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雪地上的血迹还在不断扩大。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雪花，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这片大山向来不是什么太平之地，猎人之间的争斗时有发生。但今天这事，明显不是普通的猎物争夺那么简单。
那几个陌生人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狠，就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他们打听的那“四个人”，恐怕也不是普通的猎人。
柳三江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但现在，他只知道一件事：这头黑熊是他打的，谁想抢，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在这片大山里，弱肉强食是永恒不变的法则。而他柳三江，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树影晃动得更加剧烈。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混合着血腥气息，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鼻。
中年人仍在地上呻吟，他的同伴们虽然没有轻举妄动，但眼神中的杀意越来越浓。他们显然在等待着什么，或者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三江，那边好像来了不少人。”柳家智低声提醒道。
柳三江微微点头，他已经听出来了，从脚步声判断，来的人至少有七八个。这情况对他们很不利。
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手中的猎枪纹丝不动。在这片大山里，他从来不畏惧任何挑战。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积雪被踩踏发出细微的嘎吱声。七八个人影快速向这边奔来，在寒风中留下一串串白色的哈气。
柳家智眼睛一亮，脱口喊道：“大哥！”他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如释重负。
站在黑熊旁的年轻人听到这声“大哥”，心头猛地一沉。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猎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寒风吹过，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这下麻烦大了。
对面来的这伙人跟柳家智他们关系匪浅，事情已经超出了掌控。冷风呼啸着掠过树梢，发出阵阵呜咽声，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哀叹。
要是只有面前这几个半大小子，或许还能想办法糊弄过去。他的目光在柳三江等人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实在不行，等他们放下枪收拾熊的时候，直接缴了他们的枪。
山里死个把人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不被当场抓住，谁又能找得到是谁干的。这种事情在青岭里并不罕见，每年都有人莫名其妙地消失在这片广袤的林海中。
可现在对面又来了这么多帮手，而且关系还这么铁，这事怕是没法善了了。年轻人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猎刀。
柳三江看着来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领头的正是柳家旺，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村的壮年汉子，个个腰间别着猎枪，神情警惕。
“家智，你怎么上山来了？”柳家旺走近后问道，目光却在打量着现场的情况。
柳家智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回答道：“爹让我跟着三江哥进山的。”
“你爹做得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跟着上山长长见识。”柳家旺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
积雪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柳家旺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人和熊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察觉到几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头黑熊，拼死拼活打死了。”柳家智激动地说道，脸上还带着些许惊魂未定的表情，“结果半路遇到这几个人，还用火器威胁我等，还想抢我们的猎物！”
“这头黑熊是你们打的？”柳家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
陈建民赶紧拉了拉柳家智的衣袖，小声道：“三江打的，我们就帮了点忙。”他的眼神不安地在几个陌生人身上游移。
柳家旺和柳三江对视一眼，柳三江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就这一个眼神，柳家旺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成为村里数一数二的猎手，绝非侥幸。
“你们是哪个村落的？”柳家旺转向那几个年轻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周边村民我都熟悉，怎么没见过你们？跑到这边来打猎，还想抢东西，是不是不把山里的规矩放在眼里？”
几个年轻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眼神闪烁，不敢与柳家旺对视。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积雪，在空中形成一片白色的雾气。
“扶我起来。”倒在地上的中年人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压抑的痛苦。
几个年轻人连忙将他扶起，关切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挨了一枪能有什么事！”中年人咬牙切齿地说，脸上的肌肉因疼痛而抽搐，“让一个小崽子给打中了，真他娘的晦气！”
柳家旺看着中年人肩膀上那片被雪水浸湿的血迹，眉头皱得更紧。血迹在白色的棉衣上晕开，形成一片暗红色的污渍：“说，你们到底是哪个屯的？要是说不清楚，今天就别想走了。山区近期提防山贼，你们这样鬼鬼祟祟的很可疑。”
“你是家旺吧。”中年人脸色惨白地笑了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么多年不见，混成领导了，真是了不起啊。”
柳家旺盯着中年人的脸，总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多年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却始终抓不住那个模糊的影子。
“你认识我？你是谁？”
“这么多年没见，不认得我很合理。”中年人示意手下松开他，勉强站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是杨家峪的，我爹叫秦树德，我是老大。”
说完，他阴狠地瞥了柳三江一眼，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有人敢朝他开枪，这个仇他记下了。
“秦树德是你爹？”柳家旺一愣，往事突然涌上心头，“那秦蛮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