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日悬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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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在某一天自然而然地迎接自己的死亡。!7!6\k+s′./n¨e?t\就好像发布了一条自杀委托,当人想要自杀却无法抉择如何去死的时候,委托他人是个不错的主意。只知道时间近了,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会有人从不可思议的地方,在意想不到的时间,轻而易举地结束你的生命让你获得解脱。

会是今天吗?他心想。他听见钟声,一时间他恍惚钟声是不是不应该存在,他想到两条街之外有一座天主教堂,也许是那里在敲钟也说不定。但已经是晚上了,这个时间点真的会有钟声吗?还是说有尸体摆放在那里停灵?人生头一次,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他听说这种行为如同天罚,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以某种秘密的方式处决,再也没有重现于人间。又有人说其实他们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被洗去了自我,成为一项称手的工具。他挖掘了每一条线索,每一条线索最终都指向了一道模糊的阴影——想要杀他的是某种非人的力量。!x^d+d/s_h.u¨.`c+o~m,

能杀掉他的只可能不是人类,起码,不可能是人类的工具。

他在一条巷子前停了下来,从这个地方能从黑夜里望见几百米外的教堂的塔顶。没有看见钟楼,钟声的问题或许会成为他内心深处永久的疑问。

它近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在那一瞬间的恶意达到了顶峰,他后背攀附的阴冷像钢针一样刺穿了他的心脏,极其强烈的危机感使他无法抵抗本能地想要回头,但他做不到了。他感受到自己的头与脖子被某样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分离,斩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甚至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痛苦。而是一种强烈的空虚感伴随着喷薄而出的血液从他身体中流出。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跌倒在了地上,他的头却在和躯干远去,好像一只无绳的风筝,不,他的头在飞离前被抓住了,与其说是抓,不如说是捧。*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杀掉他的人正捧着他不断流血的头颅,手指拂过他的脸颊,并不粗暴,反而显得有几分温柔。他似乎正在变成某样奇怪的物体,很像一种珍惜的战利品,或许会被人摆在架子上观赏,毕竟这是一颗罪行累累的连环杀人狂的头。

再见了。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他听见的是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

第190章 斩首之邀(22) 这个被装在塑料袋里……

这个被装在塑料袋里的圆咕隆咚的东西, 此刻正放在何知君的脚边。偶尔汽车开过不平稳的路段,浑圆的物体就像西瓜一样在车座底下滚动,偶尔砸到何知君脚背, 吸引着她的注意。它似乎是在抗议自己曾经毕竟是属于人的一部分,不该遭受如此等同无生命之物般的忽视对待。

那个干涩的、油灯枯竭的声音仿佛在遥远的地方嘶喊着:我是你的父亲。

何知君漠然地心想,不, 你不再是了。

随着一方的死亡, 这种联结在尘世之上的血脉关系是如此脆弱,如同风拂去砂砾,无法在何知君的心中留下一丝痕迹。他们的关系早该了结, 存在于这方密室的不过是一具徒有其表的僵尸。

难道还要我把你捧在怀里, 像出殡时将你的骨灰盒捧在手上那样吗。这一份殊荣已经用尽, 何知君不会再做一次。她看到汽车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开去,陈思航正在播放车载电台, 里面正应景地放送阴森森的恐怖故事。

再怎么恐怖, 都没有车上的这个场面恐怖, 何知君淡淡地心想, 如果她是撰稿人,她就会往电台里投送这样的一个故事, 父亲的头颅如同西瓜般在车座下来回滚动。而她切断父亲脖子的正是一把不那么锋利的水果刀。

陈思航突然说道:“这个电台节目做了很多年。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听了。”

“是吗。”何知君回应道, “我很少听广播。”

“节目做了那么多年,好像这些恐怖惊悚故事说不完那样。我一直期待着听到一个重复的故事,这样就可以告诉我人世间的所有恐怖已经穷尽了。”陈思航道,“我一直没有等到,人类的想象力在这些事上简直是无穷无尽。”

“你真的把每一个故事都记住了吗?也许你已经听到过重复的情节,只是你忘记了。记忆从来不是那么牢靠的东西。”何知君说道,尤其在密室的操纵之下, 玩家与npc的界限是如此模糊,与其说是模糊了界限,不妨说是密室对玩家的控制力越来越强了。

连曾经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自己的双亲,都能一比一完美还原在密室中,她找不到一点违和的地方。到底是密室抽取了玩家的记忆而塑造的npc,还是密室调取了现实中存在的* 素材铸成了npc?倘若是前者,那么玩家在密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