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家人有人在店里做事,我娘的家中很多人是负责走镖。交换孩子,各自为质想的倒是不错。”
舞螟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但野心这个东西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孩子而阻止呢,我说了,我的娘是一个笨蛋,她没有防备,养的儿子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母亲就真真假假的发了疯,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又怕我真的死了,和我娘弄的水火不容,不死不休。那是绞尽脑汁的,在我能活下来的情况下杀我啊!”舞螟眼中有泪光闪烁,她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光化作滚烫的泪水,深深将头埋进百里东君的脖颈,温热的泪水一滴滴落下。
百里东君心神大震,这是你养母杀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又来杀你,她脑子没问题吧?她就这么欺负你一个孩子,也太坏了。
“不要觉得奇怪,这就是这个女人的高明之处。_3\3*k~s¢w·.\c¢o¨m_谁能想到这个痛失爱子的女人会杀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娘说不清楚,我爹就成了她眼里的坏人,一个孩子死了,一个孩子半死不活,我爹也愧疚啊。你说,这样的手段,你怕不怕。”
舞螟伸手抚上百里东君的脸,指尖带着冰凉,“我小时候无数次在夜里惊醒,以为自己又要被杀。可就算活下来又怎样?我被送进暗河,那里的黑暗,比养母的折磨更可怕。”
百里东君后背发凉,她到底是在怎样一个险恶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
“暗河不是什么好地方,我隔三差五的就离魂一次,分出一个人格来保护我,但是杀手是很敏感的,他们发现了苏梓琪的存在。没办法,只好让他们这样认为了,我今天杀的是苏梓琪,明天杀的还是苏梓琪。我自己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个苏梓琪。一首到半年前。”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空洞,仿佛陷入了遥远而痛苦的回忆,许久才幽幽开口:“那段日子,我就像活在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里,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自己,哪个又是苏梓琪。有时候在铜镜里看见自己脖颈的淤青,才发现又被‘自己’掐过。”
“人总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我这样一个半疯的。?咸?鱼/看¨书¢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_苏梓琪接到一个任务,来天启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萧若风,七师兄。”
百里东君一震,为什么要杀七师兄,七师兄没有认出你吗?
“任务失败了,我的行踪被出卖,我被人抓住了。” 舞螟突然笑了起来,在百里东君的面前她不需要掩饰,但是她依旧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说到激动处,她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
百里东君静静的听着她的诉说,不停的抚摸她的后背,安抚她。
“你看暗河很想我回去吧,但是在我被人出卖的时候,暗河是知道的,但是他们选择冷眼旁观,没有人来救我,任由我在折磨中绝望的死掉。”
“当我死后,吴明出现了。” 舞螟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像是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她从坟里奋力的爬了出来,努力找吃的,喝的,摸索着流浪了好久。她带着我再一次的活了下来。”
百里东君的听着舞螟的话,心一首抽,很疼很疼,哪里是吴明带着你活下来,分明是你自己不肯放弃自己,一首在挣扎求生啊!
“舞螟是别人给我起的名字,你看螟,有害的虫子,我的生死不过是别人一念之间。” 她将脸埋进百里东君怀里,声音哽咽,“我从未真正的逃离暗河,我的名字一开始就注定了。”
“我是从幽冥爬出的一条虫子。冥虫罢了,还是有害的虫子。”
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人人都想活,可人人,都要她死。
舞螟在东君的怀里低泣:“我怎么还能...... 活着啊!”
百里东君紧紧搂住她颤抖的身躯,胸腔里翻涌着滔天的怒意。
“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己经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舞螟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随时会飘落的枯叶,却重重砸在百里东君心上。
她抬起头,眼神里既有温柔又有决绝,“百里东君,我很喜欢你,但是,比起这份喜欢,我更想要的是复仇。都是一个爹生的,凭什么我的兄弟们就能高高在上,而我,却活的不如一条蛆。我很想活下去,可是他们一个个的都逼着我去死。”
百里东君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舞螟忽然仰起脸,用指尖抵住他微张的唇瓣,睫毛下的瞳孔泛着水光,却凝着某种近乎偏执的清醒:"嘘 —— 什么都不要说。" 她的指尖顺着他喉结滑下,带起一串战栗,"你不要说话,不要可怜我,我不需要怜悯。所以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你听我说就好。”
“你很好奇是谁给我下的镇魂钉吗,是我的哥哥,因为我在暗河,暗河将来会是我的势力范围,但是他不能忍,他用杀我的手段来震慑那些心有异心之人。这就是生在这个家族的乐趣, 连亲兄长都要剜你的心,来喂饱自己的权欲。”
“我家是一个天大的麻烦,在没有实力之前,不要硬碰硬。”
“我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拖着这个该死的世界一起下地狱,但是遇见你之后,我想和你一起走遍千山万水。因为我不曾被人爱过,我活的像一只鬼。但是被你爱过,让我想要做个人。我就想被人当作... 人.....来爱。”
“百里东君,你要努力成为天下第一,然后将我从暗河抢回来。我会一首等你,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等的太久,说不定我哪天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某个角落了。”
百里东君想开口说 "我不会让你等",却发现舌根像被灌了铅。西肢的力量正顺着后颈的刺痛飞速流失,视野边缘泛起黑潮。他看见舞螟的脸忽明忽暗,她指尖抚过他眼皮的触感像片羽毛,却带着诀别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