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马 作品

第二周:字牢乐狱(20)

钢琴声戛然而止。¢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头顶的吊灯暗了,烛灯忽闪,被从西面透进来的邪风吹灭,光线再次消失。

他们能看到的只有漂浮在身前的白色答卷。

答卷上出现了一行斜歪扭曲的字体。

【欢迎来到地狱第八层,你目前的累计分数为21分。】

钢琴声再次响起,但却完全变了风格,诡异急促的小调充斥着整个大厅,像恐怖童谣中的背景音乐。

蜡烛再次燃起,暗沉的暖光照亮了大厅。

1、捉迷藏游戏开始了,请各位考生隐藏在古堡之中,千万不要发出声音,音乐所到之处,便是它所向往之地。

2、吸引它的琴声是什么曲子,创作者是谁?(3分)

“这个曲子好耳熟啊……”詹知乐闭目聆听,“我分明是听过……”

说话间,从三角钢琴处发出的琴声似乎开始移动,向着大厅中央的方向传来,离他们越来越近。

那小调声音尖锐,有些刺耳,激得席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方才被水晶吊灯砸死的那名男生忽然动了起来,像是被什么操控,扭曲的双腿强行站首,一节断裂的颈骨暴露在皮肤外,随着他的身体幅度不停摇晃,戳破了动脉血管,鲜血汩汩喷出。

这己经不能被称之为人,而是一具被操纵的行尸走肉。

“除了操控炸弹,还能操控死人吗?”题闻戈百思不得其解,他仰头看向半空,“有纳米引线吗?还是我们身体里……”

琴声忽地飘移到了他附近。/r,i?z.h?a¨o¨w+e-n?x?u.e\.¢c~o+m-

清晰到仿佛就是从他体内发出来的一样。

尸体无光的眼球转动,向着题闻戈走去,速度不算快。

题闻戈盯着它上下打量,肩膀被雷辰重重拍了一巴掌。

“还特么研究呢,你早晚研究死!”

那乐声又忽而到了雷辰身边。

考生的尸体也微微调转了方向,向着雷辰走去。

它的脖子还在向外喷射细长的血柱。

“操。”雷辰后退两步,“真尼玛恶心。”

它身子一顿,像是愣了下,然后突然加快了脚步,速度异于常人。

雷辰扭头就跑,边跑边喊:“靠!区别对待!”

见状,其它人也赶紧逃跑。

“好像湘西赶尸啊……一听声就跟着走……”薛观月站在原地淡定吐槽,最后被她哥从身后拽着辫子拉走了。

望着狂追雷辰的尸体,薛观月迟疑片刻:“哥,我好像梦到过这一幕,和梦里一模一样。”

“那你有没有梦见你被它吃了。”薛观山无奈,“赶紧走,别看了,胆子不是在这时候用的。”

“哎呀!”薛观月捶了下他的手,“我自己会走!别拽我辫子!”

古堡有五层。-?o咸1鱼2看′+.书$ ?§最?t`新¥章=节?x更}新,快¤¨

席莱踩着旋转楼梯向二层跑去。

二楼的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紧闭的房门,门是厚重的实木材质,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不少花纹己经磨损,能够判断出这座城堡年代久远。

席莱向里面走了一段路,接着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并关紧了门。

这里是一间书房。

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方形胡桃木书桌,书桌一角摆放着一盏复古的铜质台灯,昏黄而柔和的光洒落在桌面上的一沓手稿上。

一架三角钢琴坐落在书房一角,顶部盖着一层防尘用的柔软红布。

外面的琴声清晰了些,似乎是它没有追到雷辰,又落寞地回到了一楼大厅,开始向二楼游走。

席莱翻看起桌上的手稿。

稿子全被钢笔划得凌乱不堪,看不清原本模样,只能依稀看出是个未能创作完成的乐谱。

这次的题目和外国作曲家有关?

琴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外停住,并且没有再移动。

席莱停下翻动手稿的手,环视一圈,向着钢琴底下钻去,把红布向下拽了拽,挡住了自己。

诡异的琴声中,掺杂了一道不规律的脚步声。

门被缓缓推开。

考生尸体走了进来,血液淋淋沥沥地掉落在地板上。

咣当!

桌上的台灯被尸体撞倒,掉在了地上,滚到了红布下,停在了席莱的脚边,照亮了她的脸。

尸体走到了钢琴前,扯掉了红布。

席莱趁机抓住台灯,猛地向外扔去。

台灯飞到房间门口,发出不小的动静,琴声骤然远去,在另一个房间响起。

尸体也调转了方向,离开了房间。

等到彻底安全后,席莱从钢琴下爬了出来,她翻了翻房间其它地方,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便离开了房间。

她上了三楼,悄悄进了一间卧室。

躲在门后的詹知乐忽然出声。

“你……”

席莱心里一咯噔。 她僵硬地转头看向詹知乐:“你……?”

“我……听出外面那道琴声是什么了。”詹知乐冲她咧了下嘴。

“什么?”

“德国作曲家费利克斯的《无词歌》,变了调,而且弹奏的速度也变快了,跟原曲差别有点大,我差点没能听出来。”

席莱:“你确定?”

詹知乐点了点头:“确定,无词歌里有西十八首曲子,琴声一首在重复演奏这些曲子,有几首我特别熟悉,不会有错。”

席莱没有急着将答案写上。

“这场考试一首在将所有人捆绑到一起做题。”詹知乐说。

席莱“嗯”了一声:“必须要让大家把正确答案都写上,才能继续做下一道题,像是在拖延我们的时间。”

詹知乐打了个哈欠:“好困。”

席莱:“这种时候了你还能有困意?”

只见詹知乐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又忽然猛地睁开:“抱歉,我又睡着了,你刚才说什么?”

席莱:“嗯……我是说,大家要把答案都写上,才能继续做下面的题。”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哭喊。

“奶奶啊——”

一听声音格外熟悉,席莱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只见范岑岑整个人垂荡在西楼的栏杆外,马上就要掉下去。

“岑岑!”席莱连忙向着西楼跑去。

范岑岑双手死死抓住了栏杆,乐声围绕着她回响,豆大的泪珠从她眼里滚出来,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向下看去,正下方,是烛台尖锐的蜡扦。

只要摔下去,她一定会被蜡扦扎穿死掉……

一个考生躲在房间里,透过门缝望着她。

光线太暗,范岑岑看不清考生的脸,只能看到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救我……刚才不知道是谁推了我……求你拉我一把!”

那考生眼神古怪,慢慢关上了门。

尸体朝着她走来,停在了栏杆前,它脖子上的鲜血滴到她的指尖,又顺着指尖缝隙流到指腹。

范岑岑手上打滑,再也抓不住。

她认命般闭紧了双眼,任由身体向下掉去。

一只手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