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鲤 作品

第68章 下手

第68章 下手

“叫什么, ”

沈晏柳似是醉醺醺地恼了,“再乱叫……呃……爷抽死你——”

说着,手中鞭子挥出去, 啪的一声又胡乱抽在了那边桌上, 将桌上的香炉呼啦啦甩了下来。

“教令别跟这小爷计较, ”

两个粗壮嬷嬷见势不妙忙拉着教令道,“他吃醉了, 咱们还跟他计较什么——不如由着他在这里折腾, 咱们也去吃些酒席早早歇了。”

一直看守着这废公主, 她们也觉得累,只想赶紧劝这教令收了工, 早些去吃酒歇息去。

都是拿主子银钱做事的人,主子又不在跟前, 何苦劳累了自己?再说这小爷也醉了,跟他计较岂不是也没意思?

那教令也无奈, 可也不甘心就这里退出去,眼瞅着沈晏柳又胡乱抽了几鞭子。

“啪!”

就在这时, 沈晏柳一鞭子冲那宝悦抽了过去。

宝悦吓得一抱头,他那一鞭子却又抽歪了, 抽到了锦被上,发出闷闷一声响动。

眼见那宝悦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了一声。

“柳爷就该好好教训她,”

教令看着总算满意了些,“这种罪奴, 不教导, 是学不会伺候人的。但凡她忤逆了爷,爷只管狠狠下手打便是。”

此时眼见沈晏柳鞭子又像是冲她过来了, 那教令嬷嬷才连忙退了出来。

沈晏柳察觉到,听那几人脚步声并没离开,他笑了笑,又挥鞭猛地抽向宝悦。

鞭子又啪的落在她身旁,宝悦吓得脸色煞白,缩在那里一声不敢吭。

“叫几声,”

沈晏柳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笑眯眯压低了声音道,“我抽一下,你叫两声——叫的惨一点——不然,这鞭子可要真落在你身上了。”

宝悦含着泪的双眼一下子怔住了。

“听不懂么?”

沈晏柳又凭空抽了一下鞭子,从她耳边呼啸而过。

宝悦眨眨眼,又连忙急切点头,眼底生出一丝亮光。

“哭哭哭什么——”

沈晏柳大声喝道,“烦人。”

说着狠狠一鞭子抽在了一旁的锦被上。

“啊……啊——”

宝悦先小声叫了一下,察觉到沈晏柳笑眯眯的眼神,她忙又鼓起勇气尖声叫了几下,“救命,救命——”

这时,停在门外听着动静的教令嬷嬷,才满意离开去吃酒歇息了。

“睡吧,”

沈晏柳听了听,将鞭子丢到一旁,脱了大衣裳躺在了榻上道,“你上来,躺下。”

宝悦吓得一抖。

她本以为这位小爷人是好的,谁知也如此急色。

可想到她那被赐死的四哥,死的实在是冤,她四哥是争那位子,可绝没有弄什么巫蛊之类的邪术,是有奸人诬陷她哥……

她不想死,她也不甘心死。

眼下她被折辱到这般境地,给一个小瘸子做了妾室。她只能强忍着这份屈辱,撑着这一口气活下去。

可这教令嬷嬷是往死里磋磨她,她若是不能讨好了这小爷的欢心,那她怕真就死在这里了。

“是……我……我伺候爷睡下……”

这么想着,宝悦连忙敛起眼里的泪意,抽了一下鼻尖,小心凑了过来,慢慢慢慢挪到了榻上后,抖着手主动去替沈晏柳解亵衣的带子。

沈晏柳眯着眼按住了宝悦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冰凉。

“爷?”

宝悦被他按住,又吓了一个激灵。

是她哪里又惹到这位小爷了么?

“你多大了?”

沈晏柳问了一句。

宝悦抿了抿唇,小心道:“十……十三……”

“太小了,”

沈晏柳眯着眼笑了笑道,“你也生的太单薄,并不合我心意——”

宝悦脸色苍白,战战兢兢道:“我……我……虽小了些,可,可嬷嬷也教了我伺候人的事……我日后努力加些餐饭,我……会丰盈些——”

“那便等你丰盈了再伺候这个,”

沈晏柳笑了笑,“放下帐子,我跟你说些事。”

宝悦连忙放了帐子。

屋里桌上还有一盏灯烛,灯光透过帐子映进来,宝悦眼底的忐忑之色越发明显。

沈晏柳凑近她的耳边,宝悦先是吓一跳,又没敢躲开,以为他要亲自己,吓得闭上了眼睛。

沈晏柳却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宝悦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懂了么?”

沈晏柳微眯了眼瞧着她道,“你不想死,我不想找麻烦,你便要听我说的那些,懂了么?”

“懂了。”

宝悦忙忙点头,眼里透出几分感激,“我必定不叫那教令嬷嬷瞧出端倪来——”

“你都会些什么?”

沈晏柳点点头问了一句,“或者说,做什么能令你长久都不觉得过累?”

“写字,”

宝悦小声道,“在宫里……先前时,先生都说我的字好,一写字,我便忘了尘忧,写多久都不觉得累。”

公主的日子也没那般清闲,她小时便被母妃盯着练字,只因父皇喜爱写字好的儿女……她和她四哥,都是一手好字。

其实不仅是她和四哥,别的皇子皇女也都练得极为刻苦,只是她除了苦练外,先生说她天分也好。

“还有么?”

沈晏柳又问。

宝悦想了想道:“还有便是琴上也有些所得,不过不算精通此道,就只是爱抚琴遐思而已。”

沈晏柳点了点头。

他转身又去旁边不知那里摸出一小盒东西,打开来,看向宝悦道:“你把衣领扯开一些。”

宝悦眼睫一颤。

不过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想到了什么,还是忐忑拉开了衣领,露出了纤细单薄的肩膀和锁骨。

沈晏柳手指沾了那药膏,顺着她脖颈到锁骨到再往下一点点的地方,重重划了一道。

被药膏划过的地方,立刻透出一道青紫来。

很像是鞭痕。

“这药膏遇水难化,”

沈晏柳道,“日后会常用。”

宝悦轻轻嗯了一声。

“睡罢,”

沈晏柳道,“我累了。”

宝悦连忙又嗯了一声,却一下子睡不着,又忍不住侧脸看了看身边这个小瘸子,心里也疑惑,不知这小瘸子是多大年纪……

瞧着也不大,只是笑意莫测的,却莫名叫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敬服。

次日一早,那教令嬷嬷便进了屋。

此时沈晏柳却还没起,手里依旧玩着那支鞭子,只有宝悦已经起来了,正趴在床边小声抽泣着,衣衫有些坏了不说,瞧着脖颈上还有一道可怕的鞭痕。

教令嬷嬷冷哼了一声:还好,不用她挑拨,这位瘸腿的小爷,便已经开始磋磨这废公主了……

想来也是,毕竟谁家少爷愿意纳这么一个罪奴来当侍妾。

加上听闻这少爷脾性古怪,大约是对这宝悦极为不满了。

“哭什么,”

她喝道,“爷还没起来,还不伺候着爷穿衣。”

宝悦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过来小心服侍着沈晏柳穿了衣裳后,又忙忙半跪在一旁,小心给沈晏柳穿上了一只鞋子。

见她被沈晏柳磋磨的这般肯做小伏低的,教令嬷嬷眼底又透出几分满意。

“蠢材,”

就在宝悦给沈晏柳穿另一只鞋子的时候,沈晏柳一脚将她蹬开,骂道,“服侍人也不会,穿鞋呢,还是要给我把脚掰下来?”

宝悦顺势倒在了地上,哀哀哭泣起来。

“哭什么,”

沈晏柳不耐烦道,“看你一脸浮躁,怕是伺候不好人——罚你今日抄完这本书,若是错了一个字,我剥了你的皮。”

说着,顺手拿起一旁的一本书,狠狠丢在了宝悦面前。

宝悦哭着连忙应了。

教令嬷嬷也是喝道:“这也是爷体恤你,别不识擡举——这书你是必得好好抄上一遍了。”

宝悦忙顺从应了。

教令嬷嬷这才哼了一声,盯着宝悦继续服侍,见她小心翼翼替沈晏柳穿了鞋,又过来替沈晏柳拧了帕子擦了脸,服侍他拿青盐刷了牙……

教令嬷嬷再一次满意点了点头。

当然,她也看出来,昨夜这小爷喝的大约太醉了,只胡乱打骂了一顿这宝悦,并未与她圆房。

想来不只是醉,大约也有些厌弃这罪奴侍妾。

日后有的这废公主的罪受了,极好。省了她好些事,她日后便有空去吃酒赌个牌之类,好去乐子了。

“教令嬷嬷,”

沈晏柳临出门时,恶狠狠看向教令嬷嬷道,“好好盯着这个罪奴,除了抄书,别的事一概不允她做——”

说着又一脸嫌弃道,“身子骨也忒单薄了些,知道的是来做侍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逃荒来的——那身子摸一下要做噩梦的,给我盯着她,叫她多吃些东西,丰盈了才好伺候人不是?”

教令嬷嬷点头道:“沈小爷放心便是,她敢不听话,我便罚了她。”

这一日,沈晏柳出去办事不在家时,宝悦便一直在抄书。

只要教令嬷嬷一过来,她便是边抄书,边落泪。

教令嬷嬷训斥几句,满意离开后,宝悦神色便恢复了平静。

……

远在这边庄子的沈胭娇,也听沈府的三哥沈晏樟过来,悄悄说了沈晏柳的事。

说是沈晏柳每日里都苛责那侍妾,倒是那教令嬷嬷在沈府,一直还算安稳,自然,沈府也没少给她塞些赏钱。

“三妹妹要不提点一下阿柳?”

沈晏樟皱眉道,“阿柳脾性是怪了点,可那废公主虽是罪奴,这般苛待也不好,传出去咱们沈府名声怕是也不好听。”

沈胭娇笑了笑道:“这事大哥哥怎么说?”

她知道这位三哥喜欢玩刀弄枪的习武,是个直肠子,不懂那些弯弯绕,因此才问了大哥沈晏松怎么看。

她不知道阿柳具体做了些什么,可阿柳若是苛待那侍妾,必定是有阿柳自己的想法,断不只是为了磋磨人……

这事沈晏樟看不透,她猜大哥沈晏松必定是猜得到。

“大哥没说什么,”

沈晏樟道,“大哥倒是一点也不急,只说阿柳不容易,且随阿柳去——我这不是觉得不太好,才来跟三妹妹说的么?”

“你别担心了,”

沈胭娇心里隐隐有了猜测,笑道,“那是阿柳的侍妾,阿柳如何做,自然是他自己说了算——要错了,父亲母亲自会训斥,三哥哥你可别忧心这些了。”

“也罢,”

沈晏樟挠了挠头笑道,“我也是瞎操心——”

“你回城时,将这一批书袋转交到阿柳那边书馆里,”

跟沈晏樟说了这些话后,沈胭娇指了指一个包袱道,“是我们这个小绣庄,做的第一批绣活,放去书馆里,悄悄行情如何罢。”

第一批活,都是用的挑出来的最简单的纸样。

不过绣活上加了一点技巧,虽说慢了些,可绣出来的东西,确实更为细腻灵秀。

若是这第一批绣活能卖个好价钱,对于她这边新开的这小绣庄来说,便是及时雨了。

实实在在拿到手的工钱,会打消这些绣工的疑惑,对这小绣庄能不能稳住十分重要。

“书袋?”

沈晏樟好奇过去拿了一个看了看,两眼放光道,“这个雅致,连我都喜欢——能给我绣个豹子头么?”

沈胭娇:“……不能。”

她这里还真没什么豹子头的绣样。想要须得自己画,又自己弄……有些繁琐。

“行,”

好在沈晏樟心大,见沈胭娇这里一时不能绣出他想要的,也没再多说,爽快道,“我给你拿过去——这绣活,怕是比那官坊里出的还巧。”

差不多的花样,比如都是竹子,这花样的竹子却瞧着新鲜别致,绣法也少见……

想来那些讲究的太学生们,一定会喜欢这些的。

“三妹妹你也奇怪,”

沈晏樟想了想又道,“何必招些外面的绣工?你拿钱多买几个手巧的丫头,将手艺教给自己人不好么?”

为何要用心带练这些外人,又没她们的身契。

虽说沈胭娇也不为了这几个绣活的钱度日,可到底也是便宜了外人。

沈胭娇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这样我觉得也挺好。”

沈晏樟疑惑瞅了瞅她,不过也没再多问。

于他而言,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三妹妹喜欢做什么,便做呗。

“你今日没见到阿柳么?”

沈胭娇笑问道,“前一段不是阿柳常跟你在一起学些骑射么?”

“卸磨杀驴,”

沈晏樟顿时跌足笑叹道,“三妹妹,阿柳他卸磨杀驴呐——亏得我之前用心带他,他熟了这些,如今交了新友,日日在一起——倒把我丢一旁不理了。”

“他交了一个什么人?”

沈胭娇关切道,“问他他便是笑,只说交情尚浅。”

要么说这弟弟大了,便有点恼人了。

“听闻是也和那位傅先生相识的,就租住在那书馆临近的一个小院子里的那位贾兄弟,”

沈晏樟忙笑道,“听闻是做马场生意的,性情十分洒脱,于相马、养马、医马等之类事上,懂得甚多,连傅先生都称赞的。”

沈胭娇这才想起,之前阿柳跟她提过,这个卖马的,长得有点像钱玉青。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钱玉青那位才认下的亲哥哥。

“他有个妹子么?”

沈胭娇忙问了一句。

“有,听说是才认的,”

沈晏樟忙道,“上次我也是听阿柳问起贾兄,贾兄亲口说的,是认了一个亲妹妹,不过也给亲妹妹议了亲,今年就要出阁了,听说是双方都十分满意的。”

沈胭娇哦了一声。

心里有些替钱玉青欢喜。找了亲哥,又寻了一门满意的婚事,想来依着钱玉青的性子,日后应是过的挺好的。

不过也觉得这世上缘分有些奇妙,阿柳竟然与钱玉青的亲哥哥,成了好友。

钱玉青哥哥原来姓贾?

那钱玉青的本姓,便是贾了?

等日后有机会,也可再问问钱玉青,若是住的近了,倒也可邀她过来说话。

沈胭娇才这么想,谁知沈晏樟下一句就打破了她这念头:

“听说他妹子是远嫁,”

沈晏樟笑道,“嫁到他们老家那边了——有族人依傍,以后的日子更稳妥些。”

沈胭娇:“……”

看来日后是见不到钱玉青了。

……

“阿嚏。”

正和阿柳在院子里说话的钱玉青,忽而打了一个喷嚏。

“柳兄弟,”

钱玉青笑道,“听闻你才纳了一房妾室?”

她和沈胭娇这俊俏的弟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由于她搬到了傅明霈给她的这小院子里,便和阿柳见面渐渐多了,又都和傅先生相熟,慢慢她和阿柳便也开始称兄道弟了。

“怎么,贾兄羡慕了?”

阿柳正在琢磨一个棋局,明日他和傅先生说定了,要破这个局,便多思了片刻。

“自然羡慕,”

钱玉青呵呵道,“我都还没纳妾,你才多大,竟都有了妾室了。”

“别人府里的男人,”

沈晏柳看着棋盘头也不擡,“十多岁都有通房丫头了——还不止一个,这是什么稀罕事么?”

钱玉青嘿嘿笑道:“柳兄弟,圆房滋味如何?”

沈晏柳:“……”

这时他才擡眼扫了这位贾兄一眼。

钱玉青满眼期待看着沈晏柳。

她不知道圆房是什么滋味。

但她已经准备好那种药了,不过她的目标是那位傅先生。

那傅先生看着像是个私塾先生般的人,她没想到这人竟然真能给她弄来官家的批文。

且这批文,直接就是大批文,一下子上千匹马的数额,光看到那批文,都把她吓了一跳。

这傅先生看来在京都是有人脉门路的,年岁虽说大了些,可也正当壮年么,且还生的不错,想来若有了他的孩子,那孩子资质大约也不错。

比起京都那些不成器的浪荡子弟,将这傅先生药翻了,留个种回西北,怕也不错。

只是那事吧,她还没做过。

也不知滋味如何。

此时看着沈晏柳,很希望他能说的清楚一些。

“快说呀!”

钱玉青催促道,“你真圆房了么?快说说什么滋味?”

沈晏柳默了默,看着这位贾兄,眼神笑得像个小狐貍:“贾兄想知道,自己买个妾试试不好么?”

钱玉青:“……我这不是还没买么,你快说,快说。”

“便是世上最妙的滋味,”

沈晏柳笑眯了眼,“羊脂玉体,令人销魂。”

钱玉青哦了一声:看来之前听得那些话本子里说的……大约也是没错,这事大约的确妙不可言。

她打算过一段便回西北了,既然拿到了批文,她还等什么?

在临走之前,该是时候动手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这位傅先生到底是做什么的,也不是做官的,却常常难得见到人影。

在别人府上当私塾先生么?

不过管他做什么,逮到机会便下手就是了。

……

钱玉青一直筹谋这事,也终于被她等来了时机。

这一日黄昏,傅明霈拿着一些医马的书籍,到了她住的小院,拿着标记了密密麻麻的疑点,一个个向她问询。

钱玉青将手下在这边跟她对账的戍哥儿打发了出去,又趁傅明霈不经意间,她找了个借口溜到院子关了院门。

这才放心回到了屋里。

“先生,喝茶,”

钱玉青小心给傅明霈递过来一杯茶,笑道,“我沏的茶不算好,先生将就喝一点罢。”

傅明霈正拿笔记着她说的要点,听了这话点点头,端起这杯子凑到嘴边时,动作却微微一顿。

“先生?”

钱玉青不动声色笑道,“是这茶不好么?”

傅明霈笑了笑,将茶盏重又放回了桌子上,而后擡眼看向钱玉青。

钱玉青神色倒是十分平静。

“姑娘,”

傅明霈微微一笑道,“你用的药,是不是有一个名字,叫做醉梦的?”

钱玉青:“……”

“姑娘,”

傅明霈缓缓道,“我不知姑娘为何要用这些手段对我,只是姑娘还年轻,这些手段对我来说,有些稚嫩了。”

钱玉青:“……”

她一时想要骂人。

这傅明霈到底什么人,莫非是个妖怪么?

她是真真的出师不利,算计来算计去,竟然算计到一个老妖怪头上了。

“醉生梦死,”

傅明霈笑了笑道,“难得你能寻到这个药——说说罢,姑娘到底在我身上,想要得到什么?”

他不觉得这姑娘是太子那边派来的什么人,只是他确实也不知,这姑娘到底是想做什么。

“想借你,留个种,”

钱玉青索性坦言道,“我瞧你在京都有门路,人也不错,我孩子有这么一个爹,也值了。”

傅明霈:“……”

他难得顿了顿,继而呵呵笑了起来。

“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姑娘,”

傅明霈笑道,“这便是不加伪饰的真性情么?”

说着又微微敛起笑意,从容又道,“多谢姑娘擡举,这事,傅某还是真给不了姑娘。”

“为何?”

钱玉青道,“我也不厮缠你,春风一度,我便走人,你为何不肯?”

“我曾有心上人,”

傅明霈笑着指了指天上,“她在云苍间瞧着我呢。傅某不会负了她,姑娘还是另寻佳偶罢。”

说着,又是一笑道,“承蒙姑娘青眼,我既视你为小友,便会尽力为小友筹谋。若是还有傅某力所能及之事,傅某也必定会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