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下班的点。
顾谦伸了个懒腰,转头对陈远道:“走?我跟你去一趟南锣鼓巷。”
陈远内心了然,知道顾谦是想找傻柱聊宴席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行,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街道办,一起骑车,慢悠悠的边聊天。
顾谦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话多了些。
“陈远你别看咱们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国外可不一样!”顾谦语气里带着几分优越感。
陈远给他打了上早期公知的标签,不过这种人心眼薄,好利用。
他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神色:“哦?你给说道说道?”
“就说那老美吧,高楼大厦,汽车遍地,人家吃的穿的,比咱们这边丰富多了!还有咱家里都少见的电视机、电冰箱,在他们那儿,可以说是家家户户的标配!”顾谦眉飞色舞道。
顾谦瞥了陈远一眼,见他听得认真,谈兴更浓:“还有那法国,确实浪漫之都啊!人家那生活情调,啧啧,咱们这儿的人想都想不到!”
陈远适时地“嗯”几声,同时又问了几个关于国外生活细节的问题,顾谦都一一作答。
陈远心想,眼前这家伙虽然有点纨绔习气,但确实见识长。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穿过几条胡同,南锣鼓巷熟悉的轮廓便映入了眼帘。
四合院门口,几个孩子正在追逐打闹。
顾谦左右看了看,将自己的那辆自行车靠墙停好后锁上。
陈远领着顾谦往院里走。
两人刚进垂花门,就看到杜新淳正从前院晃悠出来,看样子是打算出门。
杜新淳一眼就瞧见了陈远,以及他身边那个衣着考究的顾谦。
他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想上前说些什么,但察觉到了不是时候。
陈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朝杜新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他转头对顾谦说道:“那厨子就住中院,还得往里。”
顾谦点头,跟着陈远走。
与此同时,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里。
阎解放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眼睛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院内的一切动静。
“咦?”他突然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里屋。
三大爷阎埠贵正靠在椅子上养神,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爸!爸!”阎解放压低了声音,语气急切。
阎埠贵不悦地睁开一只眼:“嚷嚷什么?毛毛躁躁的!”
“爸,陈远回来了!”阎解放凑到三大爷耳边,紧张地说道,“他还带了个人,不是院里的,看着就像个少爷!”
“哦?”三大爷精神头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老花镜戴上,眯着眼睛朝外望去,果然看到陈远正领着一个穿着体面的年轻人往傻柱家走去。
“这人谁?看着不像一般人啊!”三大爷嘀咕道。
这时三大妈端着一盆菜从厨房出来,看到爷俩在窗边嘀嘀咕咕,便问道:“嘀咕什么呢?白天杜家那事儿,你打算怎么着啊?”
三大爷摆了摆手:“不急,先看看情况……”
他转过头,冲着里屋喊了一声:“解旷!阎解旷!”
正写作业的阎解旷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爸,干嘛呀?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三大爷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钱包,仔细数出五分钱后,递给阎解旷:“去,到杜家老二那儿转转,跟他套套话,问问他爹妈今天找陈远到底是什么情况!”
阎解旷接过钱,小嘴一撇:“爸,五分钱?太少了!”
“你个小兔崽子,还跟我讨价还价起来了?”
三大爷皱眉道:“五分钱不少了!快去!办不好事,晚饭别想吃肉!”
阎解旷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捏着五分钱,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屋。
打发走小儿子后,三大爷走到墙角挂着的小破镜子前,仔细地照了照,正了正有些歪斜的衣领。
然后,他转身回到里屋,在箱子底下翻找了一阵,却好像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最后只是清了清嗓子。
一切准备就绪,三大爷这才是踱出了屋门,朝着后院方向不急不缓地走去:
“这工作机会,我必须得争取来!”
……
中院,傻柱家门口。
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陈远上前叩响了房门。
“咚咚!!”
屋里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接着是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谁啊?饭点儿敲门,催命呢!”
话音未落,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傻柱系着一条油腻腻的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一脸的不耐烦。
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是陈远时,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恨死了陈远,但又不敢放肆,
“陈远?你来这干嘛!”傻柱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欢迎。
陈远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傻柱的态度而生气。
“忙着呢?”
陈远微笑道,“找你没别的事儿,就是给介绍个赚钱的买卖!”
“赚钱的买卖?”
傻柱一愣,狐疑的目光在陈远和他身后的顾谦身上来回扫视。
顾谦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傻柱。
傻柱的眼神闪烁,虽然他对陈远没什么好感,但“赚钱”这两个字眼,却实实在在地勾起了他的兴趣。
把存款借给秦淮茹后,最近雨水要花钱他都掏不出来,还被埋怨,正愁着呢。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瓮声瓮气地说道:“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