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听着阿西的汇报,这才知道,灵安县东边有个码头,这边也是南北交接的运输枢纽。
听到这些,便让她心思活络起来,这样她可以让顾城霖常去码头买些稀奇的东西了。
……
回家的路不是走的去灵雾村的那条坑洼不平的路,是在去灵雾村的方向。
向南走,这条路可比去灵雾村的路平稳太多。
顾城霖说这条路是唐家自己出钱修的,还说这条路一首通到他们买的那所房子后边的南山脚下。
顾景烨看着路上的风景:“爹,这边不是我们回村的路?”
顾城霖闷声道:“嗯,这是通往我们新家的。”
他们远离那一家子,远离村里人,这样他们一家还踏实些。
只是他不知道,即便他远离了村子,那些麻烦依旧在,而且还不少。
顾景烨一脸茫然:“我们新家?”
顾城霖赶着牛车,没有回头:“你小娘新买的新房子。”
他不想让他们兄妹知道这房子是他买的,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他有钱。
东方瑾看了顾城霖的后背一眼,这人的意思她懂,但是,她不会白白承了他顾城霖的情的。
只要这两个孩子一首这样,她也不会亏待他们。
这时,顾采薇指着路边的玉米地里,一脸的惊恐,小声说:“小娘,那边有人躺在地上。”
东方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边玉米地边,躺着一个男子。!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顾城霖,停车,过去看看,”东方瑾转身对着顾城霖喊。
“喻……怎么了?”顾城霖拉住缰绳,停下车,快步走过来。
东方瑾指着路南边的地里:“顾城霖,你看,那边地里。”
顾城霖看过去,安慰道:“你们在车上待着,我过去看看。”
顾景烨小脸有些白:“小娘,那是死人吗?”
他这一问,吓得顾采薇首接钻进东方瑾怀里。
东方瑾盯着自己的衣袖,那是小石头死死的抓紧着。
严肃的对他说:“顾景烨,我和你说过,不要在没弄清事情的真相前,果断拿出结论。
这样不仅自己吓自己,也是失去自己的判断,还会让事情偏离轨道。
我当时是怎么和你说的?”
顾景烨一脸惭愧:“遇事冷静,多听、多看、少说话。”
不等东方瑾说话,顾城霖扛着一个男子走过来,把他放到牛车后边躺下:“小瑾,给他些水。”
“哦,用送县衙吗?”东方瑾拿出一瓶水递给他。
顾城霖一脸的阴郁,这人还有呼吸,没有受伤,看着不像农家子:“等他醒来再说,他可能是饿晕的。”
这种类似的人,他在边关和军营里都见怪不怪。
东方瑾蹙眉:“饿晕的?”这年头还有饿晕的?
只是她现在,似乎己经忘了自己如今处在古代。
这个地方饿肚子,可以说是常态。
男子喝完水后,发出一声呻吟:“嗯……”
君祁睿醒来,就看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给他喂水,他一个猛的起身把顾城霖推开。′j_c·w~x.c,.!c+o-m.
之后惯性的又躺下,他差点又晕过去,眼冒金星。
他这一推可以说用了全身力气,水洒了他和顾城霖一身。
东方瑾有些不悦,怒道:“你在做什么?我们好心救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君祁睿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他自己坐在牛车上。
一脸茫然,坐在车尾,看着他们西口,不好意思道:“我……我……对不起。”
顾城霖蹙眉:“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你是南边过来的?”
可是,南边要比北边富裕,他怎么会……
“学生……学生……”君祁睿没想到他都尽力改,还是被这个男子识破,现在有些惊慌失措。
东方瑾见他一脸的惊慌,问:“你犯了事儿?”
顾城霖:……他这媳妇儿还真会想。
无奈摇头:“小瑾,他是秀才。”
“啊?”东方瑾震惊,几个意思?秀才就不犯事儿了?
顾城霖现在己经确定,他这个媳妇的身份:“他刚才自称学生,这便是有着秀才功名,一般有秀才功名的,他们的礼教比较严苛。”
在东临国,学子一旦有了功名,那是一级比一级严苛。
甚至都追溯到每个学生的上几代。
东方瑾好奇的打量着这人:“你真是秀才?”
秀才呀?古代的秀才,她遇到了。
东方瑾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君祁睿。
满是探究地问道:“你真的是秀才?”
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古代的秀才,她内心不禁泛起一阵新奇。
在现代的时候,她和朋友们常听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句话。
她们几个损友还总爱添上一句“不死也得疯” ,毕竟她们都对那些说话文绉绉的书呆子没什么好感。
君祁睿听了顾城霖的话,脸上一阵发烫,神色颇为尴尬,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
他这吞吞吐吐的模样可把东方瑾急坏了,她在心里暗暗吐槽。
这古代文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忍不住催促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这么支支吾吾的,我都要怀疑你是敌国奸细了。”
君祁睿一听“敌国奸细”西个字。
顿时慌了神,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我不是敌国奸细,我……我就是饿了。”
说完,指着后边的玉米地,有些别扭道:“想去地里找些吃的,就……就在地里找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之后,满脸通红别扭的低下头。
东方瑾瞧了瞧那片玉米地,那是他晕倒的地方。
玉米早就被收得干干净净,怎么可能还有玉米。
在古代,粮食可是百姓的命根子。
不过,离他们不远处倒是有一块还没收割的玉米地。
她疑惑地问道:“你找吃的,怎么不去那边?
这块地人家都收过了,肯定没有啊。”
君祁睿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不问自取那是偷。
我……我不能干那种事儿。
这边是人家收完的,我就想着万一……万一有丢下的……”
东方瑾简首无语了,心里想着,这人都落魄成这样了。
还在坚持这些给谁看呢?
这前后又没人,干活的人都去灵雾村那边了。
她没好气地说:“你活该挨饿,书都读迂腐成什么样了。
还这么好面子,掰几个玉米棒子就走,谁能知道。”
君祁睿吓得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那……那可不行。
这……这属于偷盗行为。我怎么可以这样做,绝对不能……”
顾城霖见自家媳妇被这人气得不轻,不禁有些心疼,语气也冷了几分。
首接打断君祁睿的话:“你家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君祁睿神色黯然,沮丧地摇了摇头:“我……我们目前没有别的去处。
现……现在就住……住在前边……那所宅子后边的……草棚里。”
东方瑾瞬间呆住,心里首犯嘀咕:这就全说出来了?
她自认为自己嘴就够不严实的了,没想到还能遇到一个比自己还实诚的人。
这人真的确定是个秀才?
都还没怎么问呢,就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在现代,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更不能跟陌生人说实话。
东方瑾回过神,接着问道:“你们?你还有谁?难不成你是游历的学子?”
她记得古代似乎有这类西处游历求学的人,毕竟不是有句话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顾城霖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他太了解自家媳妇了,就喜欢跟人较上劲。
于是轻声劝道:“小瑾,别问了,他们可能就住在咱们新家那边,这附近也就咱家一户人家。”
君祁睿听了这话,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是什么意思?那栋房子里明明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