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日悬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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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朝自己的顶头上司知会了一声,反正他一直是个挺边缘的人物,说蹭别人的车过去,他们还乐得省事,再加上现在罗业跑了,相当于他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没了,已经没有人在意他,离开协会总部出去玩两小时夹娃娃机都没人发现。+k\k^x′s?w~.-o/r?g\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玩不好这个东西,可能是被机器针对了。往往花了五十个币且一无所获,他就想起罗业站在他身边,只是看着他玩的情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罗业夹娃娃水平那么高,只觉得自己接连失败着实有些尴尬。好在罗业忽略了这种尴尬,这可能和人品无关,单纯是他的脑海中没有那么多对于人情世故的考量,他理解不了这种微妙的可笑的自尊心。就像方青带着他去电玩城,看到有人玩输了一巴掌拍在机子上,他的表情也很茫然。

他问方青:“打机器有用?”大概他以为这就和电视机不灵敏了用巴掌打两下有概率能好一样,方青只好解释道:“他不高兴。.1-8?6,t¢x,t′.\c?o¨m.”至于为什么不高兴,当然是因为想要在对象身边装逼但装逼失败了所以不高兴,他暗自庆幸了一下自己的境界没那么低,没有这样有失风度。

他领着薛瑶仙走出协会弯弯绕绕的通道里的时候就在想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就只能在这样可以放空头脑的时间段思考,一旦跨出协会的门槛,各路忧愁接踵而至。

“你看天空。”薛瑶仙一走出户外,就看到了漫天金光闪烁,倘若不是发生在密室中,那将是一个极美的黄昏,值得她拿出手机记录一二。方青比她走在前头,已经站在了空地上,他的身躯像被火烧一样,融化在夕阳的灿烂余晖中,他仰起脖子望着西方的天幕,那里有一轮落日,一轮黑色的落日,给这个美丽的黄昏蒙上不详的阴影,就好像太阳被剜去了一块,在天空中留下一个黑色的圆孔。*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如果是日食,那为什么夕阳仍如此辉煌。

“太阳怎么成黑色的了。”薛瑶仙感叹道,“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天有异象,必出妖孽?”

方青忍不住笑了,心想,那么谁是妖孽?用脚想也该是罗云道吧。

只不过这轮太阳给了他极其熟悉的感觉,这种意象,目前为止他只在禄都斯的那个密室里见过,在这里也与它有关吗。如果是的话,会不会意味着古雪融也在这里?

毕竟那个密室的罗业已经逃出密室不知去向何方,宏愿的代理人权限被转接给古雪融,如果那个女人还活着的话,她会不会再次被回收成为新一轮密室的npc。还是她也学习到了如何利用宏愿脱出密室辖制的能力,主动渗入了这个密室。

如果是后者,那么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接触罗云道。假如她能认出罗业就是罗云道的一部分的话。只要这个条件成立,那么由此必然能推出,罗云道已经和她接触过了。这个女人只要得到这个消息,就一定会像闻见了血腥味的鲨鱼,咬住罗云道不会松口。

罗业在她眼里曾经是仅次于宏愿的最重要的东西。她的一腔虚无主义催生的最后那股关于意义的狂热,全部复现在了宏愿身上,而能完整召唤的宏愿的人,某种程度上的重要性可以等同。

所以罗云道是否已经知道了罗业的事?尽管他们就是一个人,方青仍然有一种处理情感关系十分棘手的困惑。他发现自己很难去想象罗云道的想法,他们在关于密室的推断和逻辑推演能力很相似,说上一句就能接下一句,但是关于感情问题的猜测,方青发现自己几乎能在罗云道身上摆放千千万万个猜想,每一个猜想都让他揪心。

他既可以想象到罗云道一脸冷淡地跟他说“我觉得我们保持单纯的队友关系更好”,也可以想象到罗云道很厌恶地看着他说“你从我家搬出去吧”。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能在方青的幻想中模拟出来。

但是他最重要的记忆永远是罗业离开学校的前一天。在前一天晚上,晚自习上课前,两个人从教室后门出去了,一路安安静静走到实验楼,快上课那阵子外面已经很少有人逗留,没有碰上什么人。方青很自然地牵起罗业的手,经过教学楼和实验楼的那条长走廊,两个人在走廊边停留了一阵,因为那时候的晚霞很好看,云片薄得像沾在天空的冰霜,一层金粉洒在了边缘。

他听见罗业说:“要走了。”

方青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但他觉得这只是他过分解读罗业支离破碎的语句。或许罗业仅仅说的是,看够了晚霞,从走廊上离开吧。他对罗业说:“去哪儿?”

罗业想了一下,其实他的想法形成花不了一秒钟,剩下的时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