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马基雅维利的尸体在六百多年前就变成了一捧腐朽的骨殖，早已和坟墓的土壤混在一起不分你我，也许还有一部分被挖起来变成了混凝土浇筑在了钢筋之间，爱因斯坦本人的大脑正存放在美国的穆特博物馆。
你的头脑是你最有用的资产。爱因斯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有没有预料到在他死后，他的大脑会被一个叫托马斯·哈维的医生偷走，有太多人想知道爱因斯坦如此聪明的秘密——这个秘密一定是因为他有一个特殊的大脑。
还好哈维不是“吃什么补什么”的信徒，否则爱因斯坦的大脑就不会切成两百四十个小块，而是放在油锅里大火油炸了。
何知君这样想着，但她没有把自己的反驳说出口，说这是不可能的，她只是问道：你们都买来吃？这好吃吗？“
“我买给我的女儿吃。/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舒伟英说道，“大家都爱吃。但这个不便宜，我得让孩子多吃点。她刚上小学，我可不想让她的数学从小学就跟不上，我怕她像我似的。我从小数学就不好，从来没做过全对，上初中数学就更不行了，都在六七十分。英语我能给她补习，数学可不行。他们都说买个人头来吃比什么都有用，比什么补脑益智营养口服液，什么潜意识音乐cd强多了。这些我也买过，我女儿说一点用都没有，我自己也试过，都是骗人的。但吃人头才是最有用的，最补的。“
何知君听得目瞪口呆，舒伟英没有任何关于人不能吃人头的常识，对于此他接受良好，仿佛人头只是菜市场里最基本的食材，油炸人头是一道家常菜或者常见的小吃，更别说伟人头了，他是真的觉得他能在这里买到爱因斯坦的油炸脑袋，买回家给女儿进补。+x,s,a+n?y*e?w?u`._c￠o\m*
她咽了口唾沫，道：“这里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对啊。”舒伟英理所当然道，“你带钱了吗？要是没带，我送你半份，你尝尝就知道了。”
第286章 入住还魂街（26） 出餐的速度很快，……
出餐的速度很快, 何知君看到一个白色的pp塑料材质的餐盒从窗口下面递出来，盖子合上得很勉强。她注意到窗口下面的水泥墙上，插着一个生锈发红的铁钉, 上面挂着一叠厚厚的淡红色塑料袋，是菜市场最常用的装蔬菜的塑料袋。最前边的顾客自行扯下一个袋子，把餐盒装了进去提走, 非常有序, 也更节约时间，介于这家炸货店的生意是那么好，想必里边的师傅分身乏术了。
舒伟英问何知君有什么忌口的。这问题叫何知君听了觉得说不出的荒谬, 她总不能大声说一句：我对人头忌口！朊病毒, 你们想想看。这是人能吃的东西吗, 这比禽流感还可怕。
光是这么一句有理有据的话如果她在现实世界大声吼出来，足以让她被关进精神病院, 成为安息桥又一典型病例, 可能够格不上方青和梁丕的传奇病人的程度。但有趣的地方在于, 这句话在密室的世界上说出来, 同样也没有人会理解。所以何知君只能干巴巴地回复道：“我没什么忌口的。”
她知道自己的语气中听起来有几分故作镇定的虚弱，因为她的胃正在翻腾, 远远地闻见油炸香味和手里捧着一个装着油炸人脑的快餐盒显然不是一个等级上的事情。
很快就轮到了舒伟英, 在期间何知君一直都有点焦灼地站在不远处，她这个类似于插队的行为没有居民抗议，要睡着的人表达不满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何知君观察着他们，她看到了先前她搭话却没有回应她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叫醒舒伟英却没办法叫醒她，是因为她尝试的次数不够多吗？
还是因为她在白天和舒伟英有过交流，和这个女人却没有？
尽管舒伟英被她叫醒, 睁开了眼睛进行了流畅的对话，但他的思路和在睡梦中没有分别，他的意识像被阉割了，或者说是编入了什么程序更加贴切，何知君心想，他完全没有应该有的常识，事实上在白天的还魂街也是一个很反常识的地方。
舒伟英对着窗口说道：“来半个装盒，装两个盒子，都要五香味的。香菜葱辣椒都要。”
什么东西只要油炸过，再加上这些作料都不会难吃。何知君心想，窗口内在这家油炸人头店工作的人没有回复，过了不到半分钟，从窗口底下递出一个盒子，递餐盒的是一只戴着黑色厨房手套的手，没有说一句话，何知君甚至判断不出里面的掌勺师傅到底是女性还是男性。
舒伟英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币，它皱拢在一块，何知君知道年代不同，因此判断不出它到底是价值几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