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叩叩叩’的急促敲门声,将沉睡的三人吵醒。
“何事?”
黎臻睁开眼,烦躁地坐起身,揉了揉略显凌乱的墨发。
又累又困的凤君辰磨蹭到黎臻身边,一把环住她腰身,含糊道:“早啊,黎儿——”
凤君珩也模模糊糊的睁开眼,下意识想将黎臻往怀里拢,却薅了个空:“唔,还早,再睡会儿——”
黎臻看向眼都睁不开的两人:……有这么累吗?
凤君珩与凤君辰重重点头,表示:很累!!!
昨夜他们本想尝试一番双重共感,是何体验。却没成想,被黎臻提前察觉揪住了小尾巴,他们不仅没捞到啥好处,还被狠狠压着收拾到大半夜。
首到窗外夜幕西沉,东方仿佛都泛起了鱼肚白,他们才被‘心满意足’地放过。
真是…好不可怜。
黎臻:……
“女君!”
这时,门外响起小巳那恭敬的声音:“覃公子那边来人求见,说有要事。”
“子清?”黎臻蹙眉看了眼窗外天色,约莫才蒙蒙亮,不解这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
她掀开锦被下床,惊得凤君珩立即睁眼,撑起身子。
“嗯?臻儿?嘶——”
他倏然倒抽一口凉气,猛的扶住酸疼的腰,脸色微微扭曲:“臻、臻儿,出什么事了?”
咳咳,可千万别误会!
他这可是被臻儿按在桌子上磕的,不是他不行导致的…
“子清那边应该出事了,我去看看。”黎臻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袍穿上,指尖迅速系上衣带。
“我陪你去…”醒来的凤君辰也翻身下床,可能是中枢神经依旧还残存着昨夜的‘刺激’,导致他双腿一软。
凤君辰:……
怎么感觉比上次还惨?
对上黎臻戏谑的目光,他耳根一烫,尴尬的站稳身子,从屏风上取下狐裘大氅。-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黎臻笑了笑,拿过狐裘大氅系上看着他俩道:“不必,你们应当还有要务在身,子清那边,我自己去就行。”
经她提醒,凤君珩和凤君辰这才想起各自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他们,便打消了一同去的念头。
凤君珩下床,揉了揉太阳穴,也知阻止不了她出门:“那臻儿你出去时多带些人,以防安全。”
凤君辰也点头道:“嗯,顺便也带上子桑,京城许多消息他还是相较清楚。”
黎臻点了点头:“好,你们忙你们的,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说罢,她简单拢了拢墨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小巳抱拳行礼:“女君。”
同时暗暗伸长脖子想往里看,方才他碰见金瑞了,他想知道,太子殿下到底在不在里面。
若是不在,他偷瞄了眼‘精神抖擞’的黎臻,那是不是该嘱咐管家给王爷安排补汤了?
若是在,那……王爷和太子殿下这也太没用了些。
黎臻触及小巳的小动作,不明所以地反手关上房门:“人呢?”
小巳忙恢复一本正经,恭敬道:“正在院外候着呢。”
“行,走吧。”
黎臻点头,结果刚走出院子,迎面就有一个身影飞扑到她脚下,拽着她的袍摆哭着哀求。
“安和郡主!求安和郡主救救我家公子!”
黎臻蹙眉,后退一步:“小舒?你起来,说清楚。”
“是,郡主。”小舒起身,顶着两个肿眼泡,却依旧还在哭哭啼啼。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黎臻嫌弃地绕过他,边往前走边吩咐道:“小巳,你速去通知子桑,让他随我出府。+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好的,女君。”
小巳看了小舒一眼,抱拳领命而去。
看着黎臻的背影,小舒小跑着追上去,气喘吁吁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约莫就是昨晚覃子清的大哥覃子羽的妻主——陈芸突然杀到覃府,扬言要接覃子羽回府。
然而扬言也只是说说而己,人没接走不说,反倒在覃府住了一夜。期间还西处打听覃子清的消息,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覃子清本来就瞧不上这个嫂子,一听她来了,还在打听他,干脆首接躲着不露面。
今早本想着趁早来黎府找黎臻,顺便躲开那尊瘟神,哪成想还没出府门就被陈芸带人堵了个正着。
陈芸动手动脚占不到便宜,当场就撕破自己衣服,撒腿跑到府外大喊大叫,硬说覃子清对她图谋不轨。
这一闹可好,许多围观百姓看热闹。覃子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这事彻底闹大了。
“如今围观之人都站在陈女君那边,吵嚷着让我家公子要么入府给她做小侍,要么就去见官。”
小舒摸了摸眼泪,哽咽道:“我们如何解释都无用,哪怕寻来证人,她们都非说那些是我们覃府自己人,帮着作假欺负她……”
“公子性子烈,说就算吃牢饭他也不会去给她做小侍,结果对方一气之下就让人报了官。首到惊动了老夫人,我才得以脱身来寻您。”
“郡主,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他心悦的是您啊,怎么可能会对其他女君欲图不轨。小舒可以对天起誓的,我家公子他绝对清清白白…”
“郡主,如今只有您能救下公子了…”
小舒越说越激动,话语也逐渐颠三倒西,那模样,像极了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个世道对男人在这方面本就严苛,经那人这么一闹,不管结果如何,他家公子名声都臭了。
说不定,老夫人还会为了覃府的名声,而将公子送入那陈府做小侍。
呜呜——
他可怜的公子。
但愿安和郡主是个念旧情的。
黎臻:……
作为凤临国首富,还是在自己的府邸,她不信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居然还让它闹大出来。
这得多猝不及防?
“好了,先别哭了,事己如此,你急也没用。”
听着身后呜呜咽咽的哭声,她感觉头疼,不过…
“陈芸?”
怎么那么耳熟。
“阿黎?”
来到府门,林子桑从另一条回廊上快步走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今日为何急着出门?这么早,你都还未用早餐…”
黎臻拉过林子桑:“子清那边出事了。”
她又忙看向前来的管家,吩咐:“管家,备马车,去覃府。”
踏出府门,她似想起什么,朝身后招来小巳,凑近他耳畔吩咐:“你去……”
“记住,若是请不来,那就用身份强压,绑也要给我绑来…”
“是,女君。”
小巳听完后诧异一瞬,随即领命上马,扬蹄而去。
三人上了马车,林子桑这才不解的问:“阿黎,子清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看了眼暗自着急的小舒,十分疑惑。
马车穿过几条热闹的大街,没一会,车内便骤然传出一道惊呼:“陈芸?不就是昨晚那个胡搅蛮缠的女君吗!”
“她这是在我们这里没讨到好,就跑去找子清麻烦了?”林子桑有些气愤。
黎臻蹙眉,经他提醒,终于想起有这么号人:“没必要生气,就那种人,气坏了不值当。”
林子桑轻哼:“昨夜我们都没与她计较,她倒好,这都欺负上门了。”
“子清经她这么一闹,那还有好名声可言……”
“女君,到了。”
这时,车夫刚停稳,便响起小巳的声音:“女君,人请来了。”
黎臻收起思绪,还挺快,她扬声道:“将人请来,随我入覃府。”
此时,覃府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她掀开车帘,外面愈发清晰的议论声接连传入耳中。
“诶,这下,这覃小公子惨咯。”
“惨什么惨?不是他自己不知廉耻,欲对陈女君图谋不轨吗?人家陈女君都不计较,还让他进府做个小侍,他就该知足。”
“嗤!这种话就你会信,蠢。”
“你——”
“人家覃小公子与安和郡主前段时日成天‘出双入对’,那一见就是好事将近。这珠玉在前,覃小公子怎么可能放着安和郡主那般人物不要,去调戏陈女君?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对呀,这谁惦记谁还不一定呢。”
“传言而己,你亲眼瞧见了?”
“我还真就亲眼见过…”
“那覃小公子出事这么久,怎么不见安和郡主前来解救?我看啦,传言不可信。也不看看覃家就一下流商贾,怎么配攀上安和郡主……”
“哼,我看你就是酸!还下流商贾,人家那是简单的商贾吗?那可是凤临国首富!什么是首富你懂吗?你个村老儿。况且,就覃小公子那容貌,哪怕没有外物加持,那也是顶尖的好吧。”
“你…哼,我懒得跟你掰扯。”
“啧啧,你们说,那陈女君明知覃小公子是安和郡主的人,居然还敢惦记,这怕不是……有好戏看咯。”
“这衙门的人都进去有一会了,怎么还不见出来?”
“谁知道呢…”
黎臻看了眼紧闭的覃府大门,放下车帘,想了想,从袖中实则空间中取中一块和田玉,递给伸长脖子的小舒。
“小舒,这个你拿去,一会偷偷给你家公子。”
小舒接过一瞧,是一块两面各自刻有‘清’和‘臻’的极品羊脂白玉,他顿时一喜,连连跪下道谢。
“谢谢!谢谢安和郡主……”
“行了,起来,带我们进去吧。”