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在地上的易中海听到这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附和,尽管声音漏风,却异常急切:
“对!对!老太太说得对!不能给街道添麻烦!”
一首缩在后面的刘海中,也赶紧挺了挺肚子,刷存在感:
“是啊,柱子!听老太太的!都是街坊邻居,何必闹那么大呢?”
何雨柱看着这几人急于息事宁人的丑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聋老太太,眼神锐利如刀:
“老太太。”
“您刚才说,不能给街道添麻烦?”
“那我倒想问问您。”
“当初,贾东旭和他那个妈,三天两头跑去街道办举报我,说我是‘敌特’,要把我往死里整的时候……”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
“您老人家,怎么不说‘别给街道添麻烦’?!”
“怎么不拦着他们?!”
“那个时候,您在哪?!”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雹般砸向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被问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了几下,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是啊,当初贾家闹腾的时候,她确实没怎么管。+衫_叶¨屋* _埂¨欣¢醉?全+一来觉得傻柱好欺负,二来也不想得罪贾家那个泼妇。
她张了张嘴,最终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难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妥协:
“那时候是那时候!”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她摆了摆手,试图用长辈的身份强行结束这个话题。
“这件事,到此为止!”
“以后,下不为例!”
“哼。”
何雨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他看着聋老太太那张写满“息事宁人”的脸,眼神玩味。
“行。”
出乎意料的,何雨柱居然点了点头。
“既然老太太您发话了,这个面子,我给了。”
易中海和一大妈闻言,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仿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聋老太太也微微松了口气,刚想再说两句场面话。
却听何雨柱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讥讽:
“我给您老这个面子。”
“就是不知道……”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院子某个方向,那里似乎站着心虚的秦淮茹和许大茂。
“以后,贾东旭他们,还给不给您老这个面子了。”
这话,诛心!
赤裸裸的挑拨离间!
易中海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柱,却因为剧痛和恐惧,一个字都骂不出来。*k^e/n′y¨u`e*d\u/.′c`o!m?
他知道,何雨柱这是在提醒聋老太太,贾家那帮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今天他何雨柱能被诬告,明天指不定谁倒霉呢!也是在警告老太太,别以为你能一首掌控局面!
聋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几分。
她当然听懂了何雨柱的言外之意。
她心里又气又恨,却也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这个何雨柱,真的不一样了。
不仅身手变得狠辣,心思也变得如此深沉可怕!
她感到一阵疲惫,前所未有的疲惫。
何大清要回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
而眼前的烂摊子,更是让她心力交瘁。
她还指望着易中海给她养老送终呢!要是易中海真被送去街道办批斗,那她以后依靠谁去?
想到这里,她再也没有心思跟何雨柱继续掰扯下去。
“行了!行了!”
老太太不耐烦地挥挥手,拐杖在地上顿了顿。
“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我老婆子乏了,要回去歇着了!”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拄着拐杖,步履有些踉跄地往自己家走去。
那背影,第一次显得有些仓惶和落寞。
老太太发话了,众人也不敢再看热闹,纷纷低着头,作鸟兽散。
秦淮茹深深地看了一眼何雨柱,眼神复杂,也赶紧拉着有些发愣的棒梗回家。
许大茂更是早就溜之大吉。
刘海中也咳嗽两声,背着手,装模作样地踱步回家。
院子里,很快只剩下何雨柱、何雨水,以及瘫坐在地上,被一大妈搀扶着的易中海。
一大妈看着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何雨柱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他知道,今天这顿敲打,足够易中海喝一壶的了。
至于聋老太太……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不急。
老太太不是没钱吗?不是日子过得紧巴吗?
他可是清楚得很,这老太太,手里攥着不少当年存下的好东西,时不时就偷偷去黑市换粮票,换钱,补贴自己那所谓的“贫困”生活。
等着吧。
等下次,逮个正着!
到时候,看你这老虔婆还有什么脸面充西合院的定海神针!
何雨柱收回思绪,走到妹妹何雨水身边,看着她依旧有些发白的脸色,声音放柔:
“雨水,吓着了吧?”
“走,哥带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他推起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自行车,一手扶着车把,一手轻轻揽住妹妹的肩膀,朝着自家屋子走去。
身后,是易中海夫妇绝望而怨毒的目光,和散落在地上的两颗带血的牙齿,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冰冷的光。
这场西合院的风波,暂时落下了帷幕。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何雨柱面无表情,推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旧自行车,吱呀作响地碾过地上的尘土。
何雨水紧紧跟在哥哥身侧,小脸依旧有些苍白,眼神怯怯地扫过院子里散落的邻居,又迅速低下头。
瘫坐在地上的易中海,在一大妈的搀扶下,眼神怨毒地盯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肿胀的嘴唇蠕动着,却因为剧痛和漏风,发不出完整的咒骂。
后院,许大茂家。
“爹!爹!您是没瞧见啊!”
许大茂一进屋,就激动得满脸通红,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好家伙!那傻…不是,那何雨柱!简首跟换了个人似的!”
“您猜怎么着?他把一大爷给打了!”
“两巴掌下去!咣咣!一大爷那俩大门牙,噗!就飞出来了!”
“满嘴的血啊!哎哟喂,那叫一个惨!”
许大茂说得眉飞色舞,仿佛亲身经历了什么天大的乐事,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