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眼底凶光一闪。
任务失败的后果他承担不起,更何况,能悄无声息摸到自已身后的人,绝非善类。
一旦被彻底制住,下场只会更惨。
电光石火间,他手腕一翻,藏于腰后的一柄军用匕首已滑入掌心。
没有任何犹豫,反手一刀,循着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闪电般割向那道模糊人影的咽喉。
匕刃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寒芒,带着撕裂空气的微弱呼啸。
“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仿佛贴着玉龙的耳廓响起。
陈守的反应快得超乎玉龙的想象。
只见他如同脚底抹油一般,向后滑出一步,看似轻描淡写,却精准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刀。
“嘶啦”一声,匕首刃尖划破了陈守外套的衣袖,割开一道细长的口子,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肌肤。
陈守低头,瞥了一眼衣袖上的裂口,眉毛轻轻一挑。
“有点意思。”
这短暂的交锋,连一秒都不到。
玉龙一击不中,心头一沉,攻势没有丝毫停滞。
他手腕急转,匕首顺势改变方向,刀尖直指陈守的面门,带着一股狠厉劲风,力道沉猛。
这一刺,又快又狠,角度也极其刁钻,寻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陈守瞳孔微微一缩,那匕首的寒光在他眼中迅速放大。
他身形如风中摆柳,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左侧一偏,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夺命一刺。
匕首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玉龙眼中厉色更浓,手腕再次发力,匕首再次变向,横削向陈守的脖颈。
连环三击,招招夺命,毫不拖泥带水。
然而,这一次,陈守没有再退。
他探出右手,精准无比地抓住了玉龙持刀的小臂。
那只手,看似轻巧,却死死箍住了玉龙的腕骨。
玉龙只觉一股巨力从对方掌心传来,自已引以为傲的爆发力在对方面前,竟如稚童般可笑。
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想要继续攻击,但手腕像是被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那凌厉的攻势,戛然而止。
“力气不小,可惜,用错了地方。”
下一刻,陈守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
一声骨骼错位声响起。
玉龙只觉得小臂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生生捏碎。
他持刀的手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那柄锋利的匕首再也握持不住。
更让他惊骇欲绝的是,陈守顺势一带一压,他的手臂竟不受控制地向下。
那柄脱手瞬间又被他自已下意识攥紧的匕首,刀尖调转,狠狠地扎向了他自已的右大腿。
“噗嗤!”
利刃入肉。
鲜血瞬间浸湿了他的裤腿。
疼!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玉龙的神经。
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但他死死咬着牙关,愣是没敢发出一丝痛呼。
他怕惊动了下方正在等待交易的人,一旦交易因此告吹。
更何况,眼前这个神秘人的手段,比雇主还要可怕。
陈守好整以暇地看着。
他俯下身,凑到玉龙耳边:“倒是挺乖的,知道不该叫唤。”
玉龙浑身一颤,眼神中充满绝望。
他能感觉到大腿上的鲜血在汩汩流出,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和剧痛交织在一起,让他几欲昏厥。
“告诉我,你的目标是?”陈守问道。
玉龙牙关紧咬,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职业操守,让他本能地想要抗拒。
陈守见状,也不多言,只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玉龙左手的小指。
“咔嚓!”
没有丝毫预兆,干脆利落。
玉龙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地弹动了一下。
十指连心,那断指的剧痛,比大腿上的刀伤更加难以忍受。
他的脸色由惨白转为铁青。
“三。”陈守开始倒计时,“二......”
“我说!我说!”
玉龙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已再敢迟疑一秒,下一根手指绝对保不住。
玉龙慌张说道:“他们不想让这次交易成功!想直接干掉新哥,吞掉新哥在海临这边的所有生意!”
陈守眉头动了动。
“他准备什么时候动手?”陈守继续追问,手指轻轻搭在了玉龙的无名指上。
“是船,等接货的船靠近码头,鸣第一声汽笛的时候!”玉龙不敢有丝毫隐瞒,“他们会趁着码头上的嘈杂和注意力被吸引的时候,我这里开始狙杀,务必一击得手。”
陈守点了点头,大致清楚了。
他眼神扫过玉龙,后者正一脸哀求地看着他,生怕他再下毒手。
陈守想了想,从身上抽出腰带,手法利落地将他双手动腕反剪捆绑结实。
他又顺手撕下玉龙衣服上的一块布料,简单粗暴地塞进了他嘴里。
“敢发出一点声音,你知道下场的。”陈守声音很轻。
玉龙被堵着嘴,只能拼命点头。
小命要紧,什么职业操守,什么雇主,在绝对的恐惧面前,都是狗屁。
陈守不再理会他,伸手抄起了那把被玉龙遗落在旁的步枪。
这是一把经过精心改装的步枪。
枪身主体呈现哑光黑色,覆盖着一层耐磨的特氟龙涂层,有效减少了反光。
枪托是可调节式枪托,握把处还缠绕着防滑的黑色伞绳,显然是经过精心保养和个性化设置的。
陈守掂了掂,分量适中,大约4.5公斤左右。
枪口装着一个可拆卸的消音器。
陈守将枪托抵在肩窝。
他眯起一只眼,透过瞄准镜的十字准星望向下方。
二倍的放大效果下,码头中央区域的景象被拉近了许多。
新哥的身影和焦躁的面容清晰可见。
只要轻轻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就能在零点几秒内精准地命中他的头颅。
“啧,这家伙倒是舍得下本钱。”陈守撇了撇嘴,对这把枪的性能还算满意。
虽然比不上系统出品的那些变态玩意儿,但在凡品武器里,已经算得上是顶尖货色了。
与此同时,码头中央。
新哥第五次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腕表。
指针正一格一格,走向午夜十二点。
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的咸腥味。
周围除了自已带来的几个心腹小弟,一片寂静。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大型货车驶过的引擎轰鸣,以及海浪拍打着码头桩基的哗哗声。
他心中如同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这次的交易,干系重大,是他拓展海临生意版图的关键一步。
货主那边他太熟悉了,地点选在了这个废弃的旧码头,他心中知道必有蹊跷,但干这行的,命就不由得自已。
他深吸一口带着凉意的海风,试图平复下内心的焦躁。
老大要有老大的样子,不能在小弟面前露怯。
“新哥,都快十一点半了,对方还没个影子,会不会有诈啊?”
一个板寸头凑了上来,压低声音说道。
“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对方真要搞什么幺蛾子,咱们这点人手,怕是......”
这小弟名叫阿虎,跟了新哥多年,是他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