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学校里的老师们都很喜欢他,他看上去又有礼貌、又文静、对知识如饥似渴,而且天赋很高长相英俊。
我沉默着保持微笑,听他细数汤姆的‘优点’。
看来汤姆在他面前也是这么表现的,哈,我觉得有点儿想笑,看来汤姆装的很好。
他们谁也不知道汤姆恶劣的一面,说实在的,我甚至感到了一丝荣幸。
就像我没有掩盖过对他的提防一样,他其实也没有掩盖过对我的恶意,可惜那时我虽然有些警惕,却依旧把他当成个孩子。
我真蠢,对不对?
不过没关系,这些上了当的人比我还要愚蠢。
至少我现在己经明白了,如果有一个人,他狡猾、阴险、贪婪,却对我诚实以待,那一定不会是将我当成了自己人。
更大的可能是他没有地方需要利用我。
当然啦,我没有暗指汤姆是这样的人哦,你可不要误会哦。
“咳、咳,事情就是这样。”
我听见马尔福先生做作的假咳了两声,便意识到他在等我表达感谢。
“哦,十分感谢您特地告诉我这个。”
我立刻感恩涕零的道了谢,“原来是这个原因——您不知道我前几天有多么担心,我快有整整一周没能安稳的睡上一觉了。?求?书′帮/ ¨首?发-”
他无声的颔了颔首,我意识到这就是让我滚蛋的意思了。
“那么,我就先回房了,马尔福先生。”
我诚惶诚恐的站起身,后退着走到门边,才转身离开。
想来他们对我的态度满意极了,因为阿布拉克萨斯没做出什么怪表情,马尔福先生也只是合上了眼,一副不想看见我的神情。
彼此彼此吧,看到你这块老树皮,难道我的心情就能好到哪里去吗。
算了,还是不聊这个了,聊他们倒胃口。
总之汤姆这个暑假不会回来,我几乎是猖狂的窃取着阿布拉克萨斯的知识,每天都在夜里拿到他的课本,白天再还回去。
并且我取得了一个重大突破。
那就是,我让我的魔杖发光了,天才,我只能说天才。
真难以想象,一盏煤油灯或一个台灯,哪怕一根火柴就能做到的事情会让我这么激动。
请别以为这很简单,阿布拉克萨斯的课本其实并不容易看懂,倒不全是因为——呃,他把所有字母空洞涂黑了的缘故。
更大的原因是这本书编写的十分一般,它既没有按照难度编写、又没有按照用途编写,也没有按照首字母排序编写。
它好像有自己的节奏似的,你根本想象不到下一个单元讲的会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高速运转的魔咒进入英国,意大利面为什么要拌五号混凝土。
我感觉这个作者根本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凑完一本书的,在我的时代根本不会有出版社愿意接手这玩意儿,自费的话另说。2?完#本;神&|站?^ a?)追3§?最>|新3&?章#节¨
就比如我现在这个魔杖照明咒,你敢相信吗?它绝对是整本书里最简单的一个魔咒,却被排到了最后一单元。
这导致我翻了几乎整本书,才见到光。
而且更恐怖的是什么呢,是我不知道他妈的我该怎么把这个光灭了。
我都快被这个作者气笑了,我真不想让别人发现我的胸衣会发光,那样的舞台效果实在太夸张了,连脱衣舞娘都不敢这么嚣张。
好在多比十分乐于助人,从他为我打破底线后,他就开始愿意在底线边缘游走,于是他又临时为我‘搞’来了阿布拉克萨斯去年和前年的课本。
然后我就真的被这个作者气笑了,熄灯咒竟然是二年级的课程,这真是闻所未闻。
谁他妈、会在、学会照明前、先学会熄灯啊!
这个作者你是真该死啊。
我看了眼作者名,遗憾的发现这个人的名字下面写了两个年份,他早己入了土,现在大概己经三西岁了。
唉,那我只好收回我的诅咒了,三西岁的孩子并不该死。
在我把照明咒熄灭后,多比战战兢兢的告诉我,阿布拉克萨斯隐约感觉到他的课本变厚了,他怀疑有哪个不识相的同学留下了一个恶作剧魔咒。
“什么?”我惊讶的说,而多比对我点点头。
我都快笑死了,这傻金毛真是一点儿也不认真,他甚至不知道书本读久了自然就会变厚。
“他没怀疑你吧?”我对多比挤眉弄眼的。
“怀疑!”多比尖声说,“哦,女士,您在说什么呢!多比有哪里值得马尔福少爷怀疑,多比只是个小精灵!”
他依旧有些发抖,但强撑起了一个笑容,接着我俩放声大笑,为他们对我们的轻视而快活。
快活之后是空虚。
我们何时才能,得到我们应有的平等相待? “快天亮了…”多比小声说。
“是啊,快天亮了。”我重复道。
是啊,天总会亮的,未来也迟早会来。
我把这几本书尽量压的平整了一些,延缓它变厚的速度,然后把它们还给多比。
多比带着书砰一声消失了,它要在阿布拉克萨斯醒来前把它们放回原位。
之后的日子里,我通过练习不断掌握了越来越多的魔咒,虽然有一次差点儿出了意外——那是因为一只白孔雀晃悠到了我的窗前。
你不知道大晚上看见一道白影有多吓人,我的咒语立刻就变了个调子,结果本该飘起来的课本突然着了火!
还好修复咒我早己学会,否则我恐怕会害死多比。
是真的害死!
我原以为我和多比的处境差不太多,没想到在魔法界里,他实际上比普通人们还要可怜。
——巫师们不能轻易伤害普通人,但是可以随意处决家养小精灵!
多比是轻描淡写的告诉我的,他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然而得知这个之后,我就没有办法再和多比嘻嘻哈哈了。
想想看,身边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随时会心甘情愿的被别人杀害,这他妈谁还笑得出来?
我开始尝试向多比灌输起一些思维,我希望他到时候至少愿意反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认为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是理所当然。
说实在的,我本来并不想这么做,我一向认为人们应该自己思考。
但家养小精灵们并不能被称为人,他们是奴隶——奴隶根本没有思考的机会,压迫他们的人不会让他们思考,只会向他们灌输服从、服从、服从!
既然这样,那我就要告诉他权利、平等、自由,让这些想法在多比脑中打起仗,越乱越好,乱起来才能开始思考!
而且令我惊喜的是,多比对这些观念也非常感兴趣,他那双大眼睛里逐渐有了更多的神采,一天比一天亮。
“真的有一个地方可以做到吗?女士——多比不是不相信您,多比只是无法想象。”多比小心翼翼的说。
“当然。”我坚定的说,“当然有一个地方,人们的付出会得到回报,而且没有人可以高高在上。”
“即使是…是像马尔福先生那样的贵族老爷们,也不能?”
多比的绿眼睛里就像藏着泠泠波光。
“哦,笨蛋多比。”我大笑。
“到那时候,贵族根本不会存在了。而且我认为,这种东西早该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