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确实有点想去见舞螟,但为了长远的计划,他还是能暂时忍耐一下。+看*书?君` -无?错_内¨容*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说好要等他有能力去抢人时再出现,他就一定可以做到。
百里东君和李长生一起出了天启城。
百里东君稳稳地赶着马车,一边挥动着马鞭,一边转头对坐在身旁的师父说道:“师父您这个时候出城是不是因为和舞螟有关?您之前大发神威,打了不少人,是不是把天启之内的人都给得罪光了,导致你祭酒都做不下去了?”
李长生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师父我要是说这只是凑巧了,你信不信呢?”他的语气轻松,似乎并不在意百里东君的问题。
百里东君挥了一鞭子:“师父,你猜我信不信。”
“你猜我猜你信不信。”
两人一来一往,就像在玩一个文字游戏,谁也不肯轻易认输。再这样下去就会没完没了,百里东君也不和师父逗闷子,转而说道:“师父,九师弟也和他的大师父走了,这雨生魔前辈怎么这样啊,上门抢弟子,也太霸道了。”
“诶,不可胡说。舞螟这事一出,鼎九想的可比你多多了,他是心里装了太多的事,难以释怀,放不下。倒不如先离开一段时间,待岁月沉淀,心智更加成熟,到那个时候,他再做出的选择,才会真正地无怨无悔。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你们呐,从雷二到小幺,都是我收的最有意思的弟子,在你这个年纪,本就应该是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时候,就像那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一般。可你却整天愁眉苦脸、苦大仇深的,这样下去,你的面相都会变老的哟!哪个美女会喜欢!”
百里东君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嘟囔道:“我还以为我掩饰得挺好的呢。”
“哈哈,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呀!我可是活了几百年的李长生,什么事情没见过了,你这个,小意思。”李长生哈哈一笑,一震衣袖,心下一叹,终于离开天启了。江湖,他来了。
几百年?
百里东君瞳孔地震,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真的?”
李长生哈哈一笑,十分得意,这吹得牛皮他又又又信了。
稷下学宫换了一个祭酒,接任李长生的乃是山前书院的院监陈儒。
萧若风正式拜见了陈儒,昭阳,叶鼎之,百里东君,师父,他们都离开了天启。和以前的改变也不大,偏有一种萧瑟之感。
陈儒知道萧若风,天启之内的消息,真真假假的听说不少,也将景玉王被刺杀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几百年,就没有听说过天启之中还能有人成功刺杀皇族,成功就算了,居然还能在天下第一李长生的眼皮子底下跑掉,这里面的浑水深的很啊!
关于这件事,坊间的传闻众说纷纭,真真假假难以分辨。甚至有一些传言隐隐指向了萧若风,说是他利用自己兄长的信任,找人去刺杀景玉王。
而就在刺杀事件发生后不久,李长生就找到了陈儒,并辞去了祭酒之位,对于此次刺杀事件,更是三缄其口,绝口不提。
陈儒倒也不觉得刺杀和萧若风有关。倒是也关怀几句,让他注意一下坊间传闻,以免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萧若风苦笑一声,也不知先生猜到了什么,只能行礼拜谢:"先生教诲,若风记下了。"
淑妃决意往山寺清修,为亡子萧若瑾祈福。
临行前,萧若风送母妃至宫门,纵然淑妃正受丧子之痛,陛下仍未允她与皇子相见,只容他们隔着一道素绢屏风问安。
屏风中影影绰绰,母子二人声息可闻,却终是咫尺天涯。
这期间,淑妃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萧若风启齿。说她知道杀人的是昭阳,而昭阳之所以会如此疯狂地复仇,完全是因为他的哥哥率先出手。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后面扫清收尾,让你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让瑾儿错判对手,以至被杀。
更令淑妃难以启齿的是,她说不出慎昭仪是故意激怒她,诱她在盛怒之下动了杀心。如此一来,便能借陛下的愧疚之心,换得昭阳一线生机。
这般阴鸷的权谋,她如何能对儿子言说?
萧若风也不知道怎么和母妃开口,他无法说出杀死哥哥的人正是昭阳,更无法告诉母妃,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是哥哥自己。是哥哥先对昭阳下手,才导致昭阳心生怨恨,最终一念成魔,痛下杀手。
而一切都是哥哥精心设计的局,他故意引诱昭阳上门,却未曾料到父皇会在关键时刻调走影宗,使得哥哥身边再无可用之人,最终才会惨死在昭阳的手中。
母子二人隔着屏风相见,皆是默默无言。
最后,淑妃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无奈和哀伤。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陛下己经下达了海捕文书,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的。不过,瑾儿的那些手下势力,你还是考虑一下接收吧,毕竟他们跟随你哥哥这么久,也算是有一份情义。可别让他们最后没个下场”
“母妃......”萧若风诧异,母妃,您只有这句话需要交代的吗?
淑妃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苦涩:“风儿,你如果不振作起来,不去争,我的下场不会比慎昭仪更好。”
萧若风沉默了,他对那个位置真的没有想法,但是又不能不顾虑母妃。
过了一会儿,萧若风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母妃,到时候我可以接您出来颐养天年。”
“不用,到时候你给我收尸吧!”淑妃的语气依旧不重,但话语却异常决绝,这是在以死相逼。
萧若风忍不住问道:“母妃身在宫廷,对哥哥的事情知道多少?”
“......”淑妃沉默了。
萧若风握紧了手中的扇子,只有他是个傻子。
母子二人因为此次事件而渐行渐远。
正应了慎昭仪的话,她要淑妃自此以后,母不母,子不子,日日夜夜,百鬼噬心。她要清风明月萧若风看清他母妃和哥哥的真面目。
一步一步,整个宫廷之内,将没有一人可以独善其身。
舞螟的眼睫如蝶翼轻颤,缓缓掀开眼帘。朦胧视线扫过周遭,这是间素净的小室。
原木桌椅磨出温润包浆,窗棂打开,能看见外面天气正好,溜进来几缕阳光。
当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时,却不禁为之一愣。只见那女子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衣,妆容精致,妩媚动人。
慕苏酥高兴的说:“你醒了,脑子还疼不疼?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