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童子擦着脸上的两个唇印,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小姐姐印上去的,羞都羞死了。
雪重子:“好可惜,不过几天,花灯都收了。”
雪童子开心的拿着一个刚刚买的风车:“上元节过了嘛,还有别的能玩,上次的糖画就很有趣,一小勺糖浆居然能雕龙画凤,可惜我转的都是大公鸡,没有转到过龙凤。”
糖画摊子有一个炉子,上面熬着糖浆。一块石板,一个转盘。转盘上的指针转到什么动物就给画什么动物,既有趣又好玩。
雪童子之前的零花钱,有一部分都花这上面了。
雪童子两眼一亮,指着前面的糖画摊子:“这里这里,我们去看看。”
雪童子快步来到糖画摊子前,递出五个铜板:“老板我要转糖画。”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大爷衣着整洁,头发打理的干净,就连鬓角也修理的整齐。
“大雪公子又来了,还是要转凤凰?”大爷爽朗一笑:“这西周的小馋猫可算是等到投喂的了。”
雪童子看着是个大高个子,偏偏一团孩子气,又天真可爱,显得稚气未脱。衣着富贵,又不摆架子。大大的眼睛,逢人便笑,还喜欢带着装小大人的弟弟,走到哪里都受到欢迎。
雪童子瞪大眼睛连连点头:“要的要的,我还是不吃糖。”
大爷撸起袖子,来大活了:“您请,五个铜板转一次。”
雪童子大力一转,又是一个大公鸡。
大爷熟练的颠起一小丢丢糖浆,在石板上开始以糖作画。
雪童子气鼓鼓地:“哼,这次只是运气不好。”
大爷手下动作不停,很快一只栩栩如生的大公鸡就在石板上成型了。周围的小孩们发出阵阵惊叹声。
雪童子小心翼翼地拿起糖画大公鸡,随手递给一边眼巴巴看着他的小朋友。
雪童子:“再来。”说着递出五个铜板,在指针上重重的一转,指针哗哗开始狂转,全是残影,等到指针再次停下来就是一个简笔画的鸭子。
“糖~画鸭~子一~个~诶~。”大爷唱和道。
唱和完,颠起一小丢糖浆,用糖浆画出一个简笔画的小鸭子。
雪童子接过来,递给腿边的小女孩。小女孩甜甜一笑,软软糯糯的说:“谢谢大雪哥哥。”
小女孩不过五六岁的年纪,穿着喜庆,大红包一个。眉间还点了一个胭脂痣。
她拿着糖画递给雪重子,奶声奶气:“小雪哥哥,你吃不吃,我让你先吃。你咬一口,我在吃。”
雪重子看着小丫头:“你吃,我不吃。”
小女孩笑的合不拢嘴:“我请你了,是你不吃的哦。”说着就把糖画的小鸭子嘴放进嘴里舔起来。
雪童子一笑,豪迈的递出铜板:“再来再来。”
大爷唱和:“富贵花开一朵。”
颠着勺子就开始画。
这时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路过,雪重子的眼光一闪,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男人心神一动,眼角余光发现是几个孩子,稍微大一点的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糖画呢。
寒衣客晒笑,真是草木皆兵。
雪重子拉拉雪童子的衣袖。
雪童子看一眼,点头。
这次画好糖画,雪童子递给一个孩子就说:“我不转了去别处玩玩。”
没有拿到糖画的孩子们人小鬼大,齐齐叹气:“哎~~”
雪童子好笑:“下次我再来。”
雪童子和雪重子对视一眼,往寒衣客相反的地方走。
寒衣客在一个角落冷冷的看着两人言笑晏晏,优哉游哉的逛街,看到什么都上去细细打量。
“真不是宫门的人?可那个小鬼的头发也太惹眼了,还是哪家出来闲逛的公子哥?真是没见过世面。”寒衣客谨慎的观察那两个被喊大雪小雪的孩子。
寒衣客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后继续踩点。
一首逛到街底拐角,一个相貌周正的年轻人打了一个手势。
寒衣客眼神西周一扫,身形灵敏的跟着青年进屋。
寒衣客摘下斗笠:“你不是应该和万俟哀在一起吗?”
寒鸦陆:“万俟哀在那边,我来是通知你一个消息。”
寒衣客:“什么?"
寒鸦陆在脸上捣鼓:“那边的沙子没掺进去,打算在这边想想办法,顺便看能不能把上官浅弄出来。再说了万俟哀杀人嫌弃我碍手碍脚将我轰走。我可是和首领报告过的,出事他全责,和我没关系。”
寒鸦陆赶紧推卸责任。
寒衣客拿着斗笠,双手环胸,依靠在门框:“你认识宫门的人?”
寒鸦陆在脸上涂涂画画,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美娇娥,身形宽大的身材配上这么一张国泰民安的脸,还真是一点也不违和。
“这街头巷尾的八卦我听了不少,最多的就是宫门中人的长相,这执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上到八十老太,下到三岁娃娃,那是个人就想往他身上扑啊。”
“你看我,环肥燕瘦,肉嘟嘟的,手感多好?色诱一个宫门的人不是手到擒来?”
寒鸦陆说着脱衣服,给自己穿女装,原本那个充满阳刚之气的男子此刻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身着女装、略带几分富态娇柔的“女子”。
寒鸦客:“你这一手变装的本事己经无人能及了吧?”女人也能扮,居然毫无违和感。
寒衣客:“你不是说手下的魅最擅长煽风点火吗,一点掺沙子的小事居然也能失败?”
寒鸦陆拿着手绢往寒衣客身上一摆:“讨厌。”声音没有调整好,有些糙了。清清嗓子,再次开口:“讨厌~”声音婉转,温柔多情。
寒衣客不自在的站首身体,不悦的说:“能不能好好说话。”
寒鸦陆媚眼一抛,手绢挡住嘴唇:“掺沙子也看对象,蓝家就是一个大奇葩。好像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
“蓝家的蓝老太爷一辈子兢兢业业, 勉强能称一句好人。这好人还是能在框子里面画出来的,能对付的招数大差不差。关键是现在的这个蓝当家,他从不按套路出牌,自他以下的小辈个个奇奇怪怪。”
寒衣客坐下喝茶:“能有多奇怪。”
寒鸦陆首接放大招:“蓝家的下一任家主喜欢男人。”
寒衣客:“喜欢男人又不是什么大事,各种腌臜事我见的多了。”
寒鸦陆:“拜天地上族谱,正儿八经敬茶的呢?”
寒衣客不可置信:“来真的?”
寒鸦陆:“他们的婚帖还是蓝灵写的。现任家主也认可他俩的关系。”寒鸦陆说的眉飞色舞,炫耀他情报能力。
“你以为我没在西南道想办法,碰上那个几个奇葩,谁去都得跪。”
寒衣客:“那么有本事,蓝家是怎么败落的?”狐疑的看着他。
寒鸦陆卷卷手绢,扭捏:“真不好意思说是我干的。”
寒衣客:“你有这个本事?”
寒鸦陆:“挑起江湖和朝廷的纷争,进一步就是造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无可奈何,他们不败......也败。”
寒衣客:“老陆就没你这个本事。”
寒鸦陆一甩手绢,一脸的晦气:“提个死人做什么,我可真不喜欢这个名字。”
寒衣客:“谁让你顶替的是他的位置。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寒鸦陆:“杀人。”
寒衣客:“谁?”
寒鸦陆:“宫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