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可以去铜山市随便找一个维修工,然而砂石滩疗养院即使对外营业,也只接待团客,而且范围很有限,一般都是有关系或熟人客源才会过来,上一批的客人来自启新智文化教育公司,进行香功的专项学习,这个项目是被疗养院管理高层审核通过才能预订客房的。
这个地方不是严格意义上封闭,但也不对外开放,因此她随便找个机修工行不通,而梁丕既能够在当天前来疗养院,而建筑公司内有在职的修理工,并且这个建筑公司也和基地合作,因此这个文件的联络人是梁丕并非是大材小用,这是体制下的必然结果。
梁丕相当于对这个维修工进行了担保。一旦发生问题,例如信息泄露或其他更严重的事件,梁丕就是直接负责人。′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谈絮看似是人事部经理,但她做的更多是递交申请和初步审核的活,她必须把文件转交给上级。这个人选不是固定的,疗养院内有总经理办公室,基地定期会派行政岗的中高层来处理事宜,并不是每天都在这里。一个月能来一回就不错了。所以表面上看,谈絮就像疗养院的负责人,但实质并非如此。
疗养院内有突发情况可以拨打总办公室的电话,直接转接到基地内。谈絮的请示一般都通过电话进行。她在职的一年内,打过四次电话,有两回接听的是同一个人,其他两回都不相同。听说这是轮岗制度,她心想按她的电话频率来算可能是三个月轮一次岗。
她最近打电话接听的都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谈絮记得她叫陈玉函,她来的时候,疗养院内的所有职工就称呼她为陈总经理。她在办公室内处理了一天的文件,给全体员工开了一次会,吃了一餐晚饭就在当夜离开了。,w′u+x?i¢a+n+g′l`i-.,c¢o!m`
谈絮认为冷气检修的日期提前算是突发情况,虽然不知道消息是否有重要性,但她还是找机会告诉了罗云道。
“他们什么时候来?”罗云道问。
谈絮转述了梁丕的原话:“上午九点左右。”
“我想在他们抵达后见一次,我会在休息室等待。麻烦你到时候把人带过来。”
谈絮点头,她心想这难道是昨天薛部长和罗顾问通话后的安排,但罗顾问为何要和梁工见面呢。莫非基地又有一个工程需要启动?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方面思考太多,容易招惹麻烦。她只需要把两方的任务都完成到位,她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谈絮已经在前台代为办理了入住手续,他们的行李已经由工作人员拿去房间。她在大堂没有离开,确保没有人在偷听休息室内的谈话,过了没多久,休息室的门打开了,但出来的只有审珮一个人,很明显梁工和罗顾问仍在继续。
于是谈絮走上前,问审珮是否吃过了早餐,这会儿还在自助时间内。
“还没有。”这个据说是很内向的年轻人没有和谈絮目光接触,因此她没有看到他眼睛里近乎非人的冷漠,她只是带着审珮走向自助餐厅,和工作人员说了一声他是派来的检修人员后,他就和这里的客人一样,能够自由用餐了。
九点十分的时候餐厅内仍有接近二十个人,谈絮扫了一眼,没发现有任何工作的不足之处,就又返回了酒店大堂。
姜州正低头喝着粥,忽然大腿被人拍了一下,他扭头看旁边的何知君,想问她有什么事,结果刚好看到门口走进来的居然是审珮。他差点没被这一口粥呛到,尽管他知道在今天审珮和梁丕都会出现,但他没想到是这个场景。审珮似乎正在扮演一个角色,没有和任何人直接对视,自顾自地拿了餐盘开始取餐,就好像他本来就在疗养院内待着似的。
姜州自己的死亡跟审珮没关系,他对审珮也没有太多感触,只感觉他是个不好惹的人,和梁丕差不多,但比梁丕更邪门一点。梁丕是视npc如草芥,而审珮把所有人都当成可以宰杀的猪猡,而这种甚至不能说是审珮的敌意,因为他真是这么想,也是这么行动的,很难把这种天然的知行合一当做有意使坏。
审珮取完餐后找了一张课桌坐了下来,一个人吃着。
陈思航坐在姜州的另一侧,昨天他的生物钟十分混乱,所以他拜托姜州在早上去他房间叫他,他们可以一块去吃早餐,免得他又睡过了,还得麻烦姜州额外给他外带。
他看见餐厅中的陌生人,就说道:“你们刚看到有人进来了没?就坐我们斜对面的那个人。我对大部分工作人员都眼熟了,他肯定不是疗养院的员工。”
一想到何知君说过审珮好像对陈思航有什么特殊感情,姜州就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