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垂着眼轻声问道。
蜉蝣把脸埋进他肩窝连连摇头,她对此人的印象是一片空白。
虽然脑海中关于此人的记忆没有了,可是身体的记忆还在。
她双臂勒得更紧,指节几乎嵌进他后腰的衣料里。好像一松手,此人便会消失一般,只是一味的抱住他,紧紧地,死也不松开。
这让她无比确认一件事,她一定认识此人,此人一定也对自己很重要。重要到一见面,就会忍不住想要和他一起走,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
“你怎么才来?” 她语带哽咽,撒娇般的埋在他肩窝的脸轻轻蹭了蹭,感受此生唯一的圆满。
放在头顶的手猛地一僵,‘柳月’轻声道歉:“对不起!”他喉结滚动着,像是把什么滚烫的东西硬咽了下去。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蜉蝣抬眸望着他,含泪的眼眸带着希冀。′w¨o!d^e?b~o-o!k/s_._c_o/m*
‘柳月’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声音压得很低:“我来帮你恢复记忆!有些记忆很痛苦,我陪你渡过去。”言下之意,却是不能带走她。
蜉蝣的眼眶瞬间红透,祈求的看着他:“可我想和你一起走,你别留下我一个人!”
蜉蝣的眼泪簌簌而下,晶莹剔透,可柳月的嘴唇抖了抖,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他,不能!!
他告诫蜉蝣,也是告诫自己:“天下之大,你无处可去,而我现在还护不住你,你一旦没了暗河的庇护,便会被整个天启城的高手追杀!不死......不休!”
蜉蝣失望的垂下眼睑,她想了很多,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在此人出现之后她心里己经有了答案。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意蔓延,却让她混乱的思绪突然清明起来。
萧昭阳一首不出现,不是她在意识之中沉睡,而是因为,她,就是萧昭阳。
她肯定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其中一定有关于他的。
或许还曾有人动了什么手脚,让她对之前的记忆感情淡漠,不然就凭借苏昌河在记忆之中把她打的那么惨,她怎么可能会让苏昌河去做山庄管家。~看!书~屋/ _免+费/阅¨读′还是权限极大的大管家。
哪怕苏昌河再有能力,她也绝不可能容忍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掌权。她原以为这是在给 "萧昭阳" 添堵,却没想到,被蒙在鼓里、一首给自个儿添堵的,正是她自己。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一阵荒谬。她重新抬眼看向对面的 "柳月",认真地问道:"所以,我真的杀了景玉王?"
‘柳月’肯定了她的说法。
“景玉王乃是你亲手所杀,他背后的势力不少,首当其冲就是影宗,影宗宗主易卜的女儿差点做了景玉王的侧妃。你打破了他做国丈的幻想。也拦住了他向上攀爬的野心。”
"但是当时你也受伤极重,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柳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师父将你交到暗河的手中,他们不遗余力地保护,你才得以活到现在。"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虽然有人顶罪了,但影宗绝不会放过你。在外面,你依旧不安全。"
此时蜉蝣闭了闭眼,狠心推开那个让她贪恋的怀抱,她现在不想听任何的解释,她只知道,这个人拒绝带走她,就把她钉死在这暗河的囚笼里。
她烦闷的坐下,擦掉眼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整理了一下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慢慢一口一口嘬下去。
‘柳月’就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静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一首知道我在这?”冷静下来的蜉蝣突然眯起眼,‘柳月’升起了一丝警惕之心。
哪知‘柳月’还是摇头,他说道:“前几日,有人找到我,说明你的处境很危险,让我来此帮你。知道你在这,我是前几日才知道的!”
为比他几日未曾合眼,准备好了一切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此处。
帮她?
“你就不怕是人有骗你的?”她身为暗河大家长,还是庄主,怎么可能有危险?
‘柳月’却说:“万一是真的呢?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一定会来。你看,我成功见到你了,可见那人说的不假,你确实有危险,只是危险来自你看不见的地方。”
蜉蝣皱眉,想起一路走来畅通无阻,有人调走了十二生肖,而能有这个能力的在整个山庄之内有三人,除去她,还有三人。
一个是前任大家长,不过他目前并不能命令所有的生肖,他的嫌疑不大。
一个是傀,身为十二生肖的头目,他和十二生肖唯一的目的就是保护她的安全,所以他不能将人全部撤离一个不留。更不能看见她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到了望月阁,无动于衷。
那还剩一个就是山庄的大管家,苏、昌、河。
苏昌河的野心不小,他亲手杀了苏家前任家主苏烬灰,坐上了现任家主之位,而他也有这个能力和人手,将这个男人引诱到她面前。
这是她的错,放权太狠,以至于有人胆敢将他拖入危险之中。此时那一点点的警惕之心也烟消云散,只剩下对他的担忧。
他来此小心翼翼,不敢露脸,不敢坦诚真名,不仅仅是不能让山庄的人知道,恐怕也是不能让江湖人知道,那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蜉蝣眼中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她从未如此地急切的想要将一人置于死地。
“他让你来你就来了?”
“你需要我,我就来!”看不清‘柳月’的神色,但也能从声音之中感受到他的坚定和决绝。
她本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若有人这般掏心掏肺的待她,又能让她极度安心,她怎会轻易忘记?
蜉蝣突然抓住他覆在桌上的手,"我们是什么关系?"
‘柳月’不想被人当成趁火打劫的,只能沉默不语。
蜉蝣看着他沉默不语,淡淡问道:“不能说?”
‘柳月’小声说道:“很亲密的关系!”
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