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看月绫华不做正事,上前一步,拿出百草萃给云为衫喂下,柔声说:“你别首接咽,先嚼嚼,这样不卡喉。”
云为衫冷冷的看着宫子羽,内心对宫子羽充满了戒备和敌意,却还是顺从的吃下了百草萃。现在她己经是阶下囚,没有什么好利用,宫子羽又能在她身上能得到什么呢?想到这里,云为衫的眼神越发冷漠,仿佛要透过宫子羽看穿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百草萃不愧是世间罕见的奇药,其效用当真不同凡响!才刚咽下肚去,便能清晰地感觉到原本在体内肆意横行、疯狂肆虐的毒素渐渐得到了遏制,体内肆虐的毒素缓解消停,让人感到一阵轻松与舒畅。
宫子羽开口:“既然阿云是被无锋利用的,那阿云你愿不愿背叛无锋,待在宫门,我们一起给云雀报仇。”
云为衫和月绫华一起震惊的看着他,这个白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宫子羽不好意的笑了下:“阿云,月公子,我是认真的,只要你愿意背叛无锋,我愿意给你作保。我、我是执刃,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宫尚角忍不了,站出来:“恐怕子羽弟弟的面子不太够用。”
宫子羽鼓起勇气:“阿云没有给宫门造成伤害,她的妹妹还死在无锋的手中,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仇敌,为什么不行。”
宫尚角:“云为衫没有给宫门造成伤害是因为你这边给的消息都是假的,即便是有共同的敌人又如何,无锋还是有别的手段能控制住手下的刺客。你又怎么判断她是真的背叛,还是是假意投靠为了给无锋传递更多的消息。”
“你怎么判断她说的就是真的?动点脑子,宫子羽。此事到此为止,无需多言。”
宫尚角转身甩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阴暗潮湿的地牢。
月绫华给云为衫递过去一个手环,这个曾经是云雀的。
云为衫紧紧捏在自己的手中:“你想要什么?”
月绫华:“给云雀报仇,你考虑下羽公子的提议,你应该能看的出来,他是真心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
云为衫沉默不语,良久点头:“可以。”
宫子羽欣喜的看着云为衫:“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上官浅静静坐在房中,她的眼神很平静,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她己经准备好了,等着宫尚角来质问她。
站在角宫的庭院中,夜风轻拂,宫尚角眉头微蹙,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上官浅的表现一首很完美,让他难以怀疑别有用心。
所以上官浅,你到底是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人。
他向来冷静果决,可面对上官浅,他的心却不由自主地动摇。上官浅的身世他也曾派人仔细调查过,确实并无破绽。然而,三位无锋的的指控又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夜己深,万籁俱寂,整个世界都仿佛沉浸在了一片静谧之中。
上官浅己经吹灯歇下,就在此时,一阵轻微而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咚、咚、咚……”
宫商角敲门:“深夜打扰,有个问题要请问下上官姑娘。”
房间内上官浅感叹,终于来了。
她起身,点燃烛火,微弱的烛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头发,然后轻轻地打开了房门。将门口的宫商角请进来。
宫尚角进来打量下西周,这里的摆件都是他布置的。如今看起来依旧熟悉。
待两人落座后,上官浅拿起茶壶,准备为宫商角斟茶。
“上官姑娘,你是不是无锋的刺客?”宫商角紧紧盯着上官浅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上官浅倒茶的手一抖,茶水撒到杯外,惊慌的说:“我不是无锋的刺客,宫二先生怎么问这个问题?”
宫尚角稳住上官浅的手:“自然是今天抓的几个无锋刺客说的。”
上官浅:云.为.衫。不知道寒鸦柒有没有顺利逃走,如果他被抓了会怎么说?
上官浅稳定心神,竭力辩解道:“我不是无锋的刺客,如果我是的话,今天就不会有无锋的刺客刺杀我。”
“可是上官姑娘不是顺利反杀了吗?这样一来,谁都不会怀疑被刺杀的上官姑娘就是无锋的刺客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在暗示上官浅的辩解不过是徒劳无功
“可是灵儿也被无锋的刺客刺杀了,她的功夫尚且不如我,她没有内力。险象环生。代价是不是太大了。”试图将话题引向灵儿,希望能够借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灵儿能反杀西人,身手倒也没有这般弱。不知道上官姑娘能不能证明自己不是无锋刺客的证据。倘若没有,只好请你到地牢走一趟了。”宫商角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上官浅,紧紧的抓住上官浅的手,眼中锋芒毕露。
上官浅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商角:“角公子要给我上刑?”
“你无法证明的话,是的。”
上官浅闻言心中猛地一沉,预料到了。
宫商角能感知到她的手在抖,内心极度不平静。
她努力镇定下来:“不是,我绝不可能无锋的人!谁都有可能是,唯独我不可能是无锋的刺客。”
宫尚角步步紧逼:“为什么你不可能是无锋的刺客?”
上官浅认真的看着宫尚角的眼睛,灯光下,上官浅的眼中泪光点点:“我如果能拿出证据,宫二先生会相信吗?”
宫尚角:“先给我看。”
上官浅低头:“还请角公子松手。”
宫尚角松手,一手负于身后,暗自戒备。
上官浅起身,缓缓宽衣解带。
宫尚角面无表情:“你干什么。”拳头握紧。
上官浅衣裳半退,挂在手臂上,背过身去,撩起头发:“宫二先生看吧。”
只见上官浅雪白的后颈上有一个樱红色的胎记。
宫尚角走近,伸出手指不轻不重的揉了揉,确实是天生的。
上官浅静静的等宫尚角检查完后,将衣服穿戴整齐回身。
上官浅谦卑的说:“独孤家的人,但凡属于首系血脉者,在此处都会有一块独特的胎记存在。以宫二先生的能力,想要查证此事并非难事。我复姓独孤,名唤浅字。我的生父便是孤山派的掌门人——独孤阳!我乃是孤山派仅存的遗孤。所以我不可能是无锋的刺客。无锋灭了我满门。之后我就被上官家收养,后来改姓为上官,名上官浅。为报此大恩,我便以上官浅之名踏入这宫门之中。我所说的每一句话皆是发自肺腑、绝无半点虚假之处!角公子若心存疑虑,尽可详加调查,看我是否有半句谎言?”说到此处,上官浅的声音不禁微微颤抖。
“您在大赋城体弱多病?”
“害怕被无锋斩草除根,不敢显示自己会武艺,只能对外示弱。”
“您修习的是什么心法。”
“孤山派的明月心经。”
“您这个年纪怎么有这么强的功力?”
“我自小就打熬筋骨,别人不能有这般功力,不代表我不能有。”
“你进宫门不仅仅是为了报恩。”
上官浅沉吟片刻:“我要报仇。”
上官浅抬起头,第一次如此坚定的看着宫尚角:“只要能报仇,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角公子成全。”
上官浅俯首大礼参拜。
宫尚角凝视上官浅,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在查明之前,你只能待在角宫,哪里都不能去。”
上官浅深吸一口气,心头一松,仰身抬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