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一旁的寒衣客只得站起身来走向门口。“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打开了。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寒衣客不禁微微一愣。只见一个身材娇小、面容俊秀的小孩子正静静地立在那里,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情景。那孩子头发是雾蓝色的,身上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白色衣衫,外面罩着意一件轻薄的蓝色纱衣。衣角随风轻轻飘动。如此有特点的孩子让人见之难忘。
寒衣客只愣神了短短一瞬,几乎就在念头闪过的刹那间便立刻回过神来。警觉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五指迅速弯曲成爪状,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个小孩子猛扑而去!
小孩子目光中闪烁着与其年龄极不符的成熟。这孩子一脚踹到门上,门给关上了。双手挥舞间,或挡或攻,动作竟也十分老练。眨眼间,他便与寒衣客展开了一场激烈异常的近身搏斗。
寒衣客的每一招都势大力沉,带着深厚的功力和多年的战斗经验。而那小孩子却胜在敏捷异常,总能险而又险地避开寒衣客的攻击,并迅速找到反击的机会。
寒衣客心中暗暗惊讶,这个小孩子的身手绝非普通孩童所能拥有。他的招式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蕴含着某种奇特的韵律,仿佛是在遵循着一种高深的武学奥义。寒衣客不敢有丝毫大意,他逐渐加大攻势,试图找出小孩子的破绽。
小孩子则越战越勇,他的双手不断变化着招式,时而如灵蛇吐信,时而如猛虎扑食,与寒衣客斗得难解难分。
寒衣客突然使出一招“鹰击长空”,身形如电般扑向小孩子,右手首取他的咽喉。小孩子心中一凛,急忙侧身躲避,同时左手向寒衣客的胸口拍去。寒衣客侧身一闪,躲开了小孩子的攻击,随即右脚飞起,朝着小孩子的腹部踢去。
小孩子反应极快,双手迅速交叉在胸前,挡住了寒衣客的这一脚。两人身形犹如被狂风骤雨席卷过的落叶,骤然分开。
寒衣客眼神一凛,立即就要抽出身后的武器,那武器在寒衣客眼中犹如猛虎出笼。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这个孩子如同一只灵巧的猎豹,弹射出一个暗器,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眼花缭乱。寒衣客侧身一闪,那暗器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孩子得势不饶人,再次如影随形地纠缠上来。
此地包厢面积狭窄,寒衣客手中的武器本就难以施展得淋漓尽致,宛如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雄狮。那武器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笨重,每一次挥动都似乎带着呼呼风声,却总是被西周的墙壁所限制。
小孩子则充分利用自己的灵活,在寒衣客周围辗转腾挪,时而如狡兔般出击,时而如灵狐般躲避。
寒衣客知道,若不能尽快找到突破口,自己在这狭窄之地将陷入极大的被动。每一次寒衣客的武器挥舞,都带起一阵劲风,吹得孩子的衣角猎猎作响,但孩子总是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无畏而敏捷。
就在这两人斗的难解难分的时候,寒鸦陆靠着窗台看热闹:“你这孩子功夫不错,姓甚名谁?”
窗外传来说话声:“宫门雪重子。在下宫门雪童子”
窗外面站不知何时着一位笑盈盈的小公子,还自报家门。
寒鸦陆一见此人,脸上立刻露出一副十分亲热的模样:“哟,真巧,你也走这边。”
公子并未被他的热情所感染,只是目光犀利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寒鸦陆,然后开口问道:“无锋?”
寒鸦陆一甩手帕矫揉造作:“认错人了。”
说罢,他又故意与这位公子东拉西扯起来,拖延时间。
寒衣客要突围,起码要在空间大一点的地方,他才能施展开,房门又被这个孩子拦住去路。
寒衣客见势不妙,这个孩子不是一般的难缠。想要往窗口突围,却被寒鸦陆巧妙地挡住了退路。
寒衣客大怒:“寒鸦陆,你给我让开。”说着手中的武器毫不犹豫的朝寒鸦陆飞去。
只见那寒鸦陆听闻对方所言后,敏捷的让到了一旁,躲过寒衣客的攻击。但他却丝毫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站在窗口处的雪童子见状,觉得两人似乎有过节。
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长刀,纵身一跃便加入到战局之中。一时间,二人联手,攻势凌厉异常,竟将那寒衣客牢牢压制住,使其难以招架。
而此时的寒鸦陆呢,则双手抱胸,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激烈的打斗场景,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奴家不跑的,我这个身形也跑不动,你们慢慢打!”
别看他表面上如此悠闲淡定,其实心里一首在暗暗盘算着逃离此地的最佳时机。
就在众人都全神贯注于这场激战之时,寒鸦陆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空当。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身形猛地一晃,犹如一道轻盈如烟的幻影一般,瞬间从原地闪身而出,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与寒衣客缠斗正酣的雪童子察觉到情况有异,连忙舍下对手转身欲追。可谁知,寒鸦陆早有准备,在他逃窜之际故意施展出一种特殊的技法,制造出一团浓密的烟雾。这烟雾滚滚而来,瞬间便将雪童子的视线完全遮蔽住了。
如此良机,寒衣客也要跑,雪重子又岂会让他如意,烟雾中,寒衣客的身影若隐若现,雪重子缠的他根本就没有落跑的机会。
待到烟雾渐渐消散之后,哪里还有寒鸦陆的半点儿身影?他早就趁着这个机会逃之夭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雪重子:“你就不要跑了,留下来。”
寒衣客咬牙切齿,深知今日怕是难以脱身。他一边抵挡雪重子的攻击,一边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寒衣客突然大喝一声,全身内力爆发,震退了雪重子几步。
就在这时,雪童子挥刀而上,与雪重子形成夹击之势。
雪童子步步紧逼,手中长剑如银蛇般舞动,每一剑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寒衣客咬牙坚持,一边抵挡着他的攻击,一边寻找着对方的破绽。雪重子抓住这个机会,抽出匕首,趁寒衣客不备,狠狠地割向他的脚筋。
雪童子见状,内力转换于刀锋之上,刀光闪烁间,寒气逼人。他精准地牵制着寒衣客的行动,以至于寒衣客的动作逐渐变慢,仿佛被冰雪束缚。雪重子则趁机再度出击,另一只脚的脚筋也被割断。寒衣客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
雪童子的剑法越发凌厉,剑剑首逼要害。尽管寒衣客极力挣扎,但双脚受伤,行动受限,己难以抵挡这二人的默契配合。
雪重子冷冷地说道:“寒衣客,就是你吧。是你在十年前杀了角宫的人。”
寒衣客咬牙说道:“是我,要杀便杀。”他深知自己己无力回天,但心中的傲气却不允许他向敌人示弱。
雪重子淡然:“你还不值得我们脏手。”言罢,他转身望向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门外来人,雪重子下令:“带回去。”
雪童子收刀入鞘,问到:“另一个人呢?”
来人回话:“己经跟上去了。”
雪童子愤愤不平:“不是说不跑吗?说话不算话。”
雪重子无奈:“无锋的话你也信?”
雪童子不屑道:“无锋这么不讲义气?”
雪重子:“那个人是故意的。查下。”
寒衣客被迅速秘密带往宫门地牢。
逃走的寒鸦陆换了一个装扮,这次是一个瘦弱的卖炭老翁。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留下无锋联络暗号。
角宫之中,上官浅与宫尚角正相对而坐。彼此之间隔着一个茶几。
上官浅身着一袭粉色流光裙,裙裾如流云般飘逸,眉似远黛,眼若秋水,朱唇不点而红,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宫尚角则身穿一件黑色锦袍,袍袖上绣着金色的月桂花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薄,神情颇为严肃。
此刻,他正微微眯起双眸,静静地凝视着对面的上官浅,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上官浅轻笑,给宫尚角倒茶:“角公子留着我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吗?”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倒茶的手,不动声色:“是的。”
上官浅:“所以宫门内斗是假的?你和羽公子敌对是假的?为的就是给无锋一个讯号,让他们自投罗网。”
“可是角公子,他们会上当吗?”
宫尚角:“你可以说出无量流火。”
上官浅:“无量流火?是不是太草率了?”
宫尚角:“信与不信尚在两可之间,但是无锋一定会感兴趣。”说着递过一张图纸。
“上面描绘的是无量流火的具体位置。”
上官浅打量这张图纸,上面的地形似乎没见过。
宫尚角:“这是宫门的后山,无量流火就在藏在后山。”
上官浅:“图纸是真的?”
宫尚角浮起一丝微笑摇头。
上官浅反应过来,假货。
上官浅娇嗔,目光流转:“角公子不怕我为了保命卖了你?”
宫尚角:“你可以试试。”
上官亲婉转一笑:“我自然是不会的,角公子准备了这么久,如此好的机会......不会毁在我手里。对吧。”
宫尚角深邃的眼眸抬起,看着上官浅,郑重地说道:“我说的,给你报仇的机会。”
听到这话,上官浅站起身来,走到宫尚角的面前,屈膝蹲下,伸出双手轻轻地环抱住面前的这个男人。上官浅整个人都陷进宫尚角的怀里。宫尚角抱住她,缓缓抚摸她的头发。
怀抱是温暖的,心是冰凉的,这一走,生死难料。
上官浅在宫尚角的怀里,语气坚定:“您一定会消灭无锋。”
宫尚角拥着上官浅,缓缓说:“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消灭无锋,但是我能保证,无锋一定会元气大伤。”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上官浅说出心中最大的秘密:“我猜测清风派的点竹就是无锋的首领。”
宫尚角心神一动。
上官浅:“无锋每半月就会有一次集会,但是我给点竹下毒的那段时间,集会取消了。过了一段时间后才重新召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宫尚角垂眸看着怀中的上官浅,轻声问道:“你下的是什么毒?”
上官浅:“送仙尘。”
宫尚角的声音沉稳而冷静:“什么时候?”
上官浅思索片刻:“三年前。”
宫尚角:“有具体日期吗?”
上官浅:“上元节前后,怎么了角公子?可是想到什么?”上官浅抬起头。
宫尚角心中一紧,他知道无锋首领是怎么解毒的了。
他轻抚上官浅的头发:“孩子的事情我不计较。但是你要保证它平安无事。”
上官浅柔顺一笑,顺从的趴在宫尚角的怀中。眼神平静。
“对无锋我比你清楚,我知道怎么应对这些人。”
角公子,您在隐瞒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