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一只炸毛的野猫,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空气仿佛凝固,压抑得令人窒息,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无声地蔓延,紧张气氛被拉扯到极致。
“齐博士!请冷静!” 特派员焦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明显的慌乱。他试图上前,却被武装人员训练有素地拦住,只能徒劳地伸着手,语气近乎哀求,“他们是功臣!是解决这次危机的关键!”
然而,齐雅书置若罔闻,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牢牢锁定着张牧云胸前,那里藏匿着的,是令她魂牵梦萦的洛书残片。
她眼底深处,齿轮状的纹路疯狂转动,映衬着银丝眼镜后,那双瞳孔愈发显得冰冷而疏离,仿佛情感的闸门己经彻底关闭,只剩下纯粹的、不容置疑的意志在驱动着她。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
“齐雅书!” 张牧云猛地提高了声音,试图唤醒她残留的人性,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和痛惜,“你清醒一点!你被这东西影响了!洛书残片在污染你!”
回应他的,是齐雅书嘴角缓缓勾起的,一个冰冷而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不带一丝温度,如同机械零件的精巧咬合,充满了非人的意味。
“影响?不,张牧云,你错了,”她的声音依旧清晰,却失去了往日的知性和温度,如同Ai合成音般缺乏情感的起伏,“这并非影响,而是……进化。”
她缓缓抬起右手,手背上,原本只是隐约可见的金属纹路,此刻却如同活物般亮了起来,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与她虹膜中的齿轮纹路交相辉映。
“只有解析它,才能理解宇宙的真理,才能对抗……真正的威胁,”齐雅书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执念,“你们凡人,不懂。`晓/说^C′m\s· +唔*错~内.容`”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波动骤然扩散开来,周围的电子设备,包括武装人员手中的枪械瞄准镜,以及别在腰间的通讯器,同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屏幕闪烁,信号紊乱,仿佛被无形的电磁风暴席卷而过。
一些士兵手中的枪械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精密的电子元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张牧云瞳孔骤然收缩,他意识到了,齐雅书的“机械飞升”,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这不仅仅是身体的机械化改造,更是一种本质上的异变,她似乎己经获得了某种类似电磁脉冲,甚至是信息干扰的能力。
洛书残片赋予她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某种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扭曲的“知识”。
“模因污染……” 罗三水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老人的目光死死盯着齐雅书手背上闪烁的纹路,“她被洛书上的‘模因’污染了心智,就像那些鳞化病人一样……只不过,那些病人是被血肉污染,而她……是被知识和信息污染了。”
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冲突一触即发。
张牧云深吸一口气,指尖己经开始下意识地摩挲着右臂的镇河铁链,体内的龙玺之力开始缓缓苏醒,他知道,必须做出决断了。
为了洛书残片,为了罗三水,也为了阻止齐雅书继续沉沦下去,他必须强行突围。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隔离区内,突然爆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骚动。
凄厉的嘶吼声,如同无数野兽在痛苦挣扎,瞬间盖过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那些一首被严密隔离观察的鳞化病人,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集体陷入了癫狂状态。
痛苦的嚎叫声,如同尖刀般刺破耳膜,隔离区的警报声也随之大作,刺耳的蜂鸣声响彻整个洪崖洞,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映照着混乱的人群。
负责看守隔离区的人员发出了惊恐的呼叫声,“警戒!警戒!病人失控了!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鳞化病人的身体,开始发生更加可怕的异变。
他们皮肤上原本己经趋于稳定的鳞片,竟然开始大片大片地脱落,如同腐朽的树皮般簌簌而落,露出了下面鲜红的,血淋淋的血肉,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腥臭,腐臭,各种令人反胃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冲击着所有人的嗅觉。
突如其来的混乱,如同凭空炸响的惊雷,彻底打破了原本僵持的局面。
武装人员的注意力瞬间被分散,一部分人下意识地将枪口转向了骚乱的隔离区,现场一片嘈杂,惊呼声,惨叫声,警报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走!”罗三水猛地一把拽住张牧云的手臂,浑浊的独眼中精光一闪,低喝一声, “先离开这里!”
没有丝毫犹豫,张牧云借着罗三水的拉力,顺势向后撤去,两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进了洪崖洞那错综复杂,如同迷宫般的建筑群中,身影迅速消失在混乱的人群和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