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小章

两人目光相接,一声长叹几乎同时从他们唇边溢出。.2.叭′墈!书¨王· _吾·错?内/容*

因为季霜和谢老太君都已经在灵隐寺中用过了晚膳,姜妙妙与谢清钰二人便让下人将晚膳送到了听竹轩。

暮色四合,青瓦之上,姜妙妙与谢清钰并肩而坐。

远处零星的灯火在渐浓的夜色中明明灭灭,像散落的星子坠入凡尘。春风裹挟新叶的清香与花朵的芬芳轻轻掠过,姜妙妙仰首望着橘粉色的天际,今日的疲惫似乎都被这温柔的暮色悄然抚平。

“谢清钰。”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份岁月静好,“既然你已预见半年后谢家将遭灭门之祸,为何不起兵造反?若这天下易主,谢府上下不就能安枕无忧了?”

谢清钰的目光落在远处朦胧的山影上,“我只要家人平安。这天下我并不感兴趣,况且,家父一生忠君爱国,我不愿给毁他清誉。”

姜妙妙闻言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困惑。按理说谢清钰才穿越至此不久,不该对游戏中的npC产生这般深厚的感情羁绊。虽然季霜待人赤诚,谢老太君虽严苛却也是一心为家人着想,但终究也只是设定好的数据罢了。\s\h~e′n*n\v~f\u+.\c.o?m+

她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将这份疑惑暂且压下。

夜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姜妙妙伸手去够身旁的酒壶,刚准备送入嘴中,就被谢清钰一把夺过。

“三壶已尽,夜露渐重。”他手腕一转,将酒壶藏在身后,“再饮该醉了。”

姜妙妙狭长的眸子微眯,不服气地轻哼:“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喝茅子的人,酒量怎么会差。”

话音刚落,她突然扑身去抢,谢清钰侧身避开,青瓦在足下发出细微脆响。

两人在屋脊上你来我往,突然‘咔嗒’一声,瓦片滑落的瞬间,姜妙妙脚下一空,整个人踉跄着栽进谢清钰怀里。

她慌忙撑手,指尖死死抵住青瓦缝隙,不敢让自己与谢清钰有丝毫的接触。

夜风卷着酒香拂过,恍惚间竟觉得身下之人眉目如画,那双清冷的凤眸与记忆里镇北王世子的模样渐渐重合。

“你真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

话音刚落,就见姜妙妙身子一歪,整个人竟朝着檐外滚落。.秒^彰!結+晓?税.旺, _勉\沸_越_毒/谢清钰眸光一凝,白色衣袂在月色中泛起粼粼波光,瞬息间已将人稳稳接在怀中。

他垂眸望着怀中醉倒的女子,月色在他睫羽下投落一片阴影,无奈道:“醉成这样......明日协正司的差事,怕是要误了。”

第11章 配不上

丫鬟们将姜妙妙扶上床榻,褪去外衫,又仔细掖好被角后,方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谢清钰立在门外,清冷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

“备点醒酒汤,夜里多备些茶水,她醉成这样,半夜定会口渴难耐。明日早膳清淡,连同官服一并送至房内。明日当值,她这般醉态,怕是要误了时辰。”

姜妙妙蜷缩在锦被里,听着门外有条不紊的安排,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被角。

她哪里是真醉?前世做销售经理时,早就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即便是高度白酒,她也能面不改色地连饮三壶。

这古代的酒是粮食精酿,后劲哪比得上现代蒸馏的白酒?

她不过是......一时失言罢了。

等回过神来,那句话已经脱口而出。情急之下,只好佯装醉酒来避开这尴尬的局面。反正以谢清钰的身手,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摔下去。

姜妙妙辗转难眠,心绪愈发烦乱,索性一把扯过锦被蒙住头脸,将那些恼人的思绪尽数隔绝在外。

窗外月色如洗,清辉透过窗棂洒落一地银霜。

翌日清晨,当谢清钰来到听竹轩准备叫醒姜妙妙时,却被下人告知已经与追风已经出门去了城西协正司。这让她颇感意外,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季霜的声音。

“妙妙!”季霜带着一行人缓缓走来,“我正想去找你,今日你随我去一趟姜府。如今你已是我义女,这等重要之事,得让你

母亲知晓。该有的礼节仪式可不能马虎,不然日后指不定无端生出些误会,遭人笑话。”

“你瞧,这些都是我精心备下的礼物,也不知合不合你母亲心意!”

话落,季霜抬手潇洒一挥,身后的侍女们整齐站成一排,手中捧着的锦盒在阳光下泛着珠光宝气。

谢清钰望着那些价值连城的礼物,想起昨日夏韵的刻薄刁难,不由蹙起黛眉,他实在不忍见母亲的一片真心白白错付。

“娘,依我看,此番前去姜府,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两家人相交,贵在真心实意。若旁人瞧见您带着这许多贵重物件上门,难免会心生误解,无端猜测姜家是贪图钱财,如此一来,反倒折损了两府之间纯粹的情分。”

季霜闻言一怔,随即失笑:“你倒是想得比我周到,只是空手而去始终不好,我还是带一两件精巧的物件,既显心意,又不失体面。”

谢清钰见状,也知再多说无意,点了点头,与季霜坐着马车一起出发。

姜府,花厅。

鎏金狻猊炉吐着缕缕沉香。季霜一袭绛紫蹙金云纹广袖裙,发间九凤衔珠步摇随着她品茶的动作轻轻摇曳,通身气度将整个花厅都衬得华贵了几分。

夏韵目光微转,正瞧见坐在一侧的姜妙妙。少女今日只着了件月白绣兰襦裙,发间一支素银兰花簪子,偏这身素净打扮更显得她肤若凝脂。那双杏眸在望过来时,恰如秋水映着晨光般清透。

她压下心头那丝异样,脸上迅速绽出一抹无懈可击的得体笑容:“谢王妃厚爱,只是这二丫头性子跳脱,规矩尚未学全,若贸然认作义女,只怕日后行事不妥,反倒让王妃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