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不属于神户市了...”王昊看着道路两边的店店铺门面，依旧是空无一人。
他踩下刹车，把轿车停在一间处于开门营业状态的寿司店面前。
“不是说不管这里的厉鬼么？”张羡光这么问着，也跟着下了车。
“岛国除灵社也属于国王组织的势力范围，虽然现在没必要招惹那只厉鬼，但多了解一点信息没有坏处。”
现在到约定交易的时间还早，如果能在这个时间段确定岛国的情况，那对接下来的行动是有利无害。
“希望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王昊拨开帘布走进寿司店，张羡光听见了王昊后面那句声音不大的话，略微皱眉跟了进去。
一进入寿司店，立马就有一股臭味扑面而来，带着点腥臭味。
这种寿司店通常以海货为主，主要经营售卖生鱼片之类的食材，有这种臭味很正常。
这里虽然看上去像是在开门营业，但看不见员工，也没有客人，长久下来，食材肯定会坏掉。
“有尸臭味。”后面的张羡光忽然道。
“哦？这也能闻出来？”王昊有点意外，他只闻到了死鱼的腥臭味，但张羡光却能从臭味里面分辨出有尸臭味。
看出王昊表情的意味，张羡光沉着道：“我见过的鬼，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最初的厉鬼可能是无形无实的，但一附身在人体，杀死寄宿之人，那么被附身之人就是厉鬼。
虽然大部分灵异力量有保证尸身不腐的能力，但时间一久，厉鬼寄宿的人类躯体还是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腐烂，进而发出尸臭味。
张羡光这么说，意思也是他见得多了，闻得多了，能分辨不奇怪。
张羡光抬手一指，“味道应该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王昊顺势看去，张羡光所指的地方不是制作寿司的食台，而是一个包间。
那个包间关着门。
在这些寿司店中，包间门完全关闭代表里面有客人。
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可能，在包间里的是厉鬼。
来都来了...王昊肯定是要一探究竟的。
他侧过身，视线凝聚在张羡光的脸上。
后者微微一愣，“你不过是一具分身，有必要这么谨慎？”
“我怎么说也是老人家，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
“尊老爱幼也要看人，”王昊不为所动。
他意有所指道：“为老不尊的人可没资格享受这待遇。”
张羡光无奈的越过王昊走在了前面。
临了，王昊又补了一句：“更何况，你不也是一具分身？”
“呵...”张羡光无言以对。
那只未知的厉鬼应该不会这么巧，刚好就在这里，但也不可大意。
不知道是不是和主身分离久了，王昊现在这具分身有了不想消失的念头。
前面的张羡光大大咧咧的走到包间门前，无所顾忌的直接打开包间门。
顿时，像是有一阵暖风从包间内挤出来，跟着着便闻到一股难掩的恶臭，比之前的那点腥臭更甚数十倍。
那扇包间门仿佛是某种封印，将臭味封在了包间里。
“难怪街道上没人，感情全躺在房子里了。”
不止张羡光，王昊也看清了包间里的场景。
里面躺着堆砌起来的无头尸体，也不是无头，那些尸体的头颅也在包间里，只不过是滚落在地上。
尸体堆有男有女，穿着和服的人妻、穿着西装的上班族、穿着体恤的青年...
“这些尸体全部背身，统一背部朝上，就好像...”
张羡光说话顿了一下，王昊代替他说出了后面的话。
“就好像是自己走进这里，然后趴在尸堆上。”
张羡光侧头挑眉，问：“你也这样觉得？”
王昊点点头，“看来你之前的猜测不对，厉鬼的杀人方式还是断头。”
张羡光自我怀疑般皱起眉头，然后摇摇头道：“厉鬼的杀人规律不会轻易改变。”
“结合之前所说，人头气球事件让那只厉鬼有了人的思考能力，有没有可能也是自那时起，厉鬼在杀人规律之外，选择了自己的杀人方式呢？”
张羡光顺着自己的思路，接着说道：“就好像人类婴儿周岁时期，吃东西的本能，手上抓到什么都往嘴里塞，长大后通过家人的教导学会了用筷子。”
“一只刚刚诞生自我意识的厉鬼也一样，杀人规律属于是某种本能，普通人满足某种条件后，必定遭受厉鬼袭击，但经过人头气球事件补全自身诞生意识后，杀人断头成了它的杀人方式。”
王昊听完，微微颔首，认同张羡光这种猜测。
厉鬼的杀人规律是固定的，但从人头气球事件就能看出，那只厉鬼也拥有夺取普通人头颅的能力。
这样看来，只要满足了厉鬼的杀人规律，头颅就会像包间内这些人一样，人首分离。
“那只未知厉鬼能控制鬼奴...照这么看，这些人是厉鬼藏在这里的？”王昊不禁冒出这样的想法。
张羡光奇怪的看着王昊，问：“厉鬼把死人藏起来？”
“你想，那只鬼诞生了人的意识，但他的本能还在，只要满足他的袭击规律，他就会发起袭击。”
王昊说着，眼睛一亮，“但不要忘了，它会思考了，站在普通人的角度，看到死人肯定会害怕，所以，厉鬼要把尸体藏起来。”
“照你这么说，厉鬼是不想让自己杀的人被其他人看见，但他又杀光了这座城市上的人了。”
张羡光看向王昊的眼神越发奇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试图去揣摩厉鬼想法。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人看到突然死人会害怕，厉鬼或许不会理解，但他知道人不喜欢看到死人，所以有了这种一边杀人一边又把尸体藏起来的矛盾行为。”
看到包间里的情形，两人也大概知道为什么街上都没有人了，其它建筑内多半也是如此。
张羡光看向尸堆，“就算你的猜测是对的，跟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王昊转身走出寿司店。
“结合这一路的所见和这里情况来看，很难说岛国还有没有活人，如果遇到了想要接近我们的人，多半已经不是活人。”
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或许整个岛国已经没有活人了。
两人走出寿司店。
突然，脚步同时停住。
在桥车前，站了一个身穿棕色大衣的中年男人，见到王昊他们出来，便主动打招呼。
“真的有人啊，刚刚在楼上我还以为看错了。”
现在四月天，说不上热，但也绝对上不上冷。
但那中年男子却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了好几件保暖衣物。
王昊和张羡光对视一眼，两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有什么看出什么吗？”张羡光压低声问。
“总感觉哪里奇怪。”王昊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看不出异常。
他同样低声道：“如果是正常人在车里没见人，第一反应都是进后面这间唯一营业的寿司店寻找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