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已破,宴如筝目光冷凝。+小,说§宅u? d?[更#^新1′·最ˉ@?全?+%
她已经感觉到了屋子外面结了一层坚不可摧的结界,也明白自己这是被五长老给舍弃了。
若说心里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但……她望着面前四溢的黑气,浓郁的阴煞扑面而来,甚至有些让她睁不开眼。
她很怀疑那个幕后之人是自己认识的人。
甚至很有可能是从前和她比较熟悉的人,可是……她的脑海里,却没有哪一个能够与之匹配。
眼下的情况或许对别人来说是有些棘手,但是对她来说却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对于普通的修真者来说,她的身体本就是与寻常人不同的。
这些看上去极其险恶的阴煞之气,对旁人来说是致命的,若是不小心吸入一些,便是灭顶之灾,但是在她这里,却与寻常的烟雾没有任何区别。
之所以还在这里僵着,她是担心错过了关于靳昀徽的消息,那个人身中尸毒,又手无缚鸡之力,万一真的落入了什么险恶的人手中,便只有一条死路。
指中玄火再次闪出,照亮了她的周身。
四周的一切都成了虚无,不仅已经没有了那些记忆碎片,甚至连屋子内原本的设施都寻不见了,偌大的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她一个人。\w¢z-s`x.s¢._c-o/m!
宴如筝在迷雾里寻找。
周围寂静的可怕,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幕后之人如此用心良苦也要将她困在这里,难道只是为了阻止她继续找靳昀徽的下落?
不,不可能那么简单。
一定还有旁的事情被她给忽略了。
屋子外面,靳昀徽已经听完了事情的全过程。
他一双眼睛都红了,看着面前与寻常相似的屋子,他并不是此道中人,所以看不见这里的结界。
可……心脏的位置徒然一紧。
自从国师将他的心脉封住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里的痛苦了。
今日,因为宴如筝,它疼了。
“靳叔,当时情况紧急,所以是我师父才……”
姒瑾看了看坐在那边萎靡不振的师父,又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满眼都是痛惜的靳昀徽。
她虽然同样也担心宴如筝的下落,可师父这边同样让她没有办法割舍。
“靳叔,里面的情况我们还不可知,要不然还是去司内找二长老和三长老过来看看吧,二长老熟悉阵法,三长老专司研究诡物,或许他们有办法将宴姨给就出来。”姒瑾眼里全是坚毅。
早在宴如筝摆阵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将周围的普通人驱散,如今天色已晚,因为那阵法和结界的缘故,整个院子都恍若白昼。~萝??拉?小£(说?}; &首¨x±发![<
靳昀徽低头看了一眼一脸纠结的小姑娘。
微微叹了一口气:“叔叔不会找你师父麻烦的,他也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
一把年纪的五长老,甚至不如这个小丫头情深义重,面对她那双水润润的大眼睛,靳昀徽到底说不出来什么苛责的话。
只是他这话落下以后,那边坐着调息打坐的五长老,脸上的愧疚神色更深了几分。
他知道的,靳昀徽根本不会去找司内其他四位长老来救人,那四位对于所谓的大局观的看重程度,远是自己的几倍之多,若是真的寻了他们过来救人,届时,到底是在救人还是杀人,谁也无法保证。
“那就让宴姨自己努力吗?”
姒瑾声音里带了哭腔。
在这一会儿功夫里,他甚至已经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若不是因为保护她,若不是因为她太弱,若不是……
那么多的因果在前面悬着,每一条每一个字都在提醒着她,她就是个拖油瓶。
“她会出来的。”
靳昀徽想都没想的便脱口而出。
紫金色的蟒袍无风而动,头上的玉冠灼灼生辉。
都怪他,为何非要在今日去东宫。
明知道宴姑娘去了胥国公府捉妖,他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在府衙里待着,要不然怎么会被人捡了漏洞。
靳昀徽一拳头砸在了结界上。
坚韧的好似一层看不见墙的结界光壁,轻柔的将靳昀徽砸下去的拳头又弹了回来。
腰畔的身份玉牌在这个时候忽然发烫,靳昀徽下意识的将东西捞到自己手里。
青色的玉牌雕龙画凤,正面规整的刻着他的名字,这是当初外祖父在一座家族产业玉山里挖出来的宝物,听说有辟邪的效果,当时外祖父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害怕哪一日自己也像历朝历代的皇子一样,死在权力的争夺之中,便用他为自己刻了一块玉牌。
这玉牌到他手中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发烫。
靳昀徽眼神里明明灭灭,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站在另一边的师徒二人,然后把玉牌死死的攥在自己手中,他记得……之前好像在宴姑娘手里见过一块类似的玉佩,但当时只以为是有些相似,宴姑娘对这个好像还有些忌讳,他便并没有询问。
或许,这两块玉本就是同属一块?
靳昀徽心里乱七八糟的,看着眼前依然密不透风的结界,心中的焦灼更甚了几分。
结界里,宴如筝也被青玉佩烫了一下。
周围的黑色雾气,她已经全部都巡了一遍,可……依然没有她想要找的结果。
宴如筝下意识的将玉佩掏了出来,握在自己掌心,不知不觉中,竟然与结界外面的靳昀徽以相同的方式将玉佩握住。
“咦?”
宴如筝迅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这玉佩在她握住的一瞬间,好像还在主动吸收她体内的修为,她下意识将手掌反转,原本平平无奇的玉佩,却在下一秒光芒大绽。
漆黑如墨的结界里,瞬间出现了个发光的甬道。
一道漆黑的影子,好似要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却在甬道出现的那一瞬间,刚好被捕捉到。
宴如筝神色一禀,原本安安静静耸立在她身后的长剑,下一秒,直接将那道黑影给高高挑起。
宴如筝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东西,轻声询问:“你不是已经自爆了么?怎么会又活了?”
是的,眼前这个东西,可不就是刚刚在上清葫芦里自爆的那个诡物么!
迎着宴如筝的询问,诡物瑟瑟发抖。
在它还妄想求饶的时候,黑色利刃已经来回穿梭着将那诡物片成了好几半。
那诡物,甚至没有来得及哀嚎。
宴如筝根本没有去问它是怎么逃出上清葫芦的,手下一翻,已经将摸出来七八个瓷瓶。
这回,她分门别类的装着它们,应当就不可能再闹出来乱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