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了一盘从楼下小店买的炒花生米和两碗凉皮,这就是张昭衡招待客人的酒局。杨择并不在意,张昭衡没什么钱,他自己也好糊弄。张昭衡组织了下语言,省略了一点细节和步骤,把自杀现场给杨择一说,问杨择是怎么看的。
“杀人动机,这可不好说啊。你们就没细查吗。社会关系之类的。“杨择嚼着花生米,道,”不过四二九的杀人犯竟是个这样的人,确实让人挺意外。监控中也看到他了是吧。“
“确定了,就是他,那刀上的指纹也对得上。”
说到刀,那把刀也奇怪,不是菜刀也不是水果刀,长得有点像匕首,磨得极其锋利,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在袖子里而不被人发现,不像市面上流通的常见刀具,更像私人作坊打磨的东西。这把刀从后背直直地捅入了男孩的心脏,一刀毙命,男孩倒进喷泉里,那把刀也留在背上。^x^i!n·2+b_o!o,k\.*c*o/m_因此男人也可以若无其事地趁乱离开。
“查到凶器哪来的没?”
“好问题,查不到。荣德功这个人的社会关系极其简单,起码就表面上来说,是这样的。他在一个塑料压机厂当工人,不过是类似小工头的角色,小队长啥的,做的活不多。照老板的话说是因为他懂点管理,处理事务也好,不是那种会惹事的大老粗。也是因为这样,他跟工友们也不是特别熟。他家里就没人去过。”
这也是张昭衡困惑的一点,工友都不来家里做客,他搞那块地毯到底有什么用,或许单纯只是用来装饰,也有可能他另有社会关系。只不过是很不正式的那种。
“荣德功老家很远呢,老父老母都死了,只有一个大哥,快退休,大字不识几个的那种。”张昭衡道,“我们找他老家的民警协助了,没发现。`l^u_o¢q`i\u.f_e?n¢g~.¢c^o¢m′他都快十年没回去了。”
“为什么死的是个小男孩。”杨择自言自语道,“那他跟死者家属认识不。”
“压根不认识啊。”张昭衡道,“阳阳他爸妈都没见过这人。哦,对了,那个小男孩叫阳阳。”
“奇了怪了。童年缺爱?莫非?看到家庭美满的就要上去捅人家一刀?那也不对,他没事上街带着刀具做什么,还是说他已经打算好要报复社会了,因此特意把刀带上随机去广场上挑个人来杀。”
“上头就是这么定性的。你还真说对了。”张昭衡叹息道,“连轴通宵两天,屁都没查出来,嫌疑犯也死了,家里人也自认倒霉了。案子就结了,免得引起轩然大波。”
杨择道:“你还考虑过什么动机没有?”
“这不是来问你的想法了么。”
“你说,有没有可能跟邪教有关。”杨择突然抛出来一句话,把张昭衡听得一愣。
“不是,等等,你怎么突然觉得这是邪教作案,你的理由是什么?”
愁云黪淡万里凝。张昭衡手上的香烟燃尽了,他没头没尾地想到这句诗。
第134章 学园弥撒(12) 一张原木的方桌上铺……
一张原木的方桌上铺着洁白的蕾丝钩织的桌布, 左上角玻璃瓶中的玫瑰花上的红色鲜艳欲滴,浓郁的花香包裹了这张餐桌。
分明是罗业自己要去外面转的,并且指名道姓地说要去新阳广场, 然而这个人此刻就坐在窗户边,也不看菜单。
方灵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毛病,难得罗业在周末的休息日说外出, 他想也不想, 也不问去哪,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方灵先是坐了一路的公交,从初始站坐到轻轨的终点站, 坐得人头晕目眩, 几乎厥过去, 他一下车就找罗业在哪。他们约好了在轻轨站南门口见。
罗业站的地方很醒目,他站在了一个明晃晃绿油油的大指示牌旁边, 一手拿着一瓶冰可乐。他在发呆, 两手提着的可乐就跟两手拿着保龄球瓶似的。
方灵问:“买了可乐啊, 哪瓶给我的?”“没喝过的。”方灵拿走罗业左手没开盖的可乐, 一连灌了小半瓶下去,顿时恶心的感觉消失了大半。
这条连接丰台市下辖四个区, 可以直通白蒲区·新阳广场站, 三十分钟就到。
换个人和方灵一块出去玩,如果总是发呆自顾自一言不发的话,方灵早就甩脸走人了。不过罗业就那样,方灵早已习惯,他翻了翻菜单,那价格着实让他一惊,认真地数了一下第一页上的招牌套餐有几个零后, 方灵悚然了。新阳商场顶楼的花园餐厅,这个消费,也不知道罗业是怎么要到最上面来的。难道他之前吃过不成?
“我觉得我要收回请你吃饭的话了。”
方灵一边翻菜谱一边面露难色,好像罗业要杀了他一样,事实上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