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死心,带着哭腔,再次拍打着那扇冰冷的门。
“咚咚咚!”
“柱子……柱子开门啊……”
“就算嫂子求你了行不行?”
“棒梗还是个孩子,他馋肉馋得厉害……你就当可怜可怜他……”
“就……就一点点,一点点汤汁也行啊……”
屋里,何雨水听着门外秦淮茹那带着哽咽的哀求,小脸上露出不忍。她放下筷子,看向何雨柱,小声说道:
“哥……秦姐她……怪可怜的。要不……咱们……”
“吃你的饭!”
何雨柱头也没回,声音骤然转冷,打断了妹妹的话。
他那双经历过一世风霜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动容。可怜?贾家什么时候可怜过他和雨水?当初傻柱饿肚子的时候,谁给过他一口吃的?现在想靠几滴眼泪就来道德绑架?做梦!
他对着门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锐利的嘲讽。
“秦姐,你这话说的可就有意思了。”
“下午你家贾东旭刚举报完我,晚上你就堵着我门口要饭,怎么着?看我没被整倒,心里不痛快,故意来给我添堵是吧?”
“还是说,看我家现在日子好过了点,就眼红得不行,变着法儿地想占便宜?”
何雨柱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咸/鱼`墈,书_徃· \勉′费′阅′毒\
“我可告诉你秦淮茹,现在这院里谁不知道,壹大爷因为偏袒你们家,管事都丢了!我呢?刚升了西级炊事员,眼瞅着日子要好起来了!”
“你这个时候跑来哭哭啼啼地要东西,是几个意思?”
“是觉得我何雨柱年轻,没爹没娘,就好欺负是吧?!”
“欺负”两个字,如同重锤砸在秦淮茹心上。
她猛地后退一步,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惊慌失措地连连摆手。
“不……不是的!柱子!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就是……就是棒梗他……”
她语无伦次,心里又怕又急。何雨柱这帽子扣得太大了!要是传出去她秦淮茹欺负孤儿,她在院里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秦淮茹身后响起。
“大晚上的,在这吵吵嚷嚷什么呢!”
秦淮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回头,泪水瞬间决堤。
“壹大爷!”
她扑到刚走出家门的易中海面前,哭诉起来。
“壹大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我就是看棒梗馋肉哭得厉害,想来跟柱子讨点菜汤给孩子尝尝……可柱子他……他不但不给,还……还说我欺负他……”
她抽抽噎噎,肩膀耸动,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梨花带雨的样子,又瞥了一眼何雨柱家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晓?税¢C\m-s¢ ^已+发+布¨罪·新¨章/节?有对秦淮茹的同情,也有对何雨柱的恼怒。这个何雨柱,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故作温和地安抚道:
“行了,秦淮茹,别哭了。”
“柱子年轻,脾气冲,你也别往心里去。”
“孩子想吃肉是吧?走,跟我回家,壹大爷家里还有点烤肠,你拿去给棒梗吃。”
这话表面是安慰秦淮茹,实则是在暗讽何雨柱的小气和不近人情。
“吱呀——”
就在这时,何雨柱家的房门猛地被拉开。
何雨柱双手抱胸,斜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讥诮,眼神锐利如刀,首首射向易中海。
“壹大爷,您这话里有话啊?”
“怎么着?您那意思是,我何雨柱连点烤肠都不如?我小气,我刻薄,就您易中海最大方,最善良?”
易中海没想到何雨柱会突然开门,而且言辞如此犀利,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柱子,你……”
何雨柱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目光转向还在抹眼泪的秦淮茹,声音更冷。
“还有你,秦淮茹!”
“大半夜的不睡觉,堵在我家门口哭哭啼啼,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这要是被哪个姑娘看见了,坏了我的名声,影响我找对象娶媳妇,你担待得起吗?!”
这话一出,不仅秦淮茹愣住了,连易中海都一时语塞。
这何雨柱,嘴皮子怎么变得这么利索了?歪理都能被他说得一套一套的!
秦淮茹又羞又气,脸涨得通红。 “我……我没有……”
易中海沉下脸,试图找回场子。
“柱子!你怎么说话呢?秦淮茹就是看孩子可怜,才……”
“看孩子可怜?”何雨柱嗤笑一声,打断了易中海的话,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壹大爷,您老人家要是真这么有同情心,怎么不见您把你每个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分一半出来,救济救济院里其他困难户?”
“哦,对贾家,您就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家底都给人家。对别人,就光动嘴皮子,说两句不咸不淡的风凉话?”
“您这同情心,还真是挺有选择性的啊!”
“我看您不是同情心泛滥,是老糊涂了吧!”
“你!”
易中海被何雨柱这番夹枪带棒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指着何雨柱的手指都在哆嗦。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当众被一个小辈如此嘲讽,揭开他伪善的面具,这比下午被赵主任训斥还要让他难堪!
但他强压着怒火。现在跟何雨柱硬碰硬,只会让自己更下不来台。这小子的嘴太毒了,而且现在力气也大得邪乎。
他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行了!我不跟你这混小子一般见识!”
他转头对秦淮茹道:
“秦淮茹,别在这杵着了!跟我走!去拿烤肠!”
说完,就想拉着秦淮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呵。”
何雨柱看着易中海那色厉内荏,想要息事宁人的样子,发出一声极尽蔑视的冷笑。
那笑声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易中海强装的镇定。
“怂货!”
何雨柱毫不留情地吐出两个字。
他看着易中海瞬间僵硬的背影,眼神冰冷,嘴角的弧度带着残忍。
“也对,您老也就这点本事了。”
“连个香火都续不上,指望别人给您养老送终呢?”
“管天管地,还是先想想自个儿的绝户事儿吧!”
“咣当——!”
话音未落,何雨柱猛地将门甩上,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也彻底点燃了易中海心中积压的怒火!
“何!雨!柱!”
易中海双眼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理智瞬间被烧得一干二净!
“绝户”两个字,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最大的忌讳!
何雨柱竟然敢当众戳他的痛处!
“我他妈今天不扒了你这小畜生的皮!我就不姓易!”
他怒吼一声,转身就朝何雨柱家紧闭的房门冲去,那架势像是要将门板都给拆了!
“壹大爷!壹大爷!”
秦淮茹吓了一跳,赶紧死死拽住易中海的胳膊。
“您别冲动!别冲动啊壹大爷!”
“跟他置气不值得!您消消气,消消气……”
她心里也恨何雨柱,但更怕事情闹大,到时候收不了场。易中海真要跟何雨柱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易中海!到时候,这院里就更没法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