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辉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推门而入的绿风打断。
“王爷,那封信的笔迹查到了。”绿风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是澄斋附近一名书生所写,他说被一名蒙面女子持剑胁迫。那书生吓得面如土色,至今还心有余悸。”
萧寒瑾眸光一凝:“可看清那女子容貌?”
“未能。不过送信的小乞儿说,那女子身上有种特别的胭脂香。”绿风顿了顿,“那香味极为独特,连街边的蝴蝶都被吸引过来。”
东方辉眼前一亮,猛地站起身:“西幽皇室独有的胭脂!据说香气独特,连蝶儿都为之倾心。这胭脂配方是西幽皇室秘传,外人根本无法仿制。”
萧寒瑾想到那位日日来访的西幽公主,眉头微皱。烛光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绿竹,四贡院那边可有消息?”他淡淡问道。
“回王爷,西幽公主身边有个叫青珑的侍女,武功不弱。”绿竹恭敬回答,“这些日子都是她陪公主来访。那青珑虽然看似温婉,但属下观察,她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杀气。”
“是啊。”东方辉插话道,“那公主抱着雪莲日日来访,痴情得很呢。每次来都要在园子里坐上半天,说是欣赏王爷种的花。”
萧寒瑾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过,声音冰冷如霜:“日后她若再来,直接轰走。本王不想再见到她。”
“是。”众人应声。
萧寒瑾起身走到窗前,望向漆黑的夜空。月光如水,洒在他俊美的面容上。西幽公主、神秘巫师、新任凤张,这些人究竟有何图谋?一切似乎都笼罩在迷雾之中。
“王爷,要不要派人暗中跟踪那青珑?”东方辉小心翼翼地建议。
萧寒瑾摇头:“不必。她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来,就说明已经做好了被跟踪的准备。”
“那”
“静观其变。”萧寒瑾转身,眸光如刀,“本王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绿竹突然想起什么:“王爷,还有一事。近日城中有不少人突然失踪,而且都是在深夜。属下派人查访,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他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绿竹声音低沉,“而且,每个人失踪前都曾看到过一只金色的蝴蝶。”
萧寒瑾眸光一凛:“金色蝴蝶?”
“是的。那蝴蝶据说美得不似凡物,但凡见过的人都说,它的翅膀上似乎有某种奇特的纹路,看久了就会头晕目眩。”
东方辉倒吸一口冷气:“莫非是”
“蛊!”萧寒瑾眼中寒光乍现,“传令下去,所有人但凡见到金色蝴蝶,立即屏住呼吸,速速离开。”
“是!”
柳映雪站在铺子门前,眉头微蹙。初晓的寒意还未散尽,一阵冷风吹过,掀起她墨色长裙的衣角。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酒樽,瓷器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这小小的器物,竟牵扯出如此大的案件。她的目光落在酒樽精致的纹路上,思绪纷乱。
身旁的连秀看出她的犹豫,轻声道:“姐姐,天色已晚,要不改日再来?”
“不,今日必须查个明白。”柳映雪摇头,抬眼望向店铺的招牌,“醉香老”五个字在暮色中依旧清晰可见。
掌柜见二人驻足良久,连忙迎了出来:“两位姑娘是来看酒樽的?小店的货色虽不算上等,但也还算精致。”
柳映雪展颜一笑:“掌柜说笑了,贵店的酒樽可是远近闻名。”她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在下是明理阁的柳映雪,想向掌柜打听些事。”
掌柜见令牌上“明理阁”三字清晰可见,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原来是柳小姐,快请进。”
店内陈设简单却整洁,各式酒樽摆放得井然有序。掌柜将二人引到内堂,奉上热茶。
“掌柜,想必你也听说了凤栖楼的案子。”柳映雪抿了口茶,目光如水般平静。
掌柜神色一变:“听说了一些。那日我还在想,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批酒樽是何时送到凤栖楼的?”
“三日前。”掌柜思索片刻,“是我亲自送去的。”
柳映雪放下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送货时可有什么异常?”
“并无异常。”掌柜摇头,“一切都很正常。”
柳映雪若有所思:“那么,从制作完成到送货这段时间,可有外人接触过这批酒樽?”
掌柜正要摇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有位姑娘来过。”
“什么样的姑娘?”
“那姑娘生得极美,说是要订购一批酒樽。”掌柜回忆道,“她说要看看样品,便在店里转了许久。”
连秀插话道:“掌柜可还记得那姑娘的模样?”
“记不太清了。”掌柜叹气,“只记得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柳映雪站起身,缓步走到柜台前。各式酒樽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随手拿起一个,仔细端详:“掌柜,这些酒樽都是你亲手所制?”
“不是老朽,是我徒弟阿禄制作的。”
“那为何每个酒樽底部都有一个小点?”柳映雪翻转酒樽,指着底部的标记。
掌柜惊讶道:“小姐好眼力!那是阿禄的习惯。要不要叫他来说说?”
柳映雪点头。片刻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身形瘦削,手上满是老茧。
“阿禄,”柳映雪温和地说,“我想请教你个问题。”她从箱子里取出两个酒樽,“这两个,你可认得出哪个是你所制?”
阿禄仔细端详,很快指向其中一个:“这个是我做的,底部有我的标记。”
“那么,”柳映雪又取出几个,“这批酒樽中,可有不是你制作的?”
阿禄检查后,脸色突变:“确实有些不是我做的!大约二十个左右。”
这个数字让柳映雪心中一惊。她想起凤栖楼那些有毒的酒樽,数量正好相仿。
“阿禄,你可记得那位来看样品的姑娘?”
阿禄脸一红:“记得她很漂亮”
“除此之外呢?”
“她身上有股茉莉花香,”阿禄回忆道,“还带了个很大的包袱,说是要带走样品。”
“她来时,你可曾离开过前厅?”
阿禄点头:“是的,我去后院取东西时,她独自在前厅待了一会儿。”
柳映雪转向掌柜:“那姑娘离开时,可曾带走什么?”
“似乎没有。”掌柜摇头,“不过老朽也没太注意。”
柳映雪轻声道:“或许,她带来的本就不是空的包袱。”
掌柜和阿禄面面相觑,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