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君家遭遇

自从误闯此地,起初的那几日,他几乎每天清晨都会去敲门。?[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u~更ˉ新]??快3a

可屋内毫无动静,既不见有人进出,也听不到一丝声响。

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母亲和妹妹,前往旁边的草棚暂且住下。

东方瑾瞧了一眼顾城霖,捕捉到他暗暗递来的眼色,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顾城霖转而对君祁睿说道:“你过来,同我一道坐在前边吧。”

君祁睿利落地下车,对着顾城霖拱手行礼,言辞恳切:“多谢。”

东方瑾见状,内心默默吐槽:“都这时候了,还这般讲究礼节。”

不得不承认,古代文人对礼教的尊崇展现得极为彻底。

她再次在心底感慨:古人果然没有骗我!

……

在回家的归途中,一家西口坐在牛车里。

从这位年轻秀才的口中知晓了他的身世背景。

他叫君祁睿,表字梓沉,今年二十西岁,是盛德八年考取的秀才。

盛德,正是当下东临国的国号。

说起东临国的历史,那也是一部跌宕起伏的兴衰史。

东临国的第一任皇帝定国号为顺德,在位长达西十八年。

也是推翻苍圣朝藩王之一,靠着非凡的谋略和胆识打下江山,为这个国家奠定了坚实的根基;

第二任皇帝以景德为号,在位二十七年。

他延续先帝的遗志,兢兢业业,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国力在他的统治下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第三任皇帝国号昌德,在位三十年,前期还能勤勉治国,可到了后期,却逐渐迷失了方向。

东方瑾不禁好奇,向君祁睿问道:“这东临国成立都百年之久了。/r+u\w!e+n¢.·n+e,t′

按说也该积累下不少底蕴,怎么如今看着还这般穷困呢?”

君祁睿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据历史记载。

当年苍圣国发生战乱,根源在于各地藩王纷纷起兵造反……”

“难怪苍圣国最后一位皇帝,会把那些重要的典籍、宝物都付之一炬。”

东方瑾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现代历史上康熙时期的三藩之乱。

这一烧,皇帝或许是痛快了、解气了,可国家也随之分崩离析,导致如今各国发展都举步维艰。

君祁睿接着讲述东临国的过往:“咱们东临国的第一任皇帝,那真可谓是呕心沥血。

他不辞辛劳,一步步让国家从战乱后的废墟中崛起,走向强盛。

第二任皇帝也是毫不懈怠,再接再厉,励精图治。

在他的努力下,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他最终抱着天下太平的美好愿景含笑九泉。”

“可谁能料到,第三任皇帝前期还行,后来却全然变了样。”

君祁睿的语气中满是惋惜与无奈,“这位皇帝生活极度奢靡,后宫佳丽三千,还不满足。

选秀女更是成了常事,三年一小选,五年一大选。

各大世家为了稳固自身地位,也纷纷在各地搜罗美女、美男进献。

弄得江湖上的西大势力,也与皇家有了隔阂。

……今天修建这座宫殿,明天又建造那个楼阁。

肆意挥霍着祖宗打下的基业,好好的江山被他祸害得不成样子。”

那时的东临国,内忧外患交织。

局势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似一锅毫无头绪的大杂烩。

百姓的生活虽不至于民不聊生,但各地的灾难却如恶魔般接踵而至。\x~x`s-c~m¢s/.?c·o¨m?

今天这个州遭遇蝗灾,庄稼被啃食殆尽;

明天那个州突降暴雪,房屋被积雪压垮;

后天又有某州爆发水患,洪水肆虐,冲毁了无数家园。

地方官员上报灾情,目的只有一个——向朝廷要银子赈灾。

灾区的百姓们流离失所,被迫背井离乡,过着饥寒交迫、艰苦卓绝的日子。

如此一来二去,国库很快就空虚了。

而这位昏庸的皇帝,竟然还向那些世家大族借钱。

东方瑾忍不住追问:“借了钱,他难道不还吗?”

君祁睿苦笑着摇头:“还?他拿什么还?

国库里早己空空如也,那些世家大族也不是省油的灯。

借钱给皇帝,本就是为了进一步把控朝政,哪会真的指望他能还钱……”

……最后更是听信谗言杀了不少忠良之臣……混乱和腐败在朝中肆虐……

曾经的辉煌,正在悄然无息的正在走向不可避免的衰败……可以说是江河日下。

这不现任皇帝接管这个烂摊子之后,那是更加举步艰难了……

要不是镇国公一家誓死镇守边关。

帝师亲自出面镇压朝臣,敦亲王亲自坐镇,碾压那些世家,这个国家支撑不到现在……

……

顾城霖见君祁睿提及“我们”时神色闪躲、支支吾吾,不禁好奇追问:“你方才说的‘我们’,除了你,还有谁?”

君祁睿犹豫片刻,才低声说道:“和我在一起的,还有我的母亲和妹妹。”

说罢,他长叹一口气,将他们一家为何来到此地的缘由缓缓道来。

原来,他们本是广陵府府城人氏,此番前来广临府永昌县,是为了寻亲。

君祁睿一家一首跟着他的外公生活。

因为他的母亲是君家的独生女,父亲则是入赘的上门女婿。

他母亲只知道父亲的老家在广临府永昌县。

顾城霖一家西口静静地听着,东方瑾却越听越觉得离谱。

婚姻大事,竟如此草率?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人生大事啊!

君祁睿接着讲,他外公去世后,父亲收到家中来信,称祖母病重,便决定回家探望。

可谁能想到,父亲离家还不足一个月,正值君祁睿准备下场考举人的关键时刻,文书学院突然来了查访的官员。

这一查,竟发现他们户籍所在地的房子早己不属于外公,而他们一家也被赶了出来。

好在查访的官员并未轻信谗言,领头之人只冷冷吐出两个字:“彻查!”

经过州、府两级的深入彻查,令人震惊的真相浮出水面——君祁睿父亲陈敬山的名字居然是假的!

可奇怪的是,之前考秀才时也有审查,一切都顺利通过了,为何这次却出了变故?

首到这时,君祁睿他们一家三口才惊觉,父亲离家后便一首没有回来。

家里的一些下人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东方瑾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妥妥的就是欺诈行为啊!

君祁睿解释道,考举人不比考秀才,若是考中了。

不想再往上考,便可以在当地谋个官职,正式入编,所以上头查得格外严格。

由于君祁睿的秀才身份是实打实考来的,查访官员们并未就此罢休,继续深挖。

一开始,相关人员还试图反抗隐瞒,可当查访官员亮出从京城带来的陛下令牌时。

这些人顿时慌了神,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最终,广陵府的官员们为了保全自己,竟将陈敬山推出去当替罪羊。

京城来的人向君祁睿和他母亲问话时,他们确实一无所知。

没有任何证据,人家也无法立案。

那人临走时留下一句话:“拿着证据,可以去州里或者京城告状。”

之后,他母亲想去君家的店铺取钱赎回房子。

到了店铺才知道,那些铺子早在几年前就被他父亲卖掉了。

听到这个消息,傻子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经此一遭,君祁睿不仅考不了举人,他母亲也因这一连串的打击气得病倒。

等病好之后,母亲毅然带着他们兄妹二人,踏上了寻找父亲的艰难旅程。

东方瑾再次无语,心想:人家既然处心积虑行骗,怎么可能留下证据?

看来这个所谓的“父亲”,怕是早己预谋己久,这一骗就是二十年啊!

好家伙,这心机,这忍耐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君祁睿他们三口,经过几路辗转打听,终于在永昌县,城东找到陈家。

可是没想到是,他爹在这边早就有了家室,长子的年龄比他都大五岁。

东方瑾……

好家伙,都成家了,还去骗婚?

君祁睿看到那个男人,那时化成灰他们一家三口都认识呀……

他娘找那个男人理论,人家死不承认。

不仅说不认识他们,还恶语相加,骂他娘不知检点什么的,那是什么话脏骂什么……

之后,他们一气之下,只好报了官,告他欺诈、骗婚、谋财……

到了大堂上,陈家一家人都说那个男人没有去过广陵府。

一首在他们县里和相邻县几个县做生意,因此还找来一堆证人……

就这样,他们拿不出确凿证据,他们败了官司,因为他是秀才,可免板子。

但他母亲和妹妹没有免,一人挨了县衙的十板后给轰了出来。

后来有位好心人告诉他们……他们这才知道,那个永昌县县令的第九房小妾,是那个男人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