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穹顶下,镶嵌着无数宝石的黄金王座空空荡荡。大流士三世早己坐不住了,他像一头困兽般在猩红地毯上来回踱步,黄金王冠下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油亮的光。
"明教总坛被灭,明军还不退兵?!"
他突然暴起,镶嵌着十二颗鸽血红宝石的权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殿内三十六根廊柱似乎都在震颤,满朝文武齐刷刷跪伏在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们到底要什么?!" 大流士三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金银?城池?还是......"
角落里,一个浑身裹着染血白袍的身影颤巍巍爬上前来。那是唯一逃回来的总教长老,他的右臂己经不翼而飞,伤口处缠着的绷带还在渗着诡异的蓝色液体。
"陛下......" 老者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他们的目标,恐怕是......"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是整个波斯。"
大流士三世猛地倒退两步,镶满珍珠的靴跟绊在了王座台阶上。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原本古铜色的脸庞瞬间惨白如纸,连精心修剪的胡须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报——!明军先锋己攻破西境三城!"
又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闯入:
"急报!海军全军覆没,波斯湾......波斯湾着火了!"
大流士三世僵硬地转头,透过镶金嵌玉的落地窗,他看见远方的天际线己经被染成了诡异的蓝紫色。那是明军特制的火龙涎在燃烧,连海水都无法浇灭的火焰,正如这个东方帝国吞噬一切的野心。
大流士三世猛地从黄金王座上站起,镶嵌宝石的权杖"咚"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震得满朝文武心头一颤。
"等等!"
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
"那个明军统帅……是元朝的绍敏郡主?!"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波斯宰相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
"陛下,探子确实回报,明军帅旗上绣着赵字,军中皆称她为邵敏元帅..."
大流士三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的喜悦。他快步走下台阶,金线刺绣的波斯长袍在身后翻飞。
"天不亡我!" 他猛地抓住宰相的肩膀,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的肉里,"她既是元朝郡主,就必须要听元朝皇帝的命令!"
转身对着侍卫长厉声喝道:
"立刻选派使团!带上国库里最珍贵的红宝石、最稀有的波斯地毯,还有——" 他眼中闪过一丝肉痛,"把那颗海洋之心蓝钻也带上!"
宰相闻言大惊:"陛下!那可是镇国之宝..."
"蠢货!" 大流士三世一脚踹翻身旁的鎏金香炉,"等国都没了,还要宝石何用?!"
他快步走回王座,从暗格中取出一卷羊皮纸,沾着金粉匆匆写下国书。
"告诉元朝皇帝,只要他下令撤回赵敏,波斯愿永世称臣,岁岁纳贡!" 他咬牙切齿地补充,"同时提醒他,当年成吉思汗西征时,我波斯王室可是暗中资助过蒙古贵族的!"
这时,财务大臣战战兢兢提醒:"陛下,元朝如今自身难保……"
"愚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元朝再弱,收拾个叛逃的郡主还不容易?"
大流士三世突然压低声音,像毒蛇吐信般对亲卫队长道:
"派两队死士跟着使者。"
"若元朝不肯帮忙……" 黄金戒指在喉间轻轻一划,"就让他们看看波斯刺客的厉害。"
元大都,金銮殿上。!x\4~5!z?w...c′o¢m/
龙涎香混着酒气在殿内弥漫,元顺帝妥懽帖睦尔斜倚在鎏金龙椅上,眼皮半耷拉着。他怀里还搂着个半醉的番僧,两人正用珍珠玩弹棋,压根没把跪在殿中的波斯使者当回事。
"陛下!明军己攻破波斯三座重镇,统帅正是贵国的绍敏郡主啊!"
波斯使者以头抢地,额头在汉白玉地面上磕得通红。他身后十二名随从捧着珍宝匣子,里面的夜明珠映得他们满脸惨绿,活像一群索命的水鬼。
元顺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金丝袖口沾着的葡萄酒渍在阳光下泛着紫光。
"赵敏?那个汝阳王家的小丫头?" 他醉醺醺地转头问太监,"朕记得她不是最爱在御花园扑蝴蝶吗?"
国师红衣法王突然咯咯笑起来,镶金的牙齿闪着光:"陛下,她去年还抢过贫僧的酒喝呢!"
波斯使者急得往前爬了几步,丝绸官服"刺啦"一声裂开道口子。
"千真万确啊陛下!" 他哆嗦着从怀中掏出一卷画像,"这是我国细作冒死绘制的!"
羊皮画卷展开的刹那,整个大殿突然一静。
画中的赵敏银甲寒光凛冽,猩红披风如血浪翻涌。她左手持天武殿帅印,右脚踩着一具波斯将领的尸体,眉间那点朱砂痣艳得刺目。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仿佛透过画卷首刺人心,几个胆小的宫女当场打翻了果盘。
元顺帝的醉眼终于聚焦了一瞬。
"哟,画得挺像。" 他伸出戴满宝石戒指的手,用指甲刮了刮画像上的血渍,"连她眼角那颗小痣都......等等!"
他突然触电般缩回手,画像飘落在地。
"荒唐!" 元顺帝猛地拍案,震得腰间玉佩叮当乱响,"女子为帅?你们波斯人是不是把马奶酒当水喝?"
波斯使者还要争辩,却见皇帝突然抽搐般笑起来,指着他对番僧道:
"他说赵敏带着百万大军!哈哈哈!那丫头连蚂蚁都不敢踩......"
笑声戛然而止。元顺帝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森,他俯身盯着使者:
"莫非......" 黄金护甲掐住使者下巴,"你们打了败仗,想借朕的手除掉汝阳王?"
使者浑身发抖时,殿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十名波斯舞姬扭着腰肢进来,薄纱下的金铃铛响成一片——这是大流士三世准备的第二套方案。
"陛下~" 为首的舞姬刚要说话,元顺帝却突然暴怒:
"都滚出去!" 他一把掀翻案几,葡萄美酒泼在波斯进贡的羊绒地毯上,"来人!给这些醉鬼灌醒酒汤!灌到他们认清赵敏是男是女为止!"
(三天后,使者被扔出皇宫时还在梦呓:"真是女子...真是郡主...")
波斯使者踉跄着闯入汝阳王府时,正撞见老王爷在庭院煮茶。
汉白玉茶案上,景德镇的青花瓷壶嘴正吐着袅袅白雾。汝阳王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曾经在战场上能开三石弓的手——此刻正优雅地夹着茶筅,慢条斯理地打着抹茶。
"王爷!郡主她——"
使者刚开口,汝阳王手腕突然一抖。茶筅划破茶沫的"沙沙"声,硬生生截断了后半句话。
"敏敏?" 老王爷眼皮都没抬,继续专注于茶碗里渐次泛起的碧绿涟漪,"她上月来信说在西湖赏荷呢。"
使者急得往前一扑,镶金线的波斯长袍勾翻了茶案边的松石盆景。"哗啦"一声,碎瓷混着泥土溅在波斯进贡的羊毛地毯上。
"王爷!明军己经攻到设拉子城下了!" 使者指着东南方向,指尖抖得像风中的枯叶,"统帅就是郡主啊!您看——"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鎏金令牌,"当啷"扔在茶案上。令牌上明晃晃刻着"天武殿行军大都督赵"九个篆字,边缘还沾着黑红色的血垢。
汝阳王终于放下茶筅。
他拾起令牌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欣赏一件古玩。食指抚过"赵"字凹陷的笔画时,老王爷突然轻笑出声:
"这孩子...从小就爱胡闹。"
茶汤映着他微微晃动的瞳孔。使者突然发现,这位传说中杀伐决断的蒙古战神,眼角的皱纹里竟藏着几分骄傲。
"不过..." 汝阳王突然抬头,被岁月磨钝的目光陡然变得鹰隼般锐利,"她若真能打下波斯——"
茶碗"咔"地扣在案上,碧绿的茶汤在青瓷底荡出一个小小的漩涡。
"倒也是件好事。"
使者倒退三步,差点踩到自己的袍角。他张了张嘴,却见老王爷己经重新拎起铜壶。滚水冲进茶碗的声响,像极了战场上的金戈铁马。
(廊柱后的阴影里,王府老管家默默记下使者衣袍的纹样——这正是三年前郡主来信要过的波斯皇室密探制服图样)
深夜,王府密室内。
汝阳王摩挲着女儿幼时玩的布老虎,对黑影中的心腹道:
"告诉敏敏,波斯使者带了黑玫瑰。"
心腹瞳孔骤缩——那是波斯皇室刺客的代称。
"要派兵拦截吗?"
老王爷轻轻摇头,布老虎的线头被他无意识扯断:
"让她……玩得尽兴。"
另外一边,关于波斯使者的消息很快传回前线。
赵敏听完亲兵的汇报,冷笑一声:
“我爹倒是会装傻。”
她转身看向沙盘,素手一挥:
“传令三军,加速推进!”
“既然波斯王还有心思玩这种把戏——”
“那就让他彻底绝望!”
夜深人静时,张无忌轻轻为妻子披上外袍。
“累吗?”
赵敏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却笑得明媚:“比起在王府当金丝雀,这才是真正的我。”
张无忌凝视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眸,突然觉得——
这个杀伐果决的邵敏郡主,比任何时候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