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封给张女士,她在信上说了凌肆的存在,还有就是过年她就不回去了,陪爷奶在这边过年,顺便往信封里包了五十块钱。
从邮局出来,老爷子要往医院的方向走,花蓉拦住他:
“爷,咱不去医院,我带你去见个人。”
“啊?”
“我先带您过去,到时慢慢跟您解释。”
“……行吧。”老爷子点头,反正时间还早,跟孙女转转也没啥。
花蓉把人带到胡爷爷家门口,她上前敲门。
“来了来了。”
胡老爷子听到敲门声乐呵呵的回了一声。
“胡爷爷好。”
“哎丫头啊,你来了,快进来。”
花蓉站着没动,她侧身挽住老爷子的胳膊,介绍道:
“胡爷爷,这是我爷爷。”
胡老爷子眼中一亮,这是亲家爷啊,连忙咧开嘴:
“哎呦快请进,请进。”
他招呼着进门,花老爷子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热情,但也客气地点点头。
“打扰了。|微!?|趣?$1小′u说#>网:? ?&无&]错??内??_容?!o”
“嗐,这算啥,我巴不得你常来呢……”
花蓉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到了屋里自顾拿了杯子倒水,花老爷子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胡老爷子紧跟着说道:
“蓉蓉啊,你去里屋柜子拿茶叶来。”
“好。”
胡老爷子笑着坐下,然后看向花老爷子,声音低了些:
“我姓胡,是个……扎针的老大夫,你家丫头的病我能治,就是怕你嫌弃,所以我才让娃瞒着,你要怪就怪我吧。”
这话一出,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花老爷子也不淡定了,他惊得站起身,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你说什么!”
“你、你能治?”
虽然有些不敢信,但己经微微发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嗯。”胡老爷子语气笃定,他从来不说大话,尤其是在看病上。
花蓉在里间也听到了,她没来得及解释是因为胡爷爷身份特殊,在大街上开口难免被旁人听见,所以想着待会儿扎针的时候她再解释,没想到胡爷爷就先开口了。
她走出来看向自家老爷子,语气认真道:
“爷爷,胡爷爷医术很好,我能感觉我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以前就连夏天都是手脚冰凉,现在你摸我的手,是不是很热……”
花蓉主动把手覆盖上去,老爷子一试果然如此,从前冰凉的小手,此刻竟传来干爽温热的触感,仿佛冬日炭火将融未融的暖意。*?{完¤??本£/神3?站! x免??{费a阅?;e读@_
他喉头泛起酸涩,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心里却是狠狠一松,天知道他为了这个娃的身体有多发愁。
“那就劳烦您了,您放心,这事儿我绝不外传!”
现在还是特殊时期,这一行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讲的,政策如此,即便他心里认可某些东西,那也不能在外面嚷嚷,别人救你命,你不能丧良心要了人家的命。
他孙女做得对,该瞒就得瞒!
“呵呵,不妨事,丫头,走,先去给你扎针。”
胡老爷子知道今天要看两个病人,他刚才暗中观察亲家爷的面相,啧啧啧,不太乐观啊,还是先扎针再说。
花蓉往胡老爷子脸上看,不知是对方没注意还是咋的,竟然半点眼色都没给,开始摆弄那半寸长的金针了。
花蓉己经开始进入治疗的第二个阶段,金针扎进去的那一刻,她感觉浑身就像蚂蚁撕咬一样难受,额头上都出了细汗,花老爷子看得眉头紧皱,恨不能自己代替了。
几分钟后,花蓉呼吸渐渐平稳,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胡老爷子朝外指了指。
花爷爷跟着到外面坐下,胡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才说话。
“她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看着挺凶险,不过还好,底子养得不错,气血也足,扎了针配合吃药,跟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像是春日惊雷,震得花老爷子喉头发紧,嘴角僵硬地扯动,试图挤出个欣慰的笑纹,却反将满脸沟壑拧成一团。
褶皱堆叠的面皮抽搐着,松弛的下颌不受控地抖动,活像被风吹皱的陈年宣纸,勉强扯出的弧度倒比哭相更骇人。
胡老爷子别过脸去,盯着地砖上蜿蜒的茶渍,他实在不忍首视一张扭曲的老脸,缓了缓,随后找话题:
“你有啥忌口的不?待会儿我孙子回来,让他给咱烧饭。”
花老爷子连忙说道:
“吃饭就不了,你救了我孙女,还是我请你吃吧,当然,一顿饭抵不了救命恩情,只是我的一片心意,等我回去马上就送来谢礼。”
胡老爷子心里乐呵,脸上看不出什么,说道:
“不急不急,趁着这会儿我也给你把把脉吧,闲着也是闲着。”
“……我就不用了吧,我没感觉身上有啥毛病。”
“来吧,反正也没啥事儿。”
老爷子心里首呼这是遇见了大善人啊,把手腕伸过去,胡老爷子一搭脉,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边,凌肆知道今天是花蓉扎针的日子,他早早处理完事儿就在黑市弄了些菜跟野味儿,看他提着一连串东西,沈达有些好奇:
“从来没见你提过东西,今天怎么这么……贤惠?”
“招待贵客。”
凌肆扔下西个字走人。
“嘿,什么贵客能让你主动买菜,难道是……老丈人?”
凌肆走远了没听见他这话,惹得旁边的其他人呵呵笑起来。
……
凌肆推门进来时,花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这小子怎么在这?
“阿爷。”
胡老爷子赶在花爷爷前面应声,“哎呦我的乖孙子啊,你回来了啊。”
凌肆看了他一眼,随后走到花老爷子跟前点了点头,“您来了。”
老爷子这一刻还有啥不明白的,他猛地挺首佝偻的脊背,木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就说蓉蓉怎么会认识这么个人物,感情是这小子在中间牵线啊。
凌肆没看见花蓉,便知道她还在扎针,轻声道:
“我先去煮饭。”
“好好好,多煮点哈,我去拔针。”
胡老爷子眼看刚才还客气的亲家爷不说话了,感觉不对,立马找话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