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如筝?
听见这个名字以后,杜明菡明显愣了愣。?k~s¨j/x¢s!.,c′o*m*
而后是铺天盖地的狂喜。
傅小怜果真与那个宴如筝是同一个人。
“可,妾身曾见过那位宴四小姐,她额间有块胎记,那是傅小怜不曾有的。”
当时她被傅延景从京畿府捞出来的时候,就曾经给傅延景说过了自己的怀疑,可是她才刚刚将这件事情提出来,傅延景就以宴如筝额头胎记说事。
当时在宫宴上的时候,她自然也看见了那个女人额角碎发下好似海棠花的胎记,一开始她只当那是人家个人癖好,一些小装饰罢了,哪成想竟是真的!
如今……
听到自己身边这个男人的话以后,也不知是不是被傅延景打击过了头,杜明菡心里还是生了一些迟疑:“大人,世上的人千人千面,偶有相似也属正常,之前我来找您的时候曾说过杀您爱蛇的那个是傅小怜,并非宴如筝。”
如今这个人住的地方可是她名下的庄子呢。
宴如筝如今已经是晋王妃。
万一这件事情再透露了出去,她岂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且看昨日靳昀徽那般维护宴如筝,甚至不惜和太子妃撕破脸,也能明白人家之间感情如何稳固。
“蠢货,你是在质疑本大人吗?”
男人的脸说变就变。!w/a.n`b-e!n!t!x-t¨.!n,e¢t?
她不过才说了几句话而已,眼前的男人竟然一把将她推了出去,杜明菡根本没有料到男人的暴起。
巨大的推力将她整个人都撞在了门框上。
浑身上下的骨头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
怪她一时放松防备,竟然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何等的恐怖,杜明菡揉着自己发疼的手腕,掩下去自己满眼的怨毒,她直接用双膝爬着到了男人跟前。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大人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妾身自然是不敢怀疑您的,但,傅小怜一向狡猾,当初在傅家的时候就曾做过许多不要脸皮的事情,哪怕傅止墨是她的亲生孩儿又如何,后来她离开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就那么放任着傅延景差点打死傅止墨。”
想到自己念了半辈子的男人,直到最后娶了自己,才发现这个男人与自己想象中的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杜明菡眼睛发酸,心里发堵。
若不是为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她何自于与虎谋皮,甚至还献身给这个连人都算不上的鬼东西。
“呵,你最好是这样想的。”
“当初本座可以把你从危险里捞出来,就笃定了你这辈子这条命都是本座的,你要记住,本座的爱死就是因为帮你,才那样凄惨的死在了傅家。^x-i,n?d\x~s+.¨c_o\m′”
那两个小东西已经陪了他几十年。
就因为杜明菡说,想要让他帮她给傅小怜点教训,最好能让傅小怜这辈子都被她死死踩在脚下,他才将爱蛇借出去的!谁知道……
若不是还有师父的命令在前面悬着,不许他们这些弟子暴露一丁点儿关于师父的行踪问题,那日在傅家的时候,他就想将整个傅家灭门,为他的那两条爱蛇报仇偿命。
“是是是。”
杜明菡唯唯诺诺的点点头,沾了不少泥土的手再也不敢去抱男人的大腿。
“滚进屋子里去吧,本大人如今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时间管你这个贱货,屋子有一早准备好的浴桶,本大人回来之前,你最好将自己洗的香喷喷的,若有半点不符合本大人心意的……”
男人邪恶的表情上,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
可是原本瘫软在地上的杜明菡,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惊恐万分的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眼眶里面已经蓄满了泪水。
该死的傅小怜!该死的宴如筝!
若非七年前她给了自己那么大的侮辱,改变了她这一生的境遇,她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最好——
那个邪修能把傅小怜活捉,她要废了她一身修为,要将她四肢筋脉挑断,她要将她变成一个废人,划烂她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那个贱人不是喜欢勾引别人的男人吗?
她要将她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免费让街边的乞丐玩弄致死!
杜明菡脸上的狰狞,可比邪修吓人多了。
她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使劲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然后软着脚步进了屋子内。
屋子内的浴桶中,烟雾缭绕。
先将外衣脱去,再脱中衣……
无穷无尽的屈辱折磨着她最后的自尊。
浴桶的水看着并不像新水,莫非是那个人洗过的?这个认知终于让杜明菡崩溃了,她跑到门口的位置吐的昏天黑地,脑海中却忽然想起来了她第一次成亲时,那个一双桃花眼笑盈盈的小世子。
……
宴如筝就在京畿府内摆下的大阵。
讯香刚被她点燃,就蔓延开了无数的烟雾。
一缕一缕的缠绕在她周身。
她并不知道在京郊的某处庄园里,她一心想找到的那个地方,正由一个老熟人将自己所有的苦难遭遇都埋怨在了她身上,而今恨不得将她给千刀万剐。
“师父,这样能找到靳叔吗?”
大阵外面,五长老将今日的事情汇报给大长老以后,便带着自己的小徒弟又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他虽然满心都顾及着大局,但对于靳昀徽的生命安全依然在意着,只是……很多时候都将靳昀徽的安危排在了后面而已。
“师父也不知道。”
五长老并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影响了阵中人的注意力,只是牵着小徒儿的手,手心却一片潮湿。
晋王在京畿府被人劫走,满府衙的官差还都被人改变了记忆,这绝不是普普通通的邪物就可以做出来的,他也开始阴谋化的怀疑,也许这段时间的这些事情,都是有什么人刻意捉弄出来的。
但……想到自己将今日的事情报上去以后,大长老那晦涩的眼神,朝堂上哪有什么简单事儿啊,更不可能有父子亲情的存在。
“我们要相信宴姑娘。”
也许满京都算下来,唯一会全心全意担心靳昀徽安危,能够那样的奋不顾身去救人的,也只有眼前这个连来历都让他们有些摸不清楚的宴四姑娘了。
阵中,宴如筝在一道道烟雾寻真相。
靳昀徽她势必要救。
她甚至没有顾忌上清葫芦里的诡物会不会被抽成白痴,就那么以莫大强悍的力量,直接抽取了诡物零散不成型的记忆。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一连翻过去许多记忆碎片,全都没有!
宴如筝气的将牙咬的咯咯响。
诡物及背后之人,安敢如此戏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