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主妻子却并未就此放过她,反而诬陷她行为不检,与外人私通才导致孩子夭折。
地主听信了妻子的谗言,不顾嫣儿的苦苦哀求,将她赶出了家门。
被赶出地主家时,外面的暴雨如注,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淹没。
嫣儿身无分文,又病又弱,在雨中艰难地行走着。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不知该去往何处,心中满是绝望,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若非是这赵季正巧也被大雨给困在山里面,心地善良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或许这嫣儿早就死了那个雨夜了。
这两人相处一段时间后,彼此心生情愫,便结为夫妻。
婚后,他们一直渴望能有一个孩子,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多年过去,一直未能如愿。
他们四处求医问药,尝试了各种方法,却始终没有结果。
每一次的失望,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他们的心。
直到去年,上天终于怜悯这对苦命的夫妻,让他们迎来了这个孩子。
一家人本以为生活有了盼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然而,今年官府突如其来的重税,却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家中仅有的一点积蓄,在缴纳重税之后,所剩无几。
一家人每日饥一顿饱一顿,生活愈发艰难,几乎快活不下去了。
所以,当时就算是李乾,已然给了他们一人两碗稀粥,可是这嫣儿如今可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呀,只凭这两碗稀粥又怎么可能下奶呢?
然而没有奶水的话,那孩子的未来该怎么办呢?
所以后面那女人才会近乎有些疯魔的站出来,一切都是苦命啊。
李乾静静听着赵季的讲述,心中感慨万千。
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像赵季一家这样的贫苦百姓数不胜数。
他们在官府的压迫、豪门的欺凌下,艰难求生,稍有不慎,便会陷入绝境。
赵季一家的遭遇,不过是西岐百姓悲惨生活的一个缩影。
想到这里,李乾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不能再仅仅满足于做一些零散的救助。
他要将心中早已谋划的改变西岐百姓命运的想法,提前付诸行动。
就如同那星星之火,虽看似微弱,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要让这星星之火,提前形成燎原之势,彻底改变西岐百姓受压迫、受苦难的局面。
让每一个百姓都能在这片土地上,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不再为温饱担忧,不再被强权欺凌。
当然心中是如此所想,李乾也清楚,功成不在一时,更何况那苍穹上的目光从未从他的身上挪开。
如今的自己虽然不怕,元始天尊公然给姜子牙透露自己的行踪。
但是若自己做的太过火,那么元始天尊倒是不会去和姜子牙说什么,但是会找到出手的理由直接下来给他收了。
念及于此,李乾看着赵季和襁褓中的婴儿,眼神变得愈发坚定。
他对赵季说道:
“你放心,我定会想办法改变这一切。”
赵季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紧紧抱着婴儿,对李乾说道:
“恩公,若真能如此,您便是我们一家,乃至整个村子的大恩人。”
李乾轻轻拍了拍赵季的肩膀,说道:
“我会尽力而为,接下来,你就等着瞧好了吧。”
此时,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但李乾心中的信念,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夜,如一块沉甸甸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大地。屋内,婴儿那揪心的哭声,似一把锐利的锥子,一下下刺痛着男子的心。
或许是因为母子连心,婴儿一整晚都在哭泣。
那稚嫩的哭声,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在这寂静得近乎压抑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而揪心。
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悲恸,在哭诉着母亲的骤然离去,又似在用那弱小的声音,宣泄着对这世间苦难的不满。
这哭声,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穿梭,搅得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悲伤与无助的气息。
男子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心疼。他轻轻地摇晃着怀中的婴儿,嘴里喃喃地哄着,可婴儿的哭声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清晨。
当第一缕晨光,艰难地透过屋顶稀疏的茅草缝隙,洒落在屋内的地面上时,男子望着怀中哭闹不止的婴儿,满心无奈与心疼。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落到墙角那袋用女子性命换来的粟米上,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那袋粟米,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个无声的见证者,见证着这个家庭的变故与苦难。男子凝视着它,思绪万千。
一方面,这袋粟米是妻子用生命换来的,承载着太多复杂的情感。
另一方面,此刻饥肠辘辘的他和哭闹不休的孩子,确实急需食物。
思索片刻后,男子咬了咬牙,缓缓起身,走到墙角,小心翼翼地捧起那袋粟米。
他来到简陋的灶台前,熟练地生火、淘米、下锅。灶膛里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映红了男子那满是疲惫与沧桑的脸庞。
经过一番忙碌,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终于做好了。
那碗粥,静静地摆在粗糙的木桌上,比李乾昨日所发下去的符水要厚得多。
一颗颗米粒饱满而圆润,在浓稠的米汤中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的、诱人的米香,给这清冷的屋子增添了一丝难得的温暖气息。
或许也因为李乾在此的缘故,男子看着这碗粥,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眼神在粥与李乾之间来回游移,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
他知道,这碗粥对于此刻饥肠辘辘的自己来说,是多么珍贵的食物,每一粒米都仿佛带着妻子的温度和最后的期望。
但又觉得在李乾面前,就这样独自享用似乎有些不妥。
毕竟李乾是恩人,若不是李乾,他手上那个肉瘤也不会好,妻子的后事不知会多么凄惨,自己和孩子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