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哥型人格 作品

第134章 继母一家

乌衯不知道远处的官司,她红着脸缩在沙发上看着刘丧忙前忙后。

她面前的茶几上是切好的水果和暖胃的茶,旁边靠着的是刘丧洗好收拾好的棉花靠枕。

电视剧一如既往的放着动画片,食物香气从厨房飘出来,于是乌衯把头往后仰,整个人像要从沙发上翻过去一样。

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刘丧行云流水的做菜动作,她的嘴唇很肿很红,偏生眼眸中都是对刘丧的最纯粹的欣赏和喜欢。

刘丧端好菜搁在桌面上,看着乌衯倒悬的模样,叹了口气。

“这样不头晕吗?”

大手托住乌衯的脑袋缓慢往上抬,就这样一正一反,乌衯笑着腹部暗自发力,波的一下亲刘丧脸上。

“看见你才不会晕,我去洗手啦~”

乌衯笑着逃走,让刘丧一个人站在原地愣神,手不自觉的抚摸到脸上,笑容更深。

沙发的左边是一个大窗户,此时正大开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升起烦闷和不爽。

特别在看见刘丧春风得意的模样时,更加烦躁。

“今晚就出发,想办法给他们喂下去,你记得把衣物丢进水池里。”

汪桔合上书页,他更瘦了,风吹着他的衬衫在腰间晃着,脸上是病态的苍白和斑点。

说实话汪梗有些怜惜他,不过一想到他干的事后也觉得活该。

有些话不该说就不要说,本来就是敌方俘虏,偏要作死告诉人家说我想搞你嫂嫂,还带了信物。

再次重申,乌衯是失忆不是失智,狗鼻子一样的嗅觉都训出肌肉记忆了。

汪桔试探的后果就是在大火里被乌衯一刀搅破胃部,落下残疾,一连输了两个多月的营养针,自此再也看不出以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也不知道汪桔后不后悔。

汪梗想着,并没有没动作。汪桔也不在意,背手招了招,身后便有人动作。

不多时,一件衣物就被丢在了院子的井里。

看着衣服裹着石头沉底,汪桔转身离去,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这次的剧本写的煞是精彩,他很期待乌衯的反应。

汪梗跟在身后,硬汉的长相上露出一抹违和的愁绪。

他回头看了眼,眼里情绪复杂,看得张小蛇呼吸一滞,一瞬间以为汪梗看见了他。

汪家人走远,张小蛇也呼出一口气,掏出手机给张日山发了条信息后,在他们后面悄声跟着。

小院里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乌衯满心满眼珍惜着和刘丧不多的和蔼时光。

刘丧给她打了碗汤,边吃边安排道,“明天中午出发,下午看看后晚上就回来吧,那里现在风大。”

“可以多待会,就当旅游了。”

乌衯笑嘻嘻的给刘丧也夹了一筷子肉,她抱着碗塞了几口后又抬头看着刘丧傻笑。

“圆圆,喜欢你。”

“我知道,吃饭,我也喜欢你。”

刘丧无奈又宠溺的回话,随后抬手轻掐了掐乌衯的脸颊,声音微微夹着,“五五啊,小嘴忒甜。”

这样的对话这段时间长出现,刘丧已经从最初的羞涩变成现在坦然回答。

乌衯喝着汤,摇头晃脑,“这叫爱要大声说出来,不说出来你怎么能知道,又不是蛔虫。”

“是呀,五五说的都对呢~”

刘丧站起身拿着烧水壶去烧水,他们在西安玩的时候去看了中医,说五五贫血,刘丧火旺。

于是那医生开了常规的太平药方,二人可以当水喝一个周期。

咕噜咕噜的烧水声很快响彻整个屋子,刘丧擦干手坐在乌衯旁边。

杵着下巴看她吃饭,空出来的右手还在拨弄着乌衯腕上的手镯,随后他将自己带着镯子的左手和乌衯放在一块。

两个镯子虽然雕刻的花样不同,但一看就会知道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刘丧含着笑,内心再次大满足。

“唔,吃的真满足,诶,圆圆~你会做白斩鸡吗?”

“白斩鸡?”

刘丧重新杵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后回答,“不太会,但我会做烤鸡、烧鸡。”

乌衯眨眼思考了下又道,“那鱼和青椒肉丝呢?”

“鱼的话我只会红烧的方法,不过青椒肉丝绝对的手拿把掐!”

刘丧拍了拍胸脯,一脸你到时候就等着看好的样子,很可爱,乌衯笑笑,再次低头把碗里的饭吃了个干净。

没关系,只要刘丧掌握做鸡肉的百十种方法,那么说服张小官的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八!!

在对刘丧的信任中,乌衯和他说了这事,刘丧听后发誓要奋发图强,争取到时候让大舅哥吃到鸡做的满汉全席。

乌衯表示还是悠着点好,别到时候吃到他俩的席,那就不太妙了。

打打闹闹笑笑中,两个桂花味的团子带着水汽出炉,看了会电视后就相拥着睡着了。

堂屋的窗户打开没闭上,房间门也没关。

于是一大早,乌衯就有了浓厚的鼻音,不停的打喷嚏,刘丧倒是没事,不过他心疼的看着乌衯,倒恨不得是自己难受。

好在乌衯头不晕嗓子不疼,就是嗅不见味道。

面对香喷喷的玉米饼,乌衯吃到了满嘴甜蜜暄软,就是闻不到玉米的气息让她有点子不开心。

“要不咱等好了再去?”

刘丧整理着箱子担忧的问道,他看着乌衯一小子的缩在沙发上,鼻子通红通红,开口说话都是浓厚的鼻音,十分担心在路上她的情况会变得严重。

但乌衯擦完鼻涕后摆手,有气无力的来到院门口打开门,一只……用一小辆来形容更合适的黑色猫正端庄的坐在门口。

见乌衯来开门,还礼貌的举起爪子挥了挥。

“喵~老大,好久好久好久不见了,喵~”

刘丧看的one愣one愣的,看了看乌衯又看了看猫,最后还是问了一嘴。

“五五,你怎么知道门口有猫?”

“它敲门了。”

乌衯回答的一本正经,弯腰把猫搂到脖子上放着,动作过于自然快速让刘丧没能第一时间拦住。

谁料猫猫胖,一趴在乌衯脖子上,就把乌衯脑袋趴的下掉。

刘丧挑眉,目光多少带了点不理解但很尊重。

“所以,我怎么没听见。”

“因为你在收拾行李。”

“嗷。”

刘丧了然的点头,几下拉好箱子边走到乌衯身边把猫抱下来放在了茶几上。

还挺沉手,刘丧借机摸了两把,蒜瓣毛层层叠叠,是一只毛绒的小猫,看起来还是实心的那种。

乌衯假装没看见他的动作,看向一边的眼神暗了暗,看来信息已经接收到了。

“五五,这是有人的小猫还是没人的啊,我看体重,主人家应该养的挺好的,要帮忙找它家吗?”

刘丧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小黑猫,反而眼眸亮亮的看着乌衯,眼神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期望。

桌上的黑猫闻言也不摇摆了,跟着蹲在刘丧旁边,一猫一人就这样看着乌衯。

乌衯看的心软软,带着笑道,“猫来财狗来富,既然来了我的院子,那就是我的猫,叫且慢怎么样?”

“喵~老大坏心思~喵,本来就叫且慢~喵。”

乌衯没理它,反而是看着刘丧,随后又是一个跨坐在他身上,双手环着脖子,在下一秒又躲开。

而刘丧就保持噘嘴靠近的姿势愣住,脸上茫然疑惑,还有红意从脖颈往上爬。

乌衯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退开距离坐在刘丧旁边,身上被迫充满了养胃的气息和无奈,声音带着一点点淡淡的绝望。

“唉~该死的感冒。”

“……”

刘丧脸红红从沙发滑到地面上,趴在桌子上靠着。

他身上暖和的气息让且慢也靠了过去,脑袋还蹭了蹭他的脸颊“人,热热的,猫靠着舒服!”

乌衯笑着摇头,和刘丧指了指房间就换衣服去了。

房间的门合上,刘丧手会眼,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且慢,这猫真通人性,也不知道是哪个主人家能粗心大意的把猫搞丢。

……

无三居

王萌刚结束一个小单子回到院子,给稍等搞完猫砂盆后就开始照例满屋子叫且慢。

但叫了五分钟且慢还没出来时,王萌脸僵住了。

我嘞,我猫呢??!

“诶,二爷,你这段时间又把且慢接去院子吗?”

“没有?!但且慢也不在无三居啊!”

“好,我知道了。”

王萌挂断电话,眉头深深皱着,他抱着稍等来到电脑前,监控已经被覆盖,看不出且慢是什么时候从无三居离开的。

想着二爷说的可以联系老板,于是王萌再次试探的拨出那个打了四个月都没打通的电话。

意料之外,电话接通,王萌简直是喜极而泣。

“老板!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再不接,我都找不到地儿去给您老收尸~”

无邪听着王萌委屈的拉长音,身体虽然不适应的抖了下,但仗着王萌看不见,那表情宠的很。

“说吧,什么事,我待会把你工资结了。”

“谢谢老板!”

王萌下意识想说那就不打扰,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拨通电话的正事是问东西,于是他声音变正常,还带了点严肃。

“老板,且慢不见了,二爷那,老宅,小满哥那也没有。”

“监控?”

“被覆盖了。”

王萌回答,没了即将要发工资的高兴,整个人在深夜里有些沉默。

那是五五留下来的猫,陪伴了王萌很久。在这个入不敷出的铺子里,在一个月三十天老板能有二十八天不在的四年时间里,一人两猫相互扶持度过了孤独的日子。

毫不夸张,王萌已经把两只猫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此刻他心里焦急如焚,这和孩子被拐了有什么区别,天杀的猫拐子,别让我王萌逮到你!!

无邪“唔”了声,眼里隐约有绿光闪过。

他看向窗外的星空,是北京少见的夜景,“王萌,你现在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方位是什么?”

“啊?西北。老板,你的意思是我往西边找就能找到且慢吗?”

王萌的声音上扬,无邪也笑着回应,“差不离,你找找看那边监控说不定有奇迹呢?家里怎么样?”

“家里挺好的,二爷还是老样子,这电话就是他建议我打的。

老太太还是很有精神,天天带着小满哥在客厅看苦情剧呢。无三居生意还是那样,不过这段时候谈了个小单子,应该后续有个两三万打到账上这样,老板……”

王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摸着稍等问出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怎么?想我了?”

无邪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的打趣。

黑暗里的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大开露出洁白的肌肤。

外头套了件棕色夹克,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眉眼都暗藏在阴影里,只有他背后院子里的灯大亮。

穿过窗户,给无邪坐着的地方微微照亮,若隐若现的显示他越发锋利的五官。

那眼神,已然是控制不住的冷然漠视。

王萌在电话那头嘟囔着说不出想你这话,又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总有一种老板在搞大事的念头盘旋心间。

于是最后只得给无邪说了句:

“注意身体,无三居再怎么不好做,总归还是有地方睡觉,有地方吃饭的。”

无邪笑着说“好。”便挂断了电话。

不愧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人,还是很敏锐的一个王萌萌啊……

心头浮上熟悉的词,无邪愣住,猛的吸了一口烟,身体一仰就靠着椅子抬眼看着天花板。

五五,你到底在搞什么?

……

汽车转大巴,大巴转摩托。

辗转了两三个小时,刘丧带着乌衯来到了甘肃清远县的一个小村庄里。

一下车,他们就直奔招待所放行李,稍微收拾了一下,刘丧就带着乌衯直奔记忆里的山坡。

他想速战速决,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乌衯也跟着他,没说话,手里拎着黄纸和扁扁的元宝,是昨晚吃完饭后折的,毕竟来都来了。

“圆圆,不着急,我陪着你的。”

闻言,刘丧慢了一点脚步,转头抱歉道。

“不好意思五五,是我有点急了。”

“没事的。”

乌衯摇头,她不知道怎么说,但她不想看见刘丧皱眉的样子,“圆圆,我会陪着你的,你的任何话都可以和我说。”

“……好。”

刘丧呼出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开始带着乌衯给她介绍村子。

都是小时候的记忆,比如那块地上的凹槽,他小时候去踩过水坑,那块长长的青石板,他小时候当过滑梯等等。

乌衯听得认真,也很开心,也理解了为什么谈了对象总要把人带回家看看。

因为这是对方了解你小时候最直观的方法,她好像看了小时候的小刘丧在这里开心的模样,这种感觉很新奇。

刘丧的热情一直保持到他们抵达刘父坟前,只见那里站了一家子人。

坟前的地被重新整理过,墓碑也被重新描了一遍字,他们面前还有燃烧着的火堆在冒青烟,一阵隐约的牛脖子上会挂着的铃铛声从远处传来。

坟前一片寂静,刘丧也僵硬了躯体,脸上晦暗平静,良久,他才开口。

“你们到这里做什么?”

中年女人站出来,脸上的表情强做着慈爱,声音不自然的套近乎。

“瞧你这孩子,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不最近洋洋放假回来了,我寻思来看看你爸爸,你回来怎么不给妈打电话?”

此话一出,刘丧直接冷笑出声,整个人上前一步将乌衯遮挡的严严实实。

“我看你年纪大,礼貌叫你一声春姨。是忘记那年除夕夜了吗?这又是在做什么?我爸可没有第二套房给你们住了。

要住,也就只有那儿了。”

刘丧昂头,那方向就是刘父的坟头。

王春兰表情差点没维持住,但想到了什么,还是挤出一丝笑。

“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也不嫌忌讳。”

乌衯冒出一只眼睛看着这一幕,眉头一挑,这就是刘丧的前继母一家啊?

她抬头看向刘丧,只见刘丧也是一脸疑惑,且身体不自觉的呈现防御姿态,他也分不清这王春兰在做什么幺蛾子。

难道是冲着五五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