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君站在荒地东南方向的最外围,看着罗云道他们一个接一个进去,大白天的她多少有点感觉做贼心虚,她一会儿蹲下去, 装作自己是在研究地上的花花草草,一会儿站起来扭动自己的脚裸,或者把目光投向远方,假装是在欣赏这里的秋季风光。与此同时她还要想好万一有人过来了的应对措施,她一个鲜奶站的工人在学校滞留是怎么回事,其实她是来看望朋友的,但为什么溜达到这片荒地上来,她得说自己在学校里散散心。·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方青领路进去,他做了标记又记住了大概的方位,因此找起来速度很快,没有走什么歪路,这四个人一人拿着一把铁铲,看起来专业极了。他们沿着方青用铲子定下的中心,直径一米,从四个方向开工。姜州从小到大都没拿这种铁锹干过什么活,生活上完全用不上这东西。使用最顺的自然是梁丕,他是这四个人中的熟练工,他学土木那会儿,工地上的活都必须接触一圈。
其次是方青,他之前和梁丕干过挖别人坟头的活,还没忘记如何使用更快更省力。他还记得刚上高一那会儿,学校里组织植树节的活动,每个班派代表去市政公园植树,而这个代表只有全班成绩最好的才有此“殊荣”,而且还要和市教育局的领导一起拍照留念。班主任挑选了方青,这简直毫无悬念,虽然他本人对这类活动没有太多想法,但可以从学校出去一天,旷大半个下午的课,他的感觉很不错,自然就同意了,没有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三,叶*屋+ ^免·费¢阅.读+到了市政公园,当时这个公园还在建设中,到处是土坑,和刚栽种下去的树木。
等这些学生来到植树现场,已经有不少工作人员和记者了。土坑已经准备好,领导拿着铲子先是站在那里佯装挖坑拍摄了一张新闻照,紧接着工作人员给方青他们这帮优秀学生代表每人发了一个铁铲,三三两两围在土坑旁边。方青因为外形很突出,在高中生队伍里算得上瘦高,而且长得不错,本来在边缘处的土坑外站着,拿着把铁锹神游,被工作人员一眼发现,叫到教育局干部班子附近,让他和局长站在一块合影。后面还拍了张他跟另外两个学生扶着树苗,领导握着铁铲往坑里填土的照片,这张照片还登在了校报和本地报纸上。拍完照之后这些树苗又装上大卡车拉了回去,可能运回花木基地了。
罗云道一开始的动作有些生疏,观察了梁丕一会儿,他铲土的动作也快了起来。四个人热火朝天地干活,在秋日的寒风中一点也不觉得冷,在白天开挖的动作要更快,谁知道什么时候来人,而何知君肯定是很难拖住的,这里在学校属于禁区,她顶多给他们一个信号,然后溜之大吉。而且社工如果有心察看,关注他们的实时动向,姜州去五金店根本没穿隐形衣,后边又拿着一包东西来到了学校,要干什么只要稍一联想就能发现。他们只希望能比社工赶到更快一步,挖掘出地里埋着的东西。
大约过去了二十分钟,方青铲得后背都出了层薄汗,他一把将铁铲用力戳在坑里,想停下了歇口气,他把铲子拿起来时,他发现上面的土壤颜色有些不一样,他们已经挖到了腐殖质层,颜色要更深一些,但他这一铲子下去,带上来的泥土颜色稍微更浅,里面还混着枯草,而非草根。
“这是人工填埋的痕迹。”方青说道,他招呼其余几人过来看,“你们从我这里挖。”
四个人绕着方青挖出的坑开工,效率一下子提高了很多,才又过去不到半小时,这个坑很快由半米浅变为一米深,直径也扩大了。土壤的颜色明显与其他地方不同,他们挖掘到了准确的位置,而这件东西体积不小。
姜州嘀咕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我们在挖的是一具尸体吗?”
“暂时打住。”梁丕不是叫停姜州的抱怨,而是对方青和罗云道说,“我下去看看。”他拿着铁锹跳进坑里,半蹲下来,用铁锹铲松附近的土壤,接着将手插在土壤中,他一直往下深,埋到他的小臂中部才停止,他拧着胳膊在地下探索了片刻才费劲地抽回手,掸去手上粘着的泥土和零星几条菌丝,说道,“里面埋着的像人。我摸到了衣物。”
“挖的时候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