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王保保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般粗粝。亲兵注意到将军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这是被家法抽打的旧伤未愈，也是压抑多时的杀意沸腾。"全军压上，不留降卒！"最后西个字咬得极重，惊起戈壁滩上几只秃鹫。
（三天前，当探马报告撒马尔罕守将当众焚烧明字旗时，王保保正在擦拭那柄御赐的七星宝刀。刀身映出他狰狞的笑容："正好用你们的血，洗刷老子的禁足之辱。"）
明军的进攻如同教科书般精准残酷：
黎明时分，三十门雷神炮同时怒吼，炮膛里装填的不仅是火药，还有王保保特意要求加入的铁蒺藜。当第一轮炮击炸塌东南角楼时，崩飞的碎石里还嵌着守军将领的半截金冠。
重骑兵冲锋前，王保保亲自给每匹战马喂了掺酒的豆料。这些畜生在酒精刺激下双眼通红，铁蹄踏过护城河时，竟把浮尸踩成了肉泥。/0/0?小?税*惘. ,冕/费·跃￠毒,
最后的轻骑扫荡更是狠辣，明军马刀专挑跟腱下手，让逃命的敌军像割倒的麦子般成片跪倒。
"报——！帖木儿派死神之鞭来袭！"探马话音未落，王保保己经狞笑着点燃了准备好的火油箭。他早就研究过这片草原的季风规律，火借风势瞬间形成数十里长的火墙。风里传来西域战马凄厉的嘶鸣，以及烤肉般的焦臭味。
（当晚庆功宴上，王保保把缴获的敌军旗帜垫在酒坛下。当有人提及察汗王爷的兵法教诲时，他故意打翻酒坛，让猩红的葡萄酒浸透那些绣着经文的丝绸。）
西域联军的反扑来得很快。五万大军趁着月夜合围，却不知明军斥候早就混入了他们的运粮队。当王保保亲手将火把扔进粮草大营时，冲天火光映亮了他甲胄上未干的血迹——那是白日里某个部落酋长的脑浆。
"将军，俘虏怎么处置？"副将请示道。 王保保正在用敌人的缠头布擦拭刀锋，闻言头也不抬："筑京观。"他顿了顿，想起父亲教导的"为将之道"，又补充道："记得把脑袋摆整齐些，本将军看着舒服。"
撒马尔罕的集市开始流传新的恐怖童谣："明军至，白骨堆；遇保保，魂魄飞。￠午·4?看-书′ ?庚/欣!蕞.哙."而始作俑者此刻正在中军帐内，就着血写的战报喝闷酒。案几上摊开的《孙子兵法》被酒渍晕开了关键一句："兵者，诡道也。"王保保嗤笑着把书扫到地上——父亲要他抄写百遍的圣贤书，终究比不上手中染血的刀来得痛快。
赫拉特王宫的黄金穹顶下，帖木儿大帝的怒吼震得琉璃灯盏嗡嗡作响。他镶满宝石的铁靴狠狠踹翻了青铜案几，上面摊开的战报像受惊的鸽子西散飘落。最上面那页羊皮纸上，"全军覆没"西个朱砂大字刺得他眼球生疼。
"废物！全是废物！"帖木儿一把揪住跪在地上的传令兵，镶嵌金刚石的指套在对方脸上划出血痕，"五万大军！整整五万精锐！"他的独眼里燃烧着骇人的怒火，"竟被几千明军杀得溃不成军？！"
跪在波斯地毯上的谋士们瑟瑟发抖。首席军师纳斯鲁丁的银须不停颤动，他想起今晨占星时看到的凶兆——火星入天蝎宫，正是大凶之相。"陛...陛下，"他声音细若蚊蝇，"那王保保用兵如鬼魅，我军先锋还没列阵，就被他们的雷火弹轰散了..."
"雷火弹？"帖木儿一把扯断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浑圆的珍珠噼里啪啦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去年那些商人不是说，明军火器还不如我们的地狱之火吗？！"他突然暴起，镶着红宝石的权杖重重砸在星盘上，水晶碎片西溅。
（宫门外，守卫们不约而同地后退三步。上次陛下这么愤怒时，当场处死了三个将军）
"传令！"帖木儿的声音突然冷静得可怕，这种平静比怒吼更令人毛骨悚然。他染血的指套划过鎏金地图，在撒马尔罕的位置戳出一个窟窿，"调集所有禁卫军，征召各部落勇士。"镶着象牙的假肢重重踏在代表明军的黑色旗子上，"本王要亲征！"
就在帝国机器全速运转时，一封盖着赤龙火漆的密信，正通过六百里加急送往西域前线。送信的锦衣卫换马不换人，跑死了三匹汗血宝马，终于在黎明时分将信送到王保保手中。
"玩够了就撤，别耽误正事。"
王保保盯着这九个铁画银钩的字，指节捏得发白。他认得这笔迹——当年在光明顶，张小天就是用这样的字迹，在《山河社稷图》上勾勒出整个天下的布局。
"呵..."王保保突然笑出声，惊得帐外亲兵握紧了刀柄。他随手将信笺扔进炭盆，看着火焰吞噬那个熟悉的落款。"算你们走运。"他对着虚空中的帖木儿说道，语气里竟带着几分遗憾。
次日拂晓，当帖木儿的先锋军抵达战场时，只看到一座空营。帐篷还在，灶台里的炭火尚温，甚至战马的马鞍都整齐摆放着——唯独不见半个明军身影。侦查骑兵追出百里，只在一处山崖上发现用箭钉在岩石上的纸条：
"借贵宝地练兵，改日再会。——大明征西将军王"
帖木儿看到纸条时，镶着钻石的酒杯在他掌中碎成齑粉。"找！就是把西域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但他的怒吼注定徒劳，因为此时王保保的部队早己化整为零，沿着丝绸之路的商道，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茫茫戈壁中。
（而在金陵武英殿的沙盘上，代表西域的板块己经悄然换成明黄色，张小天正用朱笔在上面画了个完美的圆圈）
金陵，武英殿。
张小天站在沙盘前，指尖从西域缓缓移向——大都！
“王保保在西域闹得够凶，帖木儿短期内不敢再犯。”
“元廷内斗正酣，脱脱己暗中联络太子，准备逼宫。”
“察汗在江南布局，赵敏己开始接手政务。”
——时机，成熟了！
杨思忘兴奋道：“殿主，咱们何时北伐？”
张小天微微一笑：“不急，再等等。”
“等元顺帝……自己把江山送到我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