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信。”她突然停下脚步。
“嗯?”
“我我可以相信你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颤抖。
陈守信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他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秦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她能听到陈守信有力的心跳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直到秦晓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她轻轻推了推陈守信,后者这才松开手。
陈守信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太激动了。”
秦晓摇摇头,脸上泛起红晕:“没关系。”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这种沉默并不尴尬,反而充满了温馨。
到了秦晓家楼下,陈守信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
秦晓转身要走。
陈守信叫住她“等等,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秦晓犹豫了一下:“不用了吧”
“让我照顾你,好吗?”陈守信的语气带着恳求。
秦晓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她消失在楼道里,陈守信才转身离开。
秦晓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还能感受到刚才的温度。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才认识不久,却仿佛认识了很多年。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陈守信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秦晓比平时提前了半小时起床。她仔细打理了头发,甚至还化了一个淡妆。
秦晓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下楼。
陈守信靠在车边等她,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早安。”秦晓小声回应。
上车后,陈守信递给她一个保温杯:“我给你煮了粥,尝尝看。”
秦晓接过保温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小心地喝了一口,是南瓜粥,甜度刚好。
“好喝吗?”陈守信一边开车一边问。
“嗯,很好喝,谢谢。”
“跟我还这么客气,以后每天给你做早餐。”
秦晓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陈守信带着秦晓来到上海钢厂,春日的阳光洒在厂区里,照在秦晓那张精致的脸上,更显得她肌肤如玉。厂区内机器轰鸣,工人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机油的气息。
“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秦晓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目光在那些庞大的机械设备上流连,似乎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有些紧张。
陈守信指了指前方那栋高大的厂房,“对,我负责这个装配车间的升级改造工程,这里每天都在进行着新的尝试和突破。”
话音未落,罗阳从车间里小跑出来。他身上的工作服沾着油渍,脸上还带着些许疲惫,但看到陈守信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陈守信向他招手:“罗阳,过来,这是你师娘秦晓,在长江船厂当检验科副科长。”
罗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师娘好!师娘真漂亮,跟师傅太般配了!”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秦晓被他的热情逗笑了,“你师傅经常提起你,说你聪明能干。今晚来家里吃饭吧,我做几个拿手菜。”
“师娘太客气了”罗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工作服上的油渍蹭到了脸上,更显得手足无措。
陈守信拍了拍罗阳的肩膀,“去吧,正好庆祝一下。我和你师娘今早刚领了证。”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罗阳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知道师傅在京城是有家室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中翻涌起难以名状的感受。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恭喜师傅师娘!”
正说着,杨先森匆匆跑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陈总师,有急事!”看到秦晓在场,他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没事,这是我爱人。”陈守信注意到他的表情,主动介绍道。
杨先森眼前一亮,“原来是秦科长!久仰大名!没想到您就是陈总师的爱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喜。
“杨主任客气了。”秦晓微笑着点头,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陈守信察觉到杨先森的急切,“什么事这么着急?”
“京城来电报,说重庆那边出了大问题,好像跟罗工有关。让您尽快回电。”杨先森压低声音说道。
陈守信眉头紧锁,立即赶往办公室。办公室里,电话铃声急促地响着,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电话接通后,传来了洪雨薇焦急的声音:“守信,罗志勇快不行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陈守信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话筒:“怎么回事?”
洪雨薇将事情经过详细说明。罗志勇在四姑娘执行任务时突然昏迷,送医后一直没有好转。最近情况更是急转直下,生命体征持续恶化。
“我马上过去。”陈守信当机立断,挂断电话后转身对秦晓说,“抱歉,我得去重庆一趟。”
秦晓强颜欢笑:“工作要紧,你多保重。”
陈守信开车送秦晓回家。路上,秦晓一直紧紧攥着他的手,仿佛要将这份温暖永远留住:“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陈守信轻声安慰。
在信息技术中心的老孙,得知消息后也赶来送行。他看着陈守信匆忙收拾行李,忍不住问道:“这么急?”
“人命关天,耽误不得。”陈守信简单解释,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注意安全,等你回来再好好庆祝。”老孙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得准备大红包。”陈守信调侃道,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就知道占我便宜。”老孙笑骂,眼中却带着关切。
送秦晓回到112弄20号的家,陈守信心里也泛起阵阵涟漪。本该是新婚之夜,却要匆匆离别,屋内还飘着喜糖的甜香。
“糖果在客厅柜子里,明天记得带去分给同事。”陈守信叮嘱道,目光在秦晓脸上流连。
秦晓点点头,眼中含泪。她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军用运输机上颠簸得厉害,陈守信浑身肌肉都在发抖。舱内灯光昏暗,引擎的轰鸣声中夹杂着金属的震颤,让人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