她那个损友宋斌,他家可是开餐饮的。
他自己还开了一家农家院,本就不缺食谱。
还有她空间的那几本书,药膳,这可是宝贝。
她要开店,也是等自己站稳脚跟,各种硬件条件必备之后,才能开。
现在吗?不行,先解决眼下的温饱问题。
就在他们说话间,马文才带着两位中年人上来。
一个是灵安县平安酒楼的掌柜,蔡时安,一个是马文才的族叔,马志高。
他们相互打完招呼,就把东方瑾请到旁边的房间,有马文才跟着,顾城霖起身犹豫了一下,就没去。
毕竟那些食谱不是他的,他还不能掺和,只能默默又地坐回去。
顾景烨看着他爹这样,再次叹息,着急呀!
方世玉几人见此,也都有眼力见儿纷纷找了说词,告辞离开。
等东方瑾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份平安酒楼的分红契书,和几张银票。
之后找到顾城霖父子三人,告别马文才,离开平安酒楼,在商业街又买了一通,才回家。
……
“小娘你真好,”顾采薇窝在东方瑾怀里,美滋滋的撒娇道。
她小娘又给她买了几身新衣服,让她自己挑的。
顾景烨羡慕的看着妹妹,他也想让小娘抱着。看着自己脚上的新鞋,真暖和,今年他和妹妹的脚肯定不会再冻肿了。
他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穿这么暖和的鞋子,手摸向腰间的玉佩,他……
东方瑾捏着顾采薇的小鼻子,宠溺道:“这就好了?以后我要是给你们买绸缎的衣服穿,是不是更好?”
顾景烨眉头一皱:“这样就很好,别乱花钱,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哎,这个小娘真的很不会过日子,农家穿这些己经胜过村长和里正家了,就连族长家都没有他们现在穿的好。
东方瑾被他这一脸的操心相,弄得十分扫兴,有些不悦道:“你这孩子,人不大,这时不时的犯财迷,真讨厌。
你再这样,小心长不高,不改掉这臭毛病,小心连媳妇都娶不到。”
顾景烨气鼓鼓的瞪着她:“我说的是实话。”
东方瑾被他这样子逗笑了:“嗯,那我以后给妞妞买新衣服,你要不要?”
顾景烨见她这么说,再看妹妹窝在她怀里捂嘴偷笑:“我……要!我要穿新衣服!”
“哈哈……”东方瑾被他逗得大笑起来,她以为这小子宁死不要呢。
这孩子真真是让人心疼,也不知道这些年经受了什么样的苦难,才让他这般。
想着,狠狠的瞪了赶车的人一眼。
顾采薇窝在东方瑾怀里,捂嘴也跟着咯咯的笑起来。
顾城霖在前边赶着车听着,也笑了。
俩孩子是他的,而他却不知道怎么管,更不知道怎么教育。
这样的欢声笑语,是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他身边发生过,这种暖意,他也不曾感受过。
他不会让这份来之不易的和谐气氛消失,他会竭尽全力维持下去。
想到田氏跟自己成婚后,就总是低着头,而他为了让她在家过得好些,每天忙着干活儿不着家。
后来自己服徭役回来,看到她和孩子……她依旧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百个不情愿,而他和她在一起这些年,说话都没有超过十句。
他本身就寡言少语,遇到田氏,她比自己话更少,你不问,她也不说话。
石头这孩子也是寡言少语,家里总是阴沉沉的,现在……
……
暖阳之下,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牛车上,车轮滚滚,晃晃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前行。
车内欢声笑语不断,温馨的氛围随着牛车的轨迹一路蔓延。
刚驶入村口,家还遥遥在望,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男孩闯入众人眼帘。
只见他眉头紧锁,在村口焦急地踱步,时不时伸长脖子张望。
瞧见牛车的瞬间,男孩眼睛一亮,像一阵风般小跑过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城霖叔,您赶紧回家!
大奶奶一家又去您家闹事了。
孙叔和我三堂叔正拦着他们,我爹特意吩咐我在这儿等您。”
顾城霖闻言,立刻勒住缰绳,停下牛车,目光温和地看向男孩。
点头致谢:“知道了,小昭,辛苦你了。”
许昭抬眼,瞧了瞧坐在牛车上的东方瑾,随后对顾城霖说道:“行,那我先回去啦。”
“好。”顾城霖应道。
许昭转身飞快跑远。
东方瑾望着那孩子离去的背影,满是好奇,不禁开口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