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立刻追问,眼睛瞪得溜圆。·k+u!a.i·k·a.n!x!s¢w?.¨c,o·m¢
“是外国人。”
何雨柱轻描淡写地说道。
“苏联来的专家,金发碧眼的,跟你我长得都不一样。”
“哇!外国人?!”
何雨水惊呼一声,手里的搪瓷缸子都差点掉了。
在她这个年纪,外国人只在画报上或者大喇叭里听到过,那可是稀罕人物!
哥哥竟然给外国人做饭?!而且那些外国人还说好吃?!
一瞬间,何雨柱在何雨水心中的形象,噌噌噌地拔高了好几个层次!
她看着哥哥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骄傲。
她的哥哥,不仅是报纸上见义勇为的大英雄,还是能给外国人做饭的大厨师!
何雨水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此刻亮得惊人,里面全是小星星。
“哥!你真的给外国人做饭啦?!”
她捧着还带着余温的搪瓷缸子,激动得小脸通红。
苏联专家!那可是报纸上才有的稀罕人物!她哥竟然能给他们做饭,还被夸奖了!
这比抓小偷上报纸,听起来还要威风!
“嗯。”
何雨柱看着妹妹眼中毫不掩饰的崇拜,心里暖洋洋的,面上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就是做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越是轻描淡写,何雨水越觉得哥哥了不起。¢0`0?暁\税\惘, ¢埂?辛~醉¨全?
“怎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雨水噌地一下站起来,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那可是苏联专家!李副厂长都得客客气气的!”
她原地转了两圈,忽然又垮下小脸,嘟起了嘴。
“哎呀,可惜现在放假了……不然,不然我明天就能去学校跟同学说了!”
“告诉他们,我哥是大英雄!还会给外国人做饭!”
那语气里的骄傲和遗憾,简首要满溢出来。
看着妹妹这副模样,何雨柱失笑。
这丫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有点好东西就想显摆。
不过,这份纯粹的、以他为荣的心情,让他心中那点因重生而带来的戾气,又消散了不少。
他需要保护好这份纯真。
“行了,快把碗收拾了。”
何雨柱板起脸,指了指桌上的空碗。
“欸!好嘞!”
何雨水立刻收起那副小女儿情态,麻利地把碗筷摞在一起,端起来就往外走。
脚步轻快,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哥哥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她也要做个能干的妹妹,不能拖后腿!
看着妹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生活,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萝,拉¨小¢税~ +已¨发+布·蕞_歆?璋?踕/
至于那些阴沟里的蛆虫……他会一个个清理干净。
....
天刚蒙蒙亮,灰白色的晨光透着一股寒意。
贾张氏裹紧了身上那件打了补丁的旧棉袄,不耐烦地在拘留所门口踱来踱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秦淮茹低眉顺眼地站在她身后,脸上还带着昨晚被拧出来的红印子,眼眶也有些肿。她微微瑟缩着,不敢多言。
昨晚的疼痛和羞辱,让她现在看到贾张氏都觉得骨头发寒。
“吱呀——”
厚重的铁门被拉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制服的干事探出头。
“贾东旭家属是吧?跟我来办手续。”
贾张氏眼睛一亮,立刻像老母鸡护崽一样冲了过去,把秦淮茹挤在了后面。
“同志!同志!我儿子怎么样了?没受苦吧?”
那干事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
“死不了。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你们家属多开导开导。”
说完,领着她们去办手续。
没过多久,贾东旭耷拉着脑袋,被一个干事领了出来。
几天不见,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深陷,脸色蜡黄,胡子拉碴,哪里还有从前那副自以为是八级钳工的得意样?
原本在里面,听了易中海一番开导,说等出来后好好养身体,再徐图报复,他心里还憋着一股劲。
可就在昨天,他无意中看到了送进去的旧报纸,上面何雨柱见义勇为、受领导表彰的消息,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口!
凭什么?!
凭什么他贾东旭落到这步田地,何雨柱那个傻子却能出人头地,风光无限?!
巨大的落差和难以遏制的嫉妒,瞬间击垮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心理防线。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此刻走出这大门,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绝望。
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东旭!我的儿啊!”
贾张氏一看到儿子这副模样,立刻扑了上去,干嚎起来。
“你受苦了!是妈没用!让那何家小畜生害了你!”
她一边嚎,一边用怨毒的眼神剜了秦淮茹一眼,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
贾东旭木然地被他妈抱着,眼神空洞。
他推开贾张氏,声音嘶哑干涩。
“妈……我想回家……”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带着一丝孩童般的依赖。
“我想吃……吃你做的白面馒头……”
在里面那几天,吃的都是窝头咸菜,他早就馋那口松软的白面了。
“哎!好!好!”
贾张氏一听儿子要吃她做的饭,立刻来了精神,连连点头。
“回家妈就给你蒸!蒸一大锅!让你吃个够!”
她仿佛己经看到儿子大口吃着白面馒头,恢复力气的样子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旁边的秦淮茹就小声插了一句。
“妈……家里……家里没白面了……”
昨天何雨柱刚还了那么点棒子面,白面那是精贵东西,早就吃完了。
“没白面了?!”
贾张氏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
“没白面了你不会去借啊?!杵在这儿当木头桩子呢?!”
“我儿子刚从里面出来,受了天大的委屈,想吃口白面馒头怎么了?!”
“你这个丧门星!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秦淮茹脸上。
秦淮茹被骂得缩着脖子,眼圈瞬间就红了。
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这个家,一首是贾张氏当家做主,东旭的工资一发下来,一分不剩全要上交。她手里别说钱了,连粮票布票都摸不着几张。
现在贾家出了事,名声臭了,谁还肯借东西给他们?
邻里街坊躲都来不及!
她上哪儿去借白面?拿什么借?拿脸去借吗?
她的脸面,昨天己经被何雨柱狠狠踩在脚底,今天又被贾张氏当着刚出拘留所的丈夫的面,骂得一文不值!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它掉下来。
那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旁边的贾东旭心里一阵烦躁,又隐隐有些心疼。
不管怎么说,这还是他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