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宴如筝，我们合作吧
屋子内又哭又笑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靳昀徽看着宴家人此刻的相遇，无端想起来多年前，他每一次凯旋，母妃也是这样带着弟弟迎接他。
可到底是物是人非，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此后悠悠岁月，他每一次在回去的时候，再也没有人在门口等他。
“靳昀徽，谢谢你。”
门忽然被打开了。
宴如筝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只是脸色还有些不好，这一屋子的人没几个承受的住情绪剧烈起伏，宴如筝同他们说了一会话，便各自消散情绪了。
“没事，你之前也救了本王。”
靳昀徽眼神淡淡的，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这话他是在说宴如筝以修为帮他祛毒的事情。
“不知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吗？”靳昀徽想了想，又问：“虽然宴大人在朝中影响力颇大，朝中有一半文官当年都受过宴大人恩惠，但是……宴家只有宴大人一个苦苦支撑，在朝堂上属于孤木难支，你若是想以宴家来对付傅家，恐怕根本没有一回合之力。”
“傅家自从一年前傅延景救了太子一命以后，不仅从偏远的晟州被迁回了京都，傅延景这个宣平侯也是越做越好，如今还与杜御史成了翁婿，一时之间风头无两。”他在耐心的给她分析局势。
宴如筝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摇了摇头道：“我找寻宴家并不是因为想借宴家的手来处理自己的私事，之前我也曾跟你说过，我回宴家只为寻亲，只是七年前因为一些事情失去了记忆，全然忘记了当初回家是为奔丧，并非是寻亲。”
宴如筝对傅延景的恨，更沉重了。
若非当初他的刻意“收留”，自己又怎么会在傅家沦陷七年，不仅是错过了父母双亲的丧礼，没有见上他们的最后一面，还让宴家沦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爷爷已经跟我说了，当年那场大清洗是因为朝中两派的争执导致，你带领诸军虽然是战败归来，却也是因为朝中有奸人所陷害导致，这方面的因果根本不能算在你的身上，可你却执着的将那一仗的死亡将士的罪过全部揽了过来。”
“听说，你封地里每年的那些收成以及自己的产业，朝中的俸禄悉数都给了那些将士的家眷。”
靳昀徽已经做了他自己能做的所有，他自己也一朝从天之骄子变成了如今的破落残王，他自己也家破人亡了！
“现在可以说一说你为何要避开那些官差了么？”
宴如筝一双眼睛好像有特殊的力量，让人只看了一眼就全身心的信赖上了。
靳昀徽叹了一口气，他与宴家的关系还不错，当年他兵败被追究责任的时候，宴老大人也在极力为他说好话的行列。
他和宴归澜还是好友……
这些事情哪怕他不说，想必日后宴如筝一步步接过宴老大人的班，也会将这些事情逐渐告诉她的，那还不如现在自己说起。
“七年前那场败仗以后，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街边老鼠，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的，人活一世，大不了一死了之。”
“可因为我从前的名声太盛，到底是挡了别人的路，之前你所见的我身边那些人，都是别人派来监视我的，他们都怕我东山再起，怕我再度成为拦路虎。”
靳昀徽摇摇头，笑的极其克制。
“可自从听了你说我还只有三年寿命以后，我又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本王都注定要死了，又怕什么？”
当年在沙场上，他连死都不怕。
现在，他忽然还想挣扎一下。
“宴如筝，宴大人恐怕并没有告诉你，当初大清洗的时候，因为宴大人为我说过话的缘故，所遭受过别人的排挤以及恶意抹黑，以至于宴家人全下了大狱。”
“本王虽用军功将一干无辜的大臣及家眷救了下来，可是却有奸佞出来说因战争失败，如今府库亏损，若有人还想要家眷的性命，便要以银钱相赎。”
“宴大人一身清廉，又是寒门出身并没有太多家私，还是动用的你母亲为你留下的嫁妆，才将你三个哥哥护了下来。”
如今宴家还欠着大笔外债呢。
这些事情宴如筝刚回来，宴大人不可能跟他说的，但靳昀徽已经等不及了。
宴如筝目光如炬的看向他：“你有什么计划？”
他不是无地放矢的人。
忽然间跟自己说起来这些，肯定是有别的打算了。
“宴如筝，我可以帮你报傅延景负你的仇，你帮我潜入控玄司行不行？”
七年前的祸根，定然与修真有关。
可他只是个普通人，如今更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实权，控玄司看似是在他的名义下执法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走的不过是一个过场。
控玄司根本不会听他的号令。
“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不问你的曾经，也不问你的师承，关键时刻我一定会帮你的。”靳昀徽又道。
站在他跟前的宴如筝眯了眯眼睛，她在考虑这条路的可行之处。
“成交。”
“不过我以何种方法进入控玄司你不能管！”这是她最后的要求。
若是直接空降进去，控玄司那边一定会大力调查她的来处，虽然这控玄司是当年她师父建立的，可他们早就已经违背了初衷，内里阴私杂乱。
只有控玄司的人主动邀请她进去，为她发来招安令，她才能好好保全身份。
这也是那个姒瑾小姑娘给她的启发。
“对了，控玄司里你认不认得一个叫姒瑾的小姑娘？”宴如筝还是很在意那日见过姒瑾以后，青玉佩突然的发烫。
“我并不认得，但听五长老说起过，那是他的嫡亲徒儿，当年在一处渔村捡回来的，那孩子看着小小年纪却天赋异禀，两三岁的时候便自主开了天眼。”
“当时若不是五长老去的及时，恐怕那小丫头就已经落入了诡物口中。”
靳昀徽说的有些唏嘘。
他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小丫头，但是总在五长老的口中听闻。
当今世界灵气复苏，姒瑾有那个好运气背五长老捡到，天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姒瑾”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直接成了那些诡物的盘中餐。
“京都很多这种案件吗？”
好像除了第一次，余下两次他们见面都是因为他在处理这些事情。
“嗯，控玄司忙不过来了，底下还有积压了很多的案件，但又因为那份不许告知普通百姓的文书约束，是以控玄司的工作越来越难做。”靳昀徽点点头开口。
“不过也有不少赏金猎人，其他散修或者别的什么缺钱的，有时候也会跟控玄司合作一把。”
宴如筝听着他的解释，眼神微动：“赏金猎人，听着很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