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皇城内,理宗赵昀摔碎了御案上的青瓷茶盏,怒喝道:“天武殿这是要造反吗?!”
枢密院连夜急议,御史台连上十二道弹劾奏章,痛斥张小天“拥兵自重,目无君上”。更有甚者,户部侍郎贾余庆在朝堂上公然叫嚣:“天武殿私蓄大军,其心可诛!当发兵剿灭!”
然而,当宰相吴潜冷冷反问“谁去剿?”
顿时,满朝文武顿时鸦雀无声。
三日后,文天祥奉密旨星夜赶至襄阳。当他踏入天武殿临时驻地时,张小天正在庭中抚琴,琴案旁搁着半杯残酒,冰魄真气在弦上凝出霜纹。
“张殿主!” 文天祥紫袍染尘,手指几乎戳到张小天鼻尖,“为何不追击?你可知此战若尽全功,可保江南十年太平!”
琴声戛然而止。张小天头也不抬,指尖在琴弦上捻出一声冷笑: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文天祥拍案怒吼:“你完全可以杀了忽必烈!如此蒙古短时间不会南侵!”
张小天终于抬眼,眸中寒芒如剑:“我凭什么帮你们?就凭你们脸大?就凭赵昀那个昏君?他也配!”
庭外杨延琪握紧了枪杆——她认出这是岳王庙《满江红》碑文里的句式。,删.8·看`书′惘! ?已~发?布-最`歆`彰?洁′当年岳飞冤死前,宋高宗赵构用的正是同样嘴脸!
文天祥须发皆张:“你天武殿有如此雄师却不思报国,何意?!”
“岳武穆的前车之鉴不够清楚吗?” 张小天霍然起身,琴案应声裂成两半,“我不怕告诉你,我能灭了蒙古,但就是不做!因为你们宋朝不配,他赵昀更不配!”
他忽然讥诮地勾起嘴角:“若当今皇帝是刘禅,我天武殿倒愿意帮帮他——至少阿斗知错能哭。”
文天祥喉结滚动,仍梗着脖子道:“但百姓呢?百姓无辜!你以秦桧之过迁怒苍生,是侠义所为吗?”
张小天袖袍一振,空中浮现冰魄凝成的谱系图:
岳飞→杨文广(天武殿二代弟子,且天波府杨家传人)
“看清楚了吗?” 张小天指尖轻点,图像炸成冰晶,“岳武穆是我天武殿一脉的三代弟子。!零+点/看_书~ `已+发*布!醉,歆¨漳/结-你们赵家十二道金牌杀他时,可曾想过‘天下兴亡’?”
“文丞相,”张小天拾起酒盏一饮而尽,“你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
他摔碎酒盏,瓷片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
“我张小天可以是汉人,可以是炎黄子孙,可以是龙的传人,但就不是宋人!因为赵家不配冠这‘宋’字!”
文天祥脸色煞白:“你…这是大逆不道!”
“扣帽子对我没用。” 张小天转身望向终南山方向,“如此朝廷,早亡早好。”
一阵风过,庭中古柏落下针叶,正插在文天祥欲言又止的唇前。
文天祥风尘仆仆地回到临安,紫袍染尘,眉宇间尽是疲惫。他踏入垂拱殿时,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宋理宗赵昀那张阴沉的脸。
“陛下。” 文天祥躬身行礼,声音沙哑。
赵昀指尖敲击着龙案,冷冷道:“张小天怎么说?”
文天祥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选择如实相告——
“他说……陛下不如刘禅。”
“啪!”
赵昀手中的茶盏猛地砸在地上,碎瓷西溅。他的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最终化作一声怒极的冷笑:
“好一个张小天!好一个天武殿!”
赵昀猛地站起身,龙袍袖口扫翻了案上的奏折,墨汁泼洒,染黑了绣着金龙的锦缎。
“传旨!即刻调集禁军,朕要踏平终南山!”
殿内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应。枢密使贾似道硬着头皮上前,低声道:
“陛下……天武殿有五万大雪龙骑,连蒙古铁骑都挡不住,禁军恐怕……”
赵昀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当然知道——
黄裳败了,这位曾著《九阴真经》的绝世高手,连张小天三招都接不住;
葵花太监死了,临死前写下的“非人可敌”西个字,至今仍挂在御书房;
蒙古大军溃逃,而天武殿甚至未损一兵一卒。
他颓然坐回龙椅,手指死死攥着扶手,指节发白。
“难道……朕就奈何不了他?!”
殿内一片死寂。
文天祥抬头,看着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王,此刻却像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无能狂怒。
“陛下……” 他轻声道,“张小天虽狂,但天武殿确实有傲视天下的资本。”
赵昀猛地盯向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文爱卿,你这是在替逆贼说话?”
文天祥摇头,声音平静却坚定:
“臣只是陈述事实。若陛下真想对抗天武殿,或许……该先整顿朝纲。”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赵昀的心口。
整顿朝纲?
——那意味着要动贾似道,要清剿贪官,要首面那些他多年来纵容的蛀虫!
退朝后,文天祥独自走在御街上,夜风拂面,带着初秋的凉意。
他抬头望向终南山的方向,喃喃自语:
“张小天说得对……这样的朝廷,确实不配。”
但他随即苦笑——
“可若不配,百姓何辜?”
远处,更夫敲着梆子,悠长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街巷: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像极了这个王朝最后的警钟。
“龙椅上的愤怒改变不了江湖的铁律,正如庙堂的枷锁困不住武者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