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的方面想,起码闻起来是香的,而不是臭的。”梁丕无所谓地说,他用铲子划了一个大概的范围,罗云道已经挖掘起来,动作比先前更小心。
四个人又齐心协力工作了十分钟,终于让深埋在地下的尸体重见天日。比起尸体,这更像一个活人,只不过没有人头而已。
方青把尸体衣服上的尘土拂去大半,辨认出这是一具女尸,穿着带扣子的棉服,仰面埋着,手脚都被人安稳地摆放好,双腿自然地平放,两只手交握着放在身前,像是睡着了似的。这起码说明埋葬她的不是她的仇敌,否则不会把她摆放得如此舒适体面,就像在殡仪馆举行告别仪式那样。
深蓝色的棉服之上是一圈没有头颅的脖颈,边缘被切割得很整齐,方青觉得正常人用刀具恐怕很难做到这一点,像是用机械切割的。.d~1\k!a*n¨s-h-u¢.¨c′o?m/
她露出的肌肤莹白,丝毫没有腐败的痕迹,闻起来也没有尸臭,正如梁丕所说,只有强烈的香气,就算被土壤掩埋,也向周围散发出来,而尸体暴露出来后,这阵香气就更加浓郁了。但没有令人闻了一阵浓香后,产生头晕目眩的感觉,反而很心旷神怡。
“没有菌丝。”罗云道看了一眼,说道,脖颈的横截面非常干净,只有深色的血管、肌肉组织以及白色的脊椎,没有寄生的痕迹,“她的情况和邹佳凤不一样。”
“这件衣服的款式像工厂制服。”方青说,然后他叫梁丕和姜州下来,三个人一起把尸体抬了上去,罗云道在坑边接应。
姜州说:“连头颅都没有,死者到底是谁?社工为什么把她埋起来?难道人是她杀的?”
方青看了看姜州,忽然笑着说:“来有奖竞猜怎么样?每个人一起说个人名,不一样的那个把这具尸体背出去。_d.i.n/g.d`i-a_n/s¢h!u.k¨u\.?c.o/m?”
“这是有奖竞猜吗?我怎么只听到惩罚没有听见奖励。”姜州道。
“奖励就是不用搬运尸体呗。”梁丕催促道,“快点,时间不等人,三二一大家一起说——”
“停!等一下,”姜州的目光轮流在方青和梁丕之间扫过,“你们两个看上去就已经串通一气了。”最后他把目光落在罗云道身上,露出求助的眼神,说道:“罗哥,提示我一下?”
“你想想,店长那个故事里,还出现了哪名女性?”罗云道见姜州一副出现女性很多的表情,又提示道,“除了台庭梅,谁和台铃飞关系最密切?就连抛尸都弄得这么体面?”
姜州刚想说最密切的不是江静流吗,两个是师生关系,而且文章里说江静流身上有香味,但台铃飞应该不至于干出弑师的事情,他想起方青刚才那句“衣服的款式像工厂制服“,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他看向其余三个人,带着些许期待地问道:“还来有奖竞猜吗?”
“不用了。”罗云道失笑,“他们只是想找个借口让你搬尸体而已。”既然姜州已经知道正确答案,他们就没有进行这个游戏的必要了。
虽然不至于百分之百确定就是台泓秋,但就这个游戏上,同时说出台泓秋的名字是唯一正确的答案,和别人重合的概率是最高的,这点在方青提出那个游戏的时候,罗云道和梁丕都心领神会了,只不过罗云道不忍心让姜州一人倒霉做苦力而已。
台泓秋是台庭梅的亲姐妹,小了四岁,既然台铃飞和台庭梅关系很好,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和台泓秋的关系也不会差,两个人年纪相仿,并且还一起展开了香功学习小组,说明在香功这件事上,她们在同一条战线,这和尸体被摆放的姿态是符合的,能说明台铃飞并非带着恨意。而且何知君说台泓秋的下半张脸在台庭梅脸上,眼睛在台铃飞那,这样就可以解释这具尸体没有头颅的问题。再加上这具女尸身上穿着的是工厂制服,台泓秋也在轻工二上班。而且尸体露出的肌肤没有皱纹,能看出来是一位年轻女性,种种条件综合下来,最有可能的选项正是台泓秋。
罗云道说道:“也不是非要带出去。没必要。让小君过来看一眼就好。”
姜州从东南方向出去寻找何知君,剩下三个人留在原地围着尸体展开讨论。
方青说道:“其他人都没有香气,就连社工都没有。只有江静流和这具尸体。难道这说明两个人的香功水平都到了同一个层次?”
“到了一个层次怎么会被杀掉?那这香功除了散发香气,岂不是屁用没有。”梁丕的言语非常不敬,但说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