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怎么会在这?
“阿筝!”
心急之下,靳昀徽甚至唤了一直藏在自己心底的那个称呼。
宴如筝避开了他伸过来要搀扶自己的手,天眼的位置火辣辣的疼,她伸手去摸了一把,果然也渗出血了。
抱元归一,明台净清。
宴如筝盘膝而坐,稳了半天心神,才睁开眼睛看向靳昀徽:“你,最近几日可感觉到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虽然是这样问,但是宴如筝到底不敢再向从前那样随意探查他的身体,刚刚的那一瞬间,眼前人分明是凡人,却让她有种面对洪水猛兽的感觉。
“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身体也没有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靳昀徽愣了愣,想了半天才道。
宴如筝眉心微蹙,又给靳昀徽号了脉,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变化,与之前自己探测的一模一样。
若非她此刻天眼和筋脉还感到一阵阵的抽痛,她都要以为刚刚是错觉。
“也可能是我太托大了。”
宴如筝叹了一口气,然后收回来自己的手:“那个封印到底是直接禁锢在你心脉上的,有触发反击意识也正常。”
“你真的不要紧吗,要不然今日的宫宴不去了吧。”
靳昀徽紧张的问。
若非因为他,她根本不会受伤。
他果然是天煞孤星么?也许国师说的对,他这样的人只会给别人带来灾祸,谁靠近他都会不幸。
“少胡思乱想!”
宴如筝一眼便看出来了他的自怨自艾,瞧着他经脉及血管暴涨着浮现于皮肤表面,低喝了一声。
忍着自己浑身的疼,指点一道清气直接打在了靳昀徽眉心处。
原本还陷在难以自拔情绪中的靳昀徽,瞬间清醒了过来:“我刚刚是……”
“惑神了。”
宴如筝低声解释:“所谓惑神,用民间的说法就是小诡迷眼,诡上身,但其实如今的诡物是不能直接夺舍的,只能从某些方面影响人的神智。”
“你且想一想,最近是否碰见过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宴如筝又咳嗽了一声,一丝血再次从她嘴角溢出。
她在受伤的情况下,强行用最精纯的真气唤醒靳昀徽,太勉强了。
“殿下,到宫门口了。”
车子外面传进来了马夫的声音,皇宫不能跑马车,接下来的路他们得自己走,宴如筝用帕子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又清理了天眼痕迹。
“等宴会结束回去以后,再查因果吧。”宴如筝脸色一片苍白。
愧疚在靳昀徽心底蔓延,浮躁的情绪几乎将他整个人完全吞噬。
这个念头依然在他脑海里盘旋。
都怪他连累了宴姑娘!
某处府邸,一个白衣白发男人从打坐中缓缓醒过来。
“唔,禁制这么快就被触发了?”
“果然是玄门百年来第一天才,也不妄我对你抱了诸多期待。”
男人自言自语的开口,然后对着门外拍了拍手:“来人。”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侍从进门。
“最近这段时间让做任务的各路都隐匿着些行动,莫要再让人抓住把柄,玄门最有本事的那个来了。”
……
宫廷宴会,有趣的东西没多少,但规矩却多如牛毛。
宴如筝不喜欢这些规矩,入了宴以后,便带着善清等太子妃来开宴。
此番宴会,东宫是打着要给晋王选妃的名头办的,宴上有不少适龄女子,因她气质特殊,在一群年轻活泼的少女里实在显得格格不入,自她入宴会以后,便一直有人打量她。
宴如筝并不在意那些目光。
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受伤的缘故还是宫内本就多阴私,自从进了宫门以后,她的感知上就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善清,你将这个拿好。”
她自己到还好说,起码还有自保能力,万一在宴会上乱起来,她怕自己会顾不上这个小丫鬟。
“关键时候,能保你一命。”
善清看着自己这个新主子递过来的东西,是一个叠成三角的平安符。
她虽然不明白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的揣在了自己的香囊里。
“你怎么会在这?”
“所以你那是确实是假死逃跑的?你知不知道我爹找你找了多久,知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有多么辛苦?”
就在善清刚将东西揣起来,一道带着无尽戾气的稚嫩声音,突然在她们身后响起!
转过头一看,净是个七八岁的小少年,他脸上的控诉太过于直白,声音又出气的大,引的周围其他贵女贵妇频频往这边观看。
“主子…”
善清下意识的拦在宴如筝前面。
“你是哪家的公子,认错人了吧?”她皱眉问。
身后的宴如筝其实从到了这里就看见了傅止墨和杜明菡,只是当时杜明菡只顾着去巴结那边那几个豪门显贵的夫人,
傅止墨也在跟两个小孩嬉闹,她全当自己没有瞧见这两个人。
谁想到,她不愿意跟他们过不去,反倒是叫人家跑自己跟前来膈应自己。
面对善清的询问,傅止墨一言不发,他只是用自己那双阴森的眸子,死死瞪着宴如筝。
“你老实回府去,我可以替你向父亲求情,之前的事情就可以当做从未发生,你好好操持家中庶务,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傅止墨见宴如筝只是瞧着自己,也不说话,权当她认怂了。
想到自从她离开以后,那个杜明菡进门才两日就原形毕露,自己这段时间过的那些苦日子……
傅止墨说话的语气到底软了一些:“我是你的亲儿子,只要你乖乖回府去,别整日的拿这种事情来给父亲添乱,做好你之前该做的事情,那个家里不会有人让你难堪的。”
他声音虽然稚嫩,但条理清晰。
三言两语之间,已经让周围的人开始猜测宴如筝和他之间的具体关系。
在场哪个人不知道他是傅延景的孩子,都知道他是宣平侯府世子,可并不知道宴如筝的身份,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瞧见是晋王殿下亲自送过来的,便以为这位是晋王内定的晋王妃。
可如今有了傅止墨的这番话……
周围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宣平侯府里近日的情况他们也有所耳闻,都在说傅延景为了一个之前没名没分的通房私逃一事,满城寻人。
莫非……这位便是那个通房?
他们可记得宣平侯夫人也来了呢。
那通房跟了宣平侯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抬为姨娘,反倒是生的孩子先成了世子,傅家七年前被先帝流放晟州,最近两年才回来,那个通房说起来也算是不离不弃,仁至义尽。
只是前些日子傅延景才娶了新妇啊!还是杜御史家新寡的大小姐杜明菡,莫非……杜明菡那般不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