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标天后 作品

第186章 婚礼

厉赫铖挂了电话,只想给自己一剂麻醉药,再一睁眼,就能看见晚棠的花车。

礼乐队已经提前驻进了督军府,连续三天,昼夜不停的奏乐,厉赫铖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隐约的乐声,烙饼似的翻了三四个小时,还是毫无睡意,他猛地坐起身,瞪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恨不能立刻天光大亮。

天色微明,阿文敲门进来,手里捧着熨烫平整的礼服,他一眼就看见厉赫铖正襟危坐在床沿,神情紧张而严肃。

另一头,晚棠倒是很罕见地睡了个好觉。

等她洗漱完,管家便领着喜娘进了门。喜娘,又称好命婆,需是精挑细选的五福之人,六亲俱全,儿女满堂,专为新嫁娘上头梳妆,讨个好彩头。

那喜娘是渭城里最有名的好命婆,一见晚棠,眼睛都亮了,没想到督军夫人,竟是这样的好颜色。

“夫人您坐,咱们呀先开个脸。”

她拿出两卷细棉线,在指间绕了几下,准备动手。

“一绞顺风走,二绞有喜事,三绞家业旺。”

晚棠看着那细线在她手中绷紧,只觉新奇,很认真的瞧着。

可那线刚一沾上晚棠的脸颊,喜娘就停了手,她凑近了些,又拿线试了试别处,最后啧啧称奇:“哎哟,夫人,您这脸蛋,滑得线都挂不住,哪里还需要我这手艺,简直是天生的富贵面相。”

大喜的日子,吉祥话说再多也不嫌,屋里的丫鬟们都笑了起来,管家立刻抓了一把银元塞到喜娘兜里,又给屋里伺候的人各自分了赏钱。

喜娘收了赏钱,更是眉开眼笑:“夫人这皮肤,哪里还需要敷粉。我做了二十多年喜娘,给省府高官的女儿都上过妆,就没见过这般细嫩的脸蛋,我这脂粉都嫌粗糙了。”

她索性免去了涂抹脂粉的部分,直接在晚棠脸上描画起来,她手艺极好,那妆容似画未画,衬得晚棠杏眼桃腮,如牡丹初绽蕊,娇艳的无可挑剔。

一旁的管家又抓了好几把银元散了出去,屋里顿时一片喜气洋洋的道贺声。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盘好了头发,晚棠换上了那件洁白的喜纱,繁复的蕾丝和珍珠在晨光下泛着柔润的光,裙摆层层叠叠铺在地上,华丽又沉重。

她被一群人环绕着在厅内坐下,饶是见过大场面,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喧闹声,也难免紧张起来。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随即又缓缓松开,才稳住了气息。

门外突然喧嚷起来,一个丫头满面笑容地跑进房内,声音里满是激动:“督军府的花车来啦!”

庭院里早已人声鼎沸。

晚棠的裙摆极大,头纱又遮挡着视线,行走不便,于是被两个活泼的丫头一左一右搀扶着站起来,又被人群簇拥着上了花车。

她不断的深呼吸,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车子便停了。

车门再次打开,她被人扶了下来,人群之中,她一眼就看到了红毯尽头的厉赫铖。

朦胧的头纱外,他穿着笔挺的黑色燕尾服,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一双眼睛,直直地、专注地望着她。

那一刻,周遭所有的喧嚣、音乐、贺喜声,都像潮水般退去。晚棠忽然就不紧张了,只剩下一种安稳的、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踩着红毯向他走去,仿佛走在云端,厉赫铖像是等不及了,性急的往前快跑了几步接她,惹得众人促狭大笑。

晚棠也笑着把手搭在了他手心,他照顾着她的步伐,走的极慢,又极坚定。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繁文缛节,晚棠像个被操纵的精致木偶,听的头晕脑胀,却一步也没出差错,直至被他牵着手送入新房。

喜床上铺着鸳鸯戏水的锦被,她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匀气息,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一屋子人涌了进来,吵嚷声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除了厉赫铖手下的几个心腹,皆是北政府的高官将军。

“别让新娘子等久了,快掀盖头吧!”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

“就是!厉帅,快让我们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

晚棠端坐在床沿,白纱上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除了那枚硕大的钻石戒指在灯下折射出刺眼的光,那双素腕柔夷更是白嫩得让人移不开眼。

厉赫铖站在她身前,一言不发,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隔开了那些虽无恶意却让人不甚舒服的探究目光。

他颤抖着双手,轻轻的,将她的头纱缓缓向上撩起。

那张脸,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撞进了所有人眼里。

晚棠抬头扫了一眼,一群男人五大三粗穿着军装,且个个目光都直愣愣的在她身上,厉赫铖也像是看呆了一样,忘了动作。

好在片刻后,他便反应了过来,顿时黑着脸将一群人赶了出去。

这场婚礼热闹繁华,直到午夜时分,督军府才恢复了宁静。

晚棠已沐浴过,身上换了大红色的喜袍,这睡裙有些短,堪堪遮住大腿,仅有一根腰带虚虚的系在腰间。

她拢了拢衣襟,对着红烛坐下,擦拭着微湿的发梢。房门忽然被打开,人未到先是一身的酒气,厉赫铖被灌了不少酒。

他穿着中午的礼服,向她走来,步伐沉稳,晚棠便知道他没醉,只是高兴。

晚棠安静的坐在他极富侵略性的眼神里,忽然羞涩起来,虽然她早已被他扒干净从头到脚亲了个遍,可她还是有些怕他。

“快去洗澡吧。”她站起来扶着他的手臂催促了句。

厉赫铖的醉意在进门后就被一种燃烧起来的火焰融化,在看到女人半遮半露玲珑的身段后,瞬间化作欲念缠了上来,理智也在晚棠触碰到他的一瞬间断成两截。

他手臂一伸,将温香软玉抱了满怀,烫的他心口发热。他一鼓作气把人抱起扔到床上,喘着粗气,将侧脸贴在她胸前,哼哼道:“你怎么不等我,再陪我洗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